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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車禍,差點就沖出馬路,能看到的傷都是小傷,看不見的才是最惱火的。喬西頓了頓,眼眸低垂,看不清神色,她從昨天到現在都心不在焉,整個人很是不在狀態,今早在公司開會,竟當著一眾高層的面走神,還是陳秘書及時幫著撐場子。 周美荷又說了些無關緊要的話,都是關于傅家的,關心傅北的話語居少。時間差不多該走了,病房里只剩下父女兩個。 喬西終于反應過來,該把蘋果給喬建良吃,然而蘋果接觸空氣太久,表面都微微泛黃。 喬建良擺擺手,示意不想吃,讓喬西把藥拿過來,想吃了睡覺,喬西不似往常那樣,一一照做,很不在狀態。吃完藥,喬建良忽而說:“明天去看看小北吧。” 喬西沒注意聽,愣了愣,才出聲:“什么?” “代替我去看看小北。”喬建良擱下水杯,躺床上蓋好被子,“我這出不了病房,只能你去了。” 喬西回神,“明天公司有一個重要會議,還要簽合同。” “那就晚上有空再去。”喬建良說,合上眼皮,大致是不想再開口,一口定下,不容有拒絕。 喬西低頭看看,嘴皮子闔動,終究還是默然,不知愿意還是不愿意。 晚些時候趙拾歡打來電話,先隨便聊了會兒,然后轉到傅北車禍的事情上,問:“你知道嗎?” 傅北出了事,所有人都在關心關注,好似喬西是最不在意的那個,就連跑到二醫院去的那天,親眼見到了對方,她都沒表現得太在乎,最后還一聲不吭就走了。 她上下嘴皮子碰了碰,半晌,低聲回答:“知道。” 趙拾歡說:“我今天去醫院看了她,估計要休養一陣子了。” 喬西身形一滯,不由自主地問:“很嚴重?” 也許是她的聲音里帶著過于明顯的緊張和關切,一絲若有若無的繾綣曖昧,以及一點點捉摸不透的味道,顯得太過意味深長,電話那頭突然靜默片刻,良久,趙拾歡才回道:“不嚴重,沒有大問題。” 她反應太慢,后知后覺自己的緊張。 趙拾歡扯開了話題,可在電話的最后還是問:“要不要找個時間一起去看她,我這幾天都有空。” 喬西毫不猶豫拒絕了,下意識不愿意一塊兒出現在那人面前。 掛斷電話后,遲疑半晌,給人脈廣能力四通八達的方秘書打了個電話,請對方幫自己一個忙。 方秘書做事麻利,第二天中午就把事情辦妥,一點不多嘴,連問都沒問原因就把需要的東西遞交上來。喬建良在招賢納才上頗有一套,身邊的兩個秘書都是人才,樣樣都不錯,連做這種事都很懂規矩,辦得十分妥帖周到。 喬西讓方秘書查了下劉浩的背景,得空的時候就拿這份資料翻了翻。 劉浩今年快四十了,結過婚,不過早在兩年前就離了,離婚后孩子歸前妻,這人還真夠混賬的,經常拖欠撫養費,故意不給前妻錢,職業cao守亦約等于無,在報社任職期間不僅干過諸多缺德事,還偷拍明星私事以此敲詐勒索,后來東窗事發被報復,落魄到沒有一家報社敢要他。前陣子這人好像突然發跡了,不知從哪兒得了錢,跟家里人說要去隔壁市自駕游,出發的那天正巧是傅北出差的那天,回來亦剛剛遇上,真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此人除了缺德沒別的奇特之處,或許是作孽多了上天要收他的命。喬西隨便翻了幾下,沒發現特別的地方,注重看了看家屬那一欄,劉浩有一個親哥,還有年邁的母親。 國人講究死者為大,出了這種事,甭管對錯,家屬保準得鬧,怕是不能簡單解決了。 喬西皺了皺眉,沉思許久。 . 為了低調,在醫院待了兩天,傅北就回到大院家中療養,由傅家的家庭醫生負責治療。 責任判決下來得很快,劉浩全責,果然不出喬西所料,劉浩的家人直接去醫院鬧,找不到傅家的人就在服務大廳尋死覓活。傅家的律師團負責處理這件事,在相關人員的見證下,出于關懷與同情給了劉家一定數額的錢,劉家的人對此很滿意,不再鬧騰追究。 傅家大可不給錢,一分不出也不會有什么,但傅爺爺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畢竟劉家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要是拼死拼活地鬧,也令人頭疼,他不愿意傅北再因此受到一點牽扯,除了給錢,亦做了點其它事,劉家自此絕口不提這茬。 喬西去傅家的時候,傅家只有傅北和醫生在。 她一個人去的,談不上緩和或者和好,只是聽從喬建良的話過來探望。 傅北一身寬松家居服,正躺床上吊水,見到人便偏頭看來。 醫生做好事情就出去,給兩人就獨處的空間。 喬西還抱著一束花,不過不是她買的,是喬建良讓陳秘書買的,瞧見對方正看著自己,她抿抿唇,把花擱桌上,“現在感覺怎么樣?” 語氣不咸不淡,聽不出關心還是不關心。 傅北衣服松垮垮,身形動了動,就露出右邊的鎖骨及一片白皙的皮膚,胸口上方有傷痕,被包扎住了,看不見傷得有多嚴重。她抬眼看著喬西,突然把人拉住,薄唇闔動,“坐下說。” 喬西站定,見這人一只手還打著吊針,猶豫了下,沒坐床邊,坐的一旁的凳子。 第6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