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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什么因得什么果。 喬西要走,傅北攔著不讓,情急之下把人攏在懷中,但最后還是放開了。 這一晚喬西回的醫院,去守了喬建良一夜。 邁巴赫就停在醫院樓下,也停了一夜。 . 喬建良醒了。 醫生說,患者蘇醒過后可能會出現一系列后遺癥,甚至是短暫性失憶、記憶錯亂等,行為上面也許會比較過激,讓家屬進去之前做好準備。 彼時喬西還在公司,接到電話和陳秘書就匆匆趕過來,周美荷和周林早就先進去,待她到的時候,周美荷正在病房門外抹眼淚。 喬建良的狀態不是特別理想,醒來竟不認識周美荷,記憶錯亂到只記得幾年前的事情,時而想起點什么,時而說胡話,反應激烈。他都不知道自己動過手術,嚷著要回去,還直接把針頭拔了,弄得血飆到被單上,嚇得周林趕緊叫醫生,沒有辦法,醫生只得讓家屬先在外面等著,進去處理一番,告訴他們等病人情緒穩定了再說。 對于突發性腦溢血病人而言,蘇醒過后的一段時期十分艱難,記憶出現問題他們自己就會比較害怕迷茫,這需要家屬極具耐心地陪伴。喬建良沒有出現失語癱瘓等癥狀,現在來看還算幸運,等再次可以進去時,是喬西單獨進去的。 喬建良終于安靜下來,臉上透露出迷茫的神色,似乎又記憶錯亂了,他看見喬西還反應了好一會兒,起死皮的嘴張了張,突然問:“小西?” 喬西愣了愣,慢慢過去坐下,應了一聲,低低回道:“爸。” “我怎么在醫院?”喬建良問。 到底心軟,喬西沉默一會兒,說:“你上個月動了手術,今天才醒。” 聽她這么一說,喬建良似乎想起了什么,神情有點痛苦,沒來由忽然問:“你媽呢,她怎么沒來?” 喬西沒應答,只幫他掖了掖被角。 喬建良自顧自說了幾句,絮絮叨叨地念,一會兒記起這個,一會兒忘記那個,看起來就像精神有問題,說著說著,他又要把針頭給拔了,好在喬西攔下。他說他要見陳秘書,有急事,非得要下床,喬西只得讓陳秘書進來。 見到陳秘書就像見到了救星一樣,喬建良激動得要命,著急地說:“小陳,你趕快回去,把股票給我拋了,立馬全部拋掉,越快越好!” 剛醒身體還十分虛弱,在床上躺了將近一個月都瘦得不成人樣,雙頰凹陷,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一激動差點摔下病床。 陳秘書趕緊扶住他,為難地看了眼喬西。 醫生就在一旁候著,見此給喬西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不要再刺激他,喬西朝陳秘書點點頭,陳秘書這才說:“老板你放心,我馬上就辦。” 記憶錯亂只是一時的,后面多加調理、陪護,就會慢慢記起來。 喬建良這樣子比較糟糕,醫生叮囑家屬要有耐心。 周家的人最先過來了一趟,看看情況到底怎么樣,周群沒來。傅家仍舊是傅爸來的,其余人不見蹤影。 喬西沒去迎接任何一個,漠不關心。 周美荷哭得不能自已,當喬建良終于記起她是誰,她當著眾人的面抹了好幾次眼睛,不知是在傷心喬建良這個樣子還是喬建良記不起她是誰。 周林一直杵在旁邊,見喬建良醒了也不會過來,更別提倒杯水了,他咬了咬牙,偷摸觀察著喬建良,好半晌,才在周美荷的催促下去倒了杯熱水。 十來歲的孩子眼里,世界非黑即白,悲哀的生長環境造就了他不正常的偏執性格,聽了梁晉城和周家的人幾句“安慰”和“教導”,就真拿喬西和喬建良當不共戴天的仇人看待,所以那天當喬建良出了意外,他沒有采取任何急救措施,知曉喬建良會出現何種狀況,還故意往人少的地方跑去“求助”,以此耽擱拖延時間,等到救護車來的時候,喬建良已經危在旦夕了。 喬建良命大,都那樣了還能搶救回來。 做了虧心事,潛意識里就比較害怕,故而當看見喬建良醒后,周林不免驚怕,但轉念一想自己從沒被發現過,便逐漸鎮定下來,遞杯子的時候他還乖巧喊了聲:“喬叔叔,喝水。” 晚些時候,等其他人都走了,周美荷母子倆出去吃飯,喬西單獨留下來。 喬建良正在休息,中間護士過來讓吃了一次藥,他好像特別累,吃完藥暈暈乎乎睡了大半個小時,醒來后好似又記起了什么,喊了聲守在床邊的喬西。 “怎么了?”喬西問。 喬建良擰著眉頭想了一會兒,迷迷糊糊地說道:“小北之前來找過你,我忘了跟你說。” 喬西緩了半晌,才驚覺過來這是又記起了以前的事情。 當時梁玉芷已經發現喬西和傅北之間的端倪,雖然從不明說,可暗地里沒少加以阻撓,加之那天晚上喬西太沖動,一下子打亂了原本的相處模式,傅北需要一段冷靜期。 那會兒很多事情已經埋下了隱患,早在醞釀之中,喬建良未曾察覺,傅北亦沒發現。 僵持的局面給喬西帶來的是忐忑不安和懊惱,后悔自己太沖動,她親了傅北后,傅北整個人都不對勁了,雖然沒有責怪她,沒有說什么,可明顯有意拉開了距離。 十七歲的女孩子情竇初開,想事情也一根筋,以為自己做錯了才會這樣,當即就手腳無措,想挽回也不敢,只得拉拉對方的衣袖,想靠近些,可傅北不著痕跡避開,不讓再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