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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回來了,不復從前,心思一點點顯露。 人總是念舊,也許早些年有過悸動,現在又舊火復燃了。 喬西不了解趙拾歡,傅北了解。 “你屋子里那些東西也是她買的?” “什么東西?”喬西一下子沒懂。 “糖。”傅北說,“客廳里房間里,到處都是。” 因為沒怎么吃,那些糖就到處放著,擱置太久喬西都沒怎么注意,而傅北每次過去都會看到。以前趙拾歡最慣常用的技倆,就是用糖哄喬西,傅北早就猜到是誰送的,只不過一直沒問。 喬西張了張唇,一時啞然。 傅北低首堵住了她的唇,用行動代替語言。 偏執,霸道,全然沒有在聚會上的半點正經做派。 天上的月亮圓白,這個時候正掛在天中央,如水的月華穿過落地窗投進來,光線盈滿整個客廳,亦將門后的兩個人的身形輪廓照出,在她們身上鍍了一層模糊不清的光暈。 今晚傅北的占有欲特別強,都快讓人喘不過氣,喬西攥緊了手,遲疑不決,終歸還是抓住對方的裙子,但自始至終沒有怎么回應,只是承接。 不過已然足夠,傅北修長的手指在她白皙圓潤的肩頭碰了碰,掠過微凸顯的鎖骨與頸項,最終勾住她的臉側。 許久,一個吻才得以結束。 第53章 客廳的燈一直就沒亮過,有銀白月光的照射,兩人到了過道中,房間門口,開了門卻沒進去,這里昏沉幽暗,光完全照不進來。 藍色與黑色的裙擺交織,混在一起不分彼此。 拉鏈被徹底拉下,喬西沒有出聲,被箍著腰,一會兒,呼吸漸漸不平穩,雙手扶在對方肩上,背抵靠著冰冷的墻壁,心里卻熱燙得厲害,烏發悉數披散垂落在胸前,襯出她皮膚的白皙光潔,腳下的高跟鞋早被甩在玄關處,只能赤足,由于沒有傅北高,只能稍微踮起腳攀著。 喬西垂眼看了看面前的人,不自覺咬咬下唇,一抬眼,看見柔白的月光瀉進了拐角處,那一邊的光亮與這里的黑沉隱秘全然不同。 黑沉隱秘中有野火在滾燒,灼燙,不安分在蟄伏著,幾乎快沖破桎梏,火勢從上到下蔓延吞噬,將一切都卷挾進去。 光線暗,視線不清,感受便格外清晰。 一會兒,她才聲線不平穩地說:“老是問歡姐,是怎么了?” 已經多少回了,她不覺得趙拾歡對自己有什么想法,明明都沒怎么接觸,倒是傅北這反應太大,不就幾罐子糖么。 不過想是這么想,油然而生的還有另一種無法言明的感受,酸澀鼓脹,將她填得熱熱滿滿的,她對傅北并沒有完全敞開過,仍有芥蒂,兩人之間的問題并沒有解決,現在只是在相互僵持膠著,拉扯著不放手,她沒怎么流露過感情,亦或許是真的淡了,可傅北卻好似愈發沉溺,明知是假還當了真。 思及此,她抬了抬手,沒再觸碰對方。 傅北覺察到了,可什么反應都沒有,好一會兒才說:“沒怎么……” 這些時日以來,她倆交深頗多,可沒有一次敞開心扉聊過,有時候傅北想談,喬西置若罔聞地避開,就像現在,大可各自敞開地聊聊,但最終還是沉默以對。 長裙過于礙事,束縛在腰間不上不下,喬西沒管,視線停留在傅北臉上,似要把這個人看穿,可惜傅北面上的神情不改,反而單手托著她的臀,挨過來親了下她的唇角。 喬西的眸光漸漸有些散,指節曲縮,最終環住這人的后背。 直到進房間躺著,趴傅北身上歇息,她沉思了會兒,斟酌衡量一番,才說:“周群最近跟你舅舅接觸挺多的,好像有生意合作了。” 說得比較委婉迂回,沒有直接說梁晉城幫周群的事。 當然,不用說傅北也清楚,梁晉城的一舉一動都在視線之中,她早就得知這個消息,比喬西知道得早得多。 “一直都有合作。”傅北說,指腹在喬西耳廓上蜻蜓點水地拂過,“之前不是走得近么,就是因為周群。” 以為是跟周家有關,原來是周群,至于為什么會牽扯到周林,估計是梁晉城為了接近周群,就先拉攏周林,畢竟是一家的,一個姓,怎么也得找個借由拉近關系,假情假意亦是情意。 喬西能想通這層,對梁晉城的厭惡又加深了幾分,再想到當初梁晉城在喬家有難的時候落井下石,心里就更復雜了,到現在都還牽扯不休。 不過有一件事她想不通—— “你舅舅接近周群做什么?” 以前梁晉城跟喬建良交際最多,無論做什么都會搭一把手,那時喬建良真信了,以為遇到了好人,孰知后來栽了個大跟頭,如今來看,所謂的好心其實就是不懷好意,有所圖謀。梁晉城這個人不擇手段,心狠貪婪,不可能無緣無故對旁人好,如今挑中周群下手,估摸是在醞釀大招。 周群也是心大,真不怕半路被捅一刀,梁晉城是哪種人,死道友不死貧道,真出了事第一個就推身邊人出去。 生意場上梁晉城這樣的多的是,明哲保身,暗地里更不是好東西,凡事利益為先,有時候為了一點蠅頭小利能把別人往死里整。但做生意就是適者生存,講情義不長久,這樣的人偏偏活得最瀟灑最穩當。 個中道理,喬西還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