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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久到砂鍋里的湯汁沸騰翻滾,喬西才說:“以后別買了,鉆石項鏈不好搭我的衣服。” 喬建良喉頭一哽,“哎”了一聲。 喬西沒有動容,繼續說:“你做生意離梁晉城遠點,別像以前一樣,天天往他那里巴挨,他現在都自身難保,小心惹一身sao。” “沒有,不會和他扯上關系。”喬建良悻悻說,記起幾年前跟梁晉城合作,當初就是對方拾掇他去競標,以為能賺得缽滿體滿,后來出了事還不是他自己扛著。梁晉城做生意不講義氣,在商只言商。 懶得再敲打,喬西不管太多,黃昏時分送喬建良離開。 快到大院時,喬建良聊起傅北,說了些喬西不知道的事。傅北似乎和家里人不合,回國后沒多久就搬到大學城附近自己住了,傅家的人為此一頓好氣,尤其是傅爺爺,恨不得去大學城把人抓回家,梁玉芷為了撐臉面,幾次跑到那邊去勸,可惜傅北就是不回來。 喬建良想不通搬出去住有什么問題,認為年輕人該有自己的空間,不愿意跟長輩住也正常,不過隨即一想,說:“興許別人家的規矩不同,他們一大家子都住一起,熱熱鬧鬧的。” 周姓母子在家,喬西只把喬建良送到大門口,沒進去,喬建良挽留,她決絕地說:“有客人預約了今天來店里,改天再回來。” 發動車子離開前,她忍不住看了看對面的傅家。 那么大的房子,許多年前人進人出,二樓的練功房從來都是窗戶大開,現在冷冷清清,樓上的窗戶少有打開過,陽光照不進,沉沉無生氣。 . 這一天是農歷七夕節,適宜你儂我儂的日子。 七井街熙攘繁華,為迎接這天,各個商場和店鋪都在搞活動,對于這種人流量大的街道而言,只要是節假日都要做一波所謂的促銷。 紋身店周圍人稍微少些,喬西沒進去,徑直開車回小區。到門口,保安叫住她,說有她的快遞。 幾份朋友寄來的和一束滿天星,滿天星顏色各異,煞是好看,保安看著稀奇,笑著說:“這花是花店送來的,你不在家,電話也打不通,就送到這兒放著,讓轉交給你。” 虧得保安認識她,不然肯定不會代收。 喬西把東西都拿上,“麻煩你了,謝謝啊。” 保安擺擺手,“不謝。”瞅瞅她懷里的花束,夸道,“這花挺好看的。” 雖然跟喬西認識,但保安不會窺視人家的隱私,七夕節送花肯定是重要的人。不過喬西沒多想,畢竟昨天是她生日,興許是哪個朋友送的,且一回到家唐藝就打來電話,問:“東西收到了嗎?” 唐藝沒具體說是什么,又問好不好看,喬西便以為是她送的,滿天星花束里依然有一張空白的卡片,興許是花店附送的。 把滿天星擺客廳里,就在玫瑰花旁邊,一個純潔一個熱烈,對比鮮明,但又詭異地和諧。 她說:“好看。” 唐藝得意,“我就知道你會喜歡,選了好久才下單的。” 一堆快遞里,也有唐藝買的東西,還有一些是朋友寄來的生日禮物,遲了一天才到。喬西未去深究,一面開快遞盒一面說:“過兩天去學校找你,反正沒事做。” 唐藝爽快應下,說她爸媽寄了特產過來,等喬西過去了一塊兒吃。 喬西把禮物盒子全拆了,摞出人高的紙盒,她有些感慨,平時真沒覺得自己人緣好,孰知生日收了這么多禮物,都分不清具體是誰送的。她給大家一一發消息,以表感謝,獨獨漏掉傅北,傅北送的是一條手鏈,款式并不是現下流行的,簡簡單單,她拿著看了兩眼,感覺有點熟悉,但并未過多在意。 那條手鏈最終被隨便扔進床頭柜的抽屜里,與盒子分開,各占一角。 七夕的傍晚下了小雨,天黑沉得不像話,喬西躺在床上刷微博,看一看明星八卦和時事,今年視頻軟件十分火爆,各大app狂風卷大浪似的興起,刷地一下子沖到軟件排行榜前面,不過她很少玩這些,沒多大興趣。 乏了,睡覺,手機開的靜音。 所以沒有接到凌晨深夜的電話,來電僅只一次,對方應該是想到她已經睡了,便沒再打來。 第二天一早醒來,洗漱出門,看看手機,見到紅色的未接來電顯示,喬西擰了擰眉,凌晨一點多打電話,這人真是毛病。 她沒回,就算白天來電都不會接。 之后的兩天,傅北和趙拾歡雙雙不見蹤影,連一點消息都沒有,倒不是喬西特意關照她們,而是先前總會從其他人口里聽到,近兩天卻沒人說。 她不關心這兩個,只是下午在街上偶然遇到莊啟楊和他的朋友,有人藏不住話,說了句:“這回怕是又要周旋一陣了,進大學教書都躲不掉。” 還能是誰,指向再明顯一過。 莊啟楊踹了那個大嘴巴一腳,低斥:“煙都堵不住你的嘴,亂逼逼啥。” 喬西一怔,不知道該不該跟他打個招呼。 莊啟楊先招招手,客氣問:“去哪兒?” 她抿抿唇,“回店里。” 莊啟楊哦哦兩聲,略顯敷衍,不多聊,隨便找了個借口就走了,有點躲避的意思。 喬西對這些不感興趣,亦不主動去關注。喬建良打過一次電話,可沒有提及過任何相關的話,興許不是什么大事,且去大學城找唐藝那天,她在理工大學門口見到了傅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