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_分節閱讀_95
少棠攥住孟小北的手,捏合掌骨,力道粗魯,強迫他使勁。 孟小北故意別扭,就不給擼,倆人掰著手腕急赤白臉互相較勁,一根強耐yuhuo的家伙在四只手之間遞來遞去。 少棠突然瞪眼,盯住孟小北的眼睛:“姓蕭的那家伙現在還在你們學校?這么有前途的年輕優秀教師,區教育局怎么沒有把這人調八十中?” 孟小北偽裝怒氣:“你別打岔,現在是我問你!……再說了蕭逸是教初中的,我在高中部,我平常根本不會上他的課你瞎吃醋你累不累?!” 少棠瞇起眼哼了一聲,人歲數大了,老子醋味兒可大著呢。 孟小北窮追爛打:“到底做過沒有?……有沒有上過?你告訴我。” 少棠后背往旁邊挪了一尺,離開房門,抵在墻上。兩人方才動靜幅度逐漸大起來,門幾乎要撞出響動。 門外突然響起人聲:“報告!” 少棠猛地撒開孟小北的嘴,頓了半晌,問:“哪個?” 門外的小兵規規矩矩地報告:“隊長,有兩份下個月的作訓計劃需要您簽字!” 少棠低調地嗯了一聲:“知道了,你先忙去,過一個小時回來報告。” 小戰士一愣:“過一個小時再來,哦……還有,大隊長來電話找您,打到樓下隊部了!” 孟小北壞笑著用頭發蹭少棠的臉,故意在下面輕捏了他小爹的蛋!少棠被捏得猛然一機靈,魂都捏出來,眉眼漆黑,蛋沒碎然而那敏感處尖銳熱辣的感覺像過電一般流竄在他大腿兩道股溝之間!少棠面不改色,穩如泰山,沉聲道:“大隊長的電話啊,這樣,你讓副隊下樓去接電話,就說我在狗舍給二虎春妮兒洗澡,我忙著呢。” “哦,您在狗舍忙著呢……”小兵在樓道里一溜小跑腳步漸遠,去sao擾他們副隊了。 孟小北猛地發力……他知道他干爹嘴上不說,其實最喜歡他“亂來”、“硬來”。少棠嘴上從不說“我要”,然而每回都等候著他撲上來“要”。 少棠沒撐住,下面脹得不行,猛咬住嘴唇吞掉聲音,抓住孟小北腦后頭發,手掌突然攥住小北的手反客為主,肌rou糾結痙攣,射了出來。 “舒服嗎?……” “喜歡這樣嗎……”孟小北盯著人,喘息著問,看著少棠射精一瞬間眉頭緊蹙著隱忍不發又極享受的模樣,那樣子,很性感,讓他每一次都止不住回憶那夜在玉泉路大院床上的小爹。 少棠射完嘴角微彎,瞇著眼,就著體內涌動的余韻,低聲罵道:“小王八蛋……” “以前,有,可那時還沒認識你。” 孟小北眉頭擰成一團,簡直難以置信:“我出生一落地你就認識我了!” “咱倆還沒認識的時候,你才多大啊?!你那時候就跟女的……你……你!……” 少棠扣上褲鏈,系好襯衫,收拾狼藉,迅速令自己看起來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少棠低聲道:“我是說后來,咱倆正式認識。” “認識你以后,就再沒有過別人了。” “真的。” 少棠表情平靜,口吻淡若清風,卻像是對孟小北保證,承諾,很鄭重地做出交待。 孟小北那天在少棠辦公室里胡纏,終于弄清這多年未解的謎團,賀少棠的“黑歷史”。原來他小爹當年,還是有過女人的。 孟小北攢了一肚子怨夫氣,在辦公室里轉圈:“你這人真過分,也不嫌害臊,你那什么第一次比我還要早。” “你不到十五歲就那個了!” 對于陳年舊史,少棠也不遮掩,坦然地說:“可沒有上‘床’。” 孟小北的小心眼兒和委屈悲憤,從窄窄的一雙眉眼里溢出來:“賀少棠,你是沒跟人上床,那時候學校工廠部隊里本來就沒有床給你亂搞,可是你們都滾到玉米地里去了!” 第五十一章禁忌東宮 為伴侶的陳年舊愛過往濫情而吃醋斗氣,這種無聊事兒,男人最熱衷了。孟小北是沒機會也沒有資格向他干爹討要過往那十幾年,少棠最青春旺盛欲望波濤洶涌的一段歲月,他沒趕上趟。那時他自己尚且是人事不通的孩子,他還蹲在家屬大院拍洋畫玩兒泥巴臉上帶兩塊紅皴往袖筒上抹鼻涕呢,少棠已經是西溝部隊里家境優越炙手可熱的單身漢。 他長大長結實了,帥得冒油,小爹慢慢地年長,歲月痕跡烙下如此鮮明的反差。 孟小北不肯善罷甘休,那天在辦公室里壓著少棠揉了半晌。他瘋狂而癡迷,恨不得想要用手指和牙齒在對方全身都刻印上屬于自己的印跡,彌補流逝的十余年大好年華。 少棠被小北從后面吻到后頸和脊柱一線,坦然地回頭,掰過他下巴,重重吻了一下,甚至用低啞的帶煙火氣息的嗓音在他耳邊指揮,“寶貝兒,手再大點兒勁,給個痛快的。” “怎么痛快?我不會。”孟小北對少棠耳朵吹氣。 “不會?”少棠嘴角一動。 “不會,你男人教給你。” 少棠突然翻身,大腿一摟,干凈利落反制將兒子壓在桌邊,幾乎拍到玻璃板上。孟小北后仰迅速就躺了,下面一熱,要害處就被全套捉了,眼神立時就亂了。少棠的手勁兒粗重,掌紋鋪天蓋地的細致包裹讓孟小北抖出動靜。少棠眉眼漆黑專注,瞬間壓迫式的揉弄迅速碾壓摧毀孟小北的神智和抵抗能力。少棠慢下來,他就喘得輕些,少棠手快,他頓時凌亂得一塌糊涂,結果又差點兒犯低血糖栽在對方手心兒里…… 孟小北慢慢發覺,自兩人關系深入的初始,床上那事兒就是這樣。少棠容忍默許他在他身上盡情地放縱,為所欲為,然而少棠是那個在兩人關系上把握方向和掌舵的人,上下、進退自如。少棠有時一個嚴峻眼神、一個動作、一句話,就能令孟小北奉若神明誠惶誠恐前思后想回味無窮。當然,少棠偶爾一個帶誘惑感的俊朗笑容,能讓他發癡發狂。 …… 少棠與小北偶然去過一次城里南池子大街附近某間浴池。那里面除了男女淋浴,與男淋浴間相通處還有一個泡澡的池子,挺大,二十平米見方。女客不會愿意泡這種澡池,嫌臟和亂,這里都是中年或者上了歲數的男人,或白天或晌晚就在這里泡著。 少棠自己赤條條光著進去,卻一定要求孟小北穿小褲衩,不能露出小鳥。 澡池邊上坐著許多人。有個男人腳扛在另一人肩膀上,胯下贅物坦蕩蕩地耷拉出來,那人為其修理腳上的老繭。還有人把熱騰騰的毛巾搭在頭上,靠在池邊閉目養神,一動不動。孟小北也看到兩個男人,各自占據池子一側互相瞄著,眼神有異,原本好像不認識。其中一人慢慢劃水游到另一個身旁,就著澡池子里蒸騰的白氣、模糊的視線,聊了片刻,然后一前一后像結了對子的一雙野鴨子游過池子,上岸,往更衣室去了…… 這是八十年代后半期,社會氛圍逐漸放開,戀愛自由性愛無罪的新興時代潮流深刻震動著這座城市。那時的海淀軍區、西城機關大院、城里街道胡同、大學校園……壓抑了二十年如鐵板一塊的社會人群,仿佛從中間慢慢皸裂出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紋路,到處充斥躁動不安的風潮。 電影院開始公開上映一系列青春愛情電影,電視劇里公然出現男女主角調情接吻的鏡頭,薄紗輕遮嬌軀的港臺色情錄像帶在音像店內隨處可見,大學生宿舍墻上都貼起詹姆斯迪恩叼煙騎著摩托的海報……這曾是思想與自我意識自由泛濫的黃金時代。然而即便如此,同性之間的感情與性,永遠是掩藏在城市最隱秘角落不為常人所知的禁忌。 公園,廁所,澡堂子。 這才是屬于這群人的邊緣地帶。 少棠自始至終與孟小北寸步不離,貼著泡澡,眼神漠然掃視四下人群。中途有人走過來,手指碰碰少棠的后肩膀,搭訕。少棠表情冷淡,愛搭不理,那意思就是:老子有伴兒了,別煩我。 少棠就帶孟小北去過那一趟,后來再也不去,叮囑孟小北,“以后不準一個人跑這種地方玩兒。” 孟小北問:“他們都是……跟咱們一樣的那種人?” 少棠看著孟小北,特別嚴肅地糾正:“咱們跟他們不一樣,你不是‘那種人’,你也不要混那個圈兒。你長大就懂,別亂來,明白嗎?” 他們中學附近曾經冒出來一個“暴露狂”,男的,大冬天的裹一件棉大衣,碰見小男生就跑過去,朝著人家猛一掀開衣服,里邊兒竟然一絲不掛。男生大喊“抓流氓啊”、“揍他揍他”!校門口兩名保安拎著棍子就跑過去了,孟小北與祁亮正好瞧見,也掄起書包幫忙上去揍人,打流氓……那人后來跑掉了,倘若抓起來扭送派出所,沒準兒就要判個流氓猥褻罪。 孟小北在許多地方的公共男廁所里,不止一次看到那種有曖昧暗示意味的暗語,甚至是用炭筆煤球畫在墻角旮旯、小便池上方的小黃圖。北京城里人口密集處,有幾個地方的公廁,在夜幕降臨之后夜晚時分,就是眾所周知的干那些事兒的“接頭”地點。一切都在陰暗中存在、進行,反射出與社會光明一面完全不相容不和諧的幽暗之光…… 孟小北那時也會有好奇,彷徨,情緒躁動不安,缺乏安全感;十幾歲涉世未深的男孩,從內心深處生發出對自身性意識、身份與前途的迷茫。他很清楚知道,自己和社會上大多數人的性向不一樣,他甚至與“他們”也不一樣。他不混那個不能見光的圈子,他不會隔三差五換伴兒,他只有少棠一個伴侶,但他喜歡的終究是個男人。 祁亮有一回悄悄告訴孟小北:“蕭逸有男朋友了。” 孟小北問:“你怎么知道?” 祁亮說:“連續兩天放學回家,我在后面看他,他跟一個男的并排騎車,到東大橋路口往那個方向拐彎,就是他家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