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強強]_分節(jié)閱讀_142
別墅二層露臺上,霍歡歡穿著睡袍,坐在椅子里抽煙。絲質(zhì)衣料在夜風(fēng)中一打就透,指間的一縷煙霧仿佛在空氣中凝滯,霍歡歡眼底光芒閃爍,舉棋不定。 她拿起手機,快速按下一串號碼,手指停在“撥出鍵”上,按還是不按…… 那號碼她在腦子里記得滾瓜爛熟,不敢記在手機里。那是楚珣給她的聯(lián)絡(luò)方式,她一個多月沒敢露面,翻來覆去考慮很多天,頭發(fā)掉一大把,臉上都急出一層褶子,不美了。 與霍歡歡這棟別墅相距大約五十米,另一座小樓的隱蔽處,楚珣悠閑坐在涼臺隔板后面,往嘴里扔兩粒薄荷糖。他這是今兒晚上開的第二盒糖,慢吃慢嚼,一點兒都不著急。 霍傳武盤腿坐旁邊,調(diào)看監(jiān)控監(jiān)聽,擦拭兩個人的槍,保鏢保姆助手一肩挑。倆人出門做活兒,只要是不需要楚大校親自動手干的技術(shù)活兒,楚珣就兩手一攤,歇著,霍爺干。 傳武閑著的時候,一只大手掌完全下意識地,一拍,不是拍自己大腿上,直接就拍在楚珣大腿上,拍得很順手,很舒服,粗糙的手指肚慢慢撫摩,像摸自己的腿。倆人真正在一起其實才多久,已經(jīng)老夫老夫似的,眼里,身旁,仿佛就是彼此,沒別人的位置。 傳武問:“還不動手?” 楚珣:“急什么,他們還沒動?!?/br> 傳武:“你確定對方會下手?” “我不確定?!背懽旖且粡?,笑得挺俊,話音可極冷,“不過我看霍歡歡這樣子,是知道自個兒活不長了?!?/br> 霍傳武一身黑色行裝,恰到好處地掩蔽在漆黑濃夜里,只有眉眼和槍管在暗處悄悄發(fā)亮,很帥。 楚珣咂吧著糖,一皺眉,似乎不太舒服,換了個坐姿,重量挪到一側(cè)的屁股蛋,哼了一聲。 傳武默默瞟著人,低聲問:“地太涼了,坐不舒服?” 楚珣冷冷地:“你說呢?” 傳武:“那……你坐俺大腿上?” 楚珣:“甭占我便宜啊?!?/br> 傳武:“俺身上暖和。” 楚珣:“我屁股疼!” 楚珣說話直白,不懂含蓄為何物。小霍同志垂下眼,沉默,表示出略微的歉疚,但是也沒什么害臊或者不好意思的,咱兩個誰跟誰啊。 楚珣斜眼瞪那悶葫蘆:“誰讓你干了?……你別以為,二爺人事不省的時候,就不知道你偷雞摸狗干過多少壞事?!?/br> 霍傳武是一副硬漢不怕嚴(yán)刑拷打開水燙的模樣,一笑,說:“回去給你做飯,做打鹵面?!?/br> 楚珣白了一眼:“給我做飯就完了?你一宿干我干了幾趟?” 傳武十分誠實:“有三趟吧……稀罕你么?!?/br> 楚珣又挪了挪屁股,再把全身體重?fù)Q到另一側(cè):“你忒么干就干吧,又不是沒教過你,用潤滑劑啊,懶死你個驢了?!?/br> 傳武一板一眼地解釋:“你身上都是汗,外面、里面都是濕的,腚里軟乎乎的,俺一看,那個蛤蜊油就可以省了么?!?/br> 楚珣無聲地罵了一句,手一指。二爺下回干你,不給你后屁股抹油,你小子等著…… 傳武抬手一擋,皮膚上噼啪一聲,像小蜜蜂輕蟄了一口。他知道楚珣這是隔空悄悄電了他一下。 傳武揉揉胳膊上被蟄的地方,對這一套打打鬧鬧的情趣習(xí)以為常。他臉上酒窩里暴露出得逞的愜意,cao得很爽,事后挨罵也值,下回老子還這么收拾你。 霍歡歡在露臺上站起來,又坐下,再站起來,波浪長發(fā)蓬在頭上,長時間地徘徊。 她的白色長睡袍在黑暗中泛著亮光,極其顯眼,二里地以外都看得見。 霍歡歡下樓,拎起臺子上一瓶紅酒,自斟自飲。酒是早上快遞員送來的。 一杯酒下肚。 再一杯酒…… 心跳加速,血脈倒流,眼前視線慢慢模糊,高高的吧臺凳上坐不穩(wěn)當(dāng),霍歡歡從凳子上踉蹌著栽下來,捂著火燒樣的喉嚨。 霍傳武在微型監(jiān)視器里瞄著,低聲道:“動手了。” 楚珣哼道:“好啊?!?/br> 傳武:“上不上?” 楚珣:“咱們不急?!?/br> 霍歡歡看起來很不舒服,神智不太清晰,卻又好像察覺到喝下去的酒“不干凈”。她跌跌撞撞往屋外跑,想要喊人,喘息聲凌亂,屋檐下鳥兒驚飛。 別墅后院是她家游泳池,盛滿一潭琥珀形狀的池水,燈下波光粼粼,一池樹影。 霍歡歡渾身發(fā)熱,本能地往水池邊摸去,一道高大的黑影從灌木叢后面撲出,一把從身后勒住她的脖子!霍歡歡的叫聲卡在舌根處,沒能喊出來。她拖鞋飛進泳池,睡袍吊帶扯脫,露出半邊胸部,被人扯著頭發(fā)拖進水池…… 池水迅速沒頂…… 霍傳武抬眼:“上不上?” 楚珣瞇眼,就用裸眼遙遙地盯著,聲音拖著調(diào)子:“別——忙,二爺要找準(zhǔn)時機……” 傳武:“……” 楚珣:“你急個什么。” 水面滑過一串巨大的氣泡。 做活兒的人毫無憐憫,兩只粗壯的黑手,死命摁住頭,借著夜色痛下殺手。 楚珣這時嘴角一聳,對傳武微微一使眼色:按計劃,上啦。 兩人同時霍然起身,閃電般翻越欄桿,從二樓涼臺上直接跳下,腳步落地?zé)o聲。黑暗中兩頭華麗的大貓步伐行動一致,沖向事發(fā)地…… 楚珣特意繞了個遠兒,從霍歡歡家前門撞進去,穿過客廳、吧臺,沖向后院,嘴里還遮遮蝎蝎地嚷著:“歡歡,你在哪,怎么了?!” 霍二爺是個直腸子,干活兒抄近道,哪有繞遠的?他直接從兩米高的游泳池柵欄上,翻進去了…… 霍傳武有獵豹的靈活矯健,短距離撲殺,剛猛的力道無人能敵。 一腳飛踹,精準(zhǔn)擊中對手下頜,頜骨在皮膚下爆裂變型。三秒內(nèi)制敵,對方瞬間喪失喊叫與反擊的能力。 殺手被一腳踹到楚珣面前。楚珣候個正著,干脆利落地亮出手銬拿下,用膠帶封住這人嘴巴,再掏出鋼索把手腳背扣著捆緊,捆成一頭待宰的生豬。 鉗制的手一松開,霍歡歡在水里拼命撲騰,喝了很多水,神智混亂垂死掙扎,看起來十分可憐。 傳武也不懂憐香惜玉,連頭發(fā)帶膀子,一把拽住這女的,直接從水里往外一提…… 霍歡歡死里逃生,眼底流露無法形容的深重恐懼,手指胡亂抓著她所能抓住的人。 她有那么幾分鐘嗆水休克的反應(yīng),也幸虧命大,身體又結(jié)實,拼命地咳嗽,吐水。她五官扭曲,驚恐,拼命摟著小霍同志的脖子不放,像浮萍水草纏上大樹,危難之際見著一絲活命的曙光,突然放聲大哭。 “啊,啊,二爺,二爺,?。。。。。?!” 霍歡歡算是把長時間壓抑的一腔情緒全都哭了出來。紅酒里事先被人下了大劑量的搖頭丸和另外兩種強力毒品,有致幻和興奮作用。事后公安前來調(diào)查驗尸,即便有所懷疑,看到的也將是霍美人在家中吸食毒品不慎失足跌入泳池嗆水淹死的現(xiàn)場。 霍歡歡坐在地上嚎啕,毫無形象風(fēng)度,也是嚇壞了,生死關(guān)頭哪還顧得上儀態(tài)和面子? 她哭得喘不上氣,眼淚鼻涕毫不客氣抹了傳武一脖領(lǐng)子。 傳武頭側(cè)過去,極不自然地扯向一邊,回避對方濕漉漉的臉,這黏黏糊糊的…… 楚珣安慰:“歡歡,有我在,保證你安全。” 霍歡歡委屈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