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強強]_分節閱讀_31
傳武不以為意:“腚有啥可看。” 過了一會兒,傳武自言自語似地說了:“我爸手上有一塊斑。我哥生下來,后背也有那么一塊。后來,我生下來,腚上也有一塊,我們爺兒仨,那塊痣形狀一模一樣。我爸就說……” 霍傳武板起臉,模仿霍大師長刻板深沉的口氣,“嗯——錯不了,一看就是老子的種!” 倆人在被窩里嘿嘿地樂,楚珣拽著傳武的褲子,非要再看看。 傳武還不太好意思了,男子漢了,不在別人面前扒褲子的,可是拗不過楚珣在被窩里拱來拱去,賴了吧唧,像一頭小豬一樣拱他。他平時對別的哥們兒都不親近,兄弟是兄弟,但從未生出想要肌膚相親的那種興致,唯獨就對楚珣不一樣。二人無話不談,沒來由地喜歡對方。楚珣使小眼皮一翻,伶俐的口齒指使他這個那個的,他就沒脾氣了…… 傳武于是半側過來,背對楚珣。楚珣把他的睡褲和內褲扒下來,借著床頭小燈亮光,仔細看那塊據說是霍師長金手指一點就印在兒子屁股上的胎記。 楚珣目不轉睛,盯那塊胎記盯了很久,心里是一種奇妙的無法言喻的感覺。 他就是故意跟對方起膩歪,想要親近的念頭讓他心里發癢,悸動,一步步試探二武容忍他的底線。 已經挺長時間了,有些小秘密,楚珣從來沒跟別人說過,壓在自個兒心里面,沉甸甸又甜滋滋的,尤其不敢跟二武說。 他私底下,幾乎每一次走在霍傳武身后,都會不由自主地、著了魔似的,盯著對方的屁股看,看透過第一回,就忍不住想看第二回,上癮似的。傳武有時穿牛仔褲,有時穿軍褲,夏天穿條紋或者格子的大褲衩,昂首挺胸很爺們兒地在前面走,他就跟在后面,視線凝聚在對方后腰上不出幾秒鐘,褲子布料慢慢在瞳膜上浮動,透亮,男孩挺拔的臀部就顯露出來,那塊胎記若隱若現。 楚珣出于無知與好奇,也偷看其他人比如邵鈞的屁股。 邵鈞長得漂亮,楚珣打小喜歡,對小鈞兒有天然的親昵感。他試過盯著邵鈞后腰半分鐘,也能看到邵鈞的形狀。可是邵鈞身上沒長胎記,更重要的是,楚珣對邵鈞屁股長什么樣兒簡直太熟悉了,從小一張炕上玩兒大,穿開襠褲互相扒著捏雞雞,邵鈞身上一套東西是哪一卦的他門兒清,完全沒新鮮感,有什么可看的? 至于旁的其他人,他也不感興趣,不想看。 霍傳武的屁股長得好,緊實有肌rou。楚珣忍不住捏捏,男孩的臀挺瓷實,手感有彈性。他捏一下,傳武顫一下,他再捏,往臀縫里捏,傳武實在忍無可忍,揮開他的手,把褲子提上。 轉過身的時候,楚珣看到二武竟然悄悄臉紅了,門牙咬著下嘴唇,挺害羞的…… 兩人面對面睡著,霍傳武悶頭不說話,眼睛半閉,黝黑濃密的睫毛在眼窩里鋪出兩道半弧形的影子,面孔英俊,唇形很好。 楚珣:“冷嗎,我給你暖著。” 傳武:“嗯。” 楚珣:“現在暖和嗎?” 傳武:“嗯……” 楚珣抱著人,兩人胸膛貼胸膛,鼻尖蹭鼻尖,互相暖著。熱度從楚珣的掌心渡到傳武后背上,再緩緩沿肋骨攀爬到下半身。傳武微微發抖,不是因為冷,而是熱,某種奇妙的讓他感動的熱度,令他全身陷入極致的溫暖。這種暖意在小腹盤桓,腹股溝處像過電,電流最終注入兩腿之間,揮之不散,太舒服了…… 感情上的知覺,在兩個男孩之間,慢慢發酵,變化,變得不一樣。 甚至說不清,究竟是從哪一天、哪一時刻,徹底變味兒變質了。 或許是從楚珣隔著車窗玻璃看到二武雙眼通紅手扒車門不放最后重重摔在地上身后一條血路; 或許自從他每天晚上躲在被窩里一遍一遍翻小兒書然后偷偷將二武的模樣腦補成武二郎; 又或許是那次他們一幫孩子憋著想揍小山東,他悄悄跟對方開小會:本司令不想揍你,你快給我想個辦法啊! 或者是那一回兩個小壞蛋從煤山上滾下來黑得像煤球子,二武脫掉上衣露出健美身材,渾身洋溢著少年的性感灑脫,用低沉溫存的聲音對他說:把臉給俺…… 白天,沈博文和邵鈞來醫院看過一趟,把躺床上的兩名病號撥弄調戲一番。 傳武的大哥往返醫院好幾趟,每天早晚來送飯。 霍傳軍一根手指點著楚珣,膈應得牙根兒癢癢:“楚珣,恁可別再招俺們家二武了,兩個以后別這么要好成不?俺謝謝恁了成不?!” “都為恁家脫層皮了,以后還了得啊?” “還有,這盒飯俺媽特意做給恁吃的。” 霍傳軍嘴上沒一句好話,但是一趟趟往醫院跑,每回有他家二武的飯,就一定有楚珣的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楚珣一見霍家大哥,就自覺把大半張臉埋到被子里,裝睡,其實那哥倆每一句話音他都側耳傾聽著,心里打著各種各樣的小盤算——那哥兒倆可真親熱,多大人了,還要哥哥喂飯,還用哥哥給擦嘴……二武不會因為聽他哥的,以后就不跟我要好吧? 他轉念又一想,二武不會的,二武跟他是真鐵,倆人在一個被窩里互相暖著,他看得出來。 一撥又一撥探望的人全部走掉,楚珣從被子里鉆出來問傳武:“噯,剛才那阿姨給你換藥,你干嘛不讓人弄?” 霍傳武沉下臉,低聲說:“她是女的,我不讓她看。” 楚珣覺著這人特別扭:“醫院里護士阿姨都是女的!” 霍傳武臉上是一層成熟冷峻的固執:“那也不成,不跟她們脫褲子。” 剛才那護士都發火了,在樓道里給同事抱怨,“那小孩至于嗎,不讓我看我怎么給他換藥啊?” “多大個小屁孩兒,真夠逗的,毛兒還沒長全呢,死活捂著不讓人看?!” 霍小爺心里已經有了深刻的男女大防意識。他在外人面前,就是個脾氣冷淡別扭的。 那時候人都在家屬宿舍區公共大澡堂洗澡,很多男孩是讓mama奶奶姥姥帶著進女澡堂洗澡,甚至挺大了都上小學了,還在女澡堂進出,生活條件的粗糙簡陋致使一代人的隱私意識極度欠缺。然而霍小二就從來不進女澡堂。他嫌害臊,覺著在女人面前光屁股丟小爺的臉了。傳武媽說,你不跟我進去,那你自己去男池子洗你洗得干凈?霍傳武就拎一條毛巾,一盒肥皂,獨自去男澡堂洗。 這天,最后還是楚珣跪在傳武床上,幫他涂藥。 傳武咝咝喝喝地疼著,楚珣扒著他兩條腿逗他,唧歪著,把褲襠里的傷處重新敷上。 “妞兒,來,讓二爺瞅瞅,長毛兒了嗎?” “毛兒都沒長全,甭給我捂著!” “完了完了,你的火腿腸被我拔掉了弄掉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 霍傳武不樂意讓別人碰,可是他不介意楚珣碰。 楚珣騎他身上,他也不介意,仍舊一副冷淡的表情,酷酷的臉,由著楚珣擺弄。 楚小二性子活潑,一貫愛抽風,有時候突然想起個樂事兒,滿床打滾恨不得自個把自個兒逗得樂個不停。傳武就經常想不明白,這又傻又二的小子,你他娘的整天咨兒成這樣,你樂個什么啊? 每到這時候,他就安安靜靜看著楚珣,窄窄的眼皮朦朧微瞇,半開半闔,旁觀對方鬧騰。 你高興,我就看著你高興。 你還管霍爺叫“妞兒”,矯情,懶得跟你爭,爺看你長得才像個大美妞兒呢,你等著的…… 第十九章熱血焚身 楚師長幾天后回來了一趟,專程到西郊38軍駐地拜訪霍師長。 楚懷智進屋,微微垂了眼皮掩飾心情,鄭重其事跟霍云山一抱拳:“老霍,謝了。” 霍師長一擺手,倆人沙發上坐了,一壺濃茶,兩顆好煙,沒什么客套話,軍營男人之間也不興那些假客氣。 楚懷智說:“我們家那小子,是老子心頭一塊rou,我確實很寶貝他,平時寵壞了……咳,讓你見笑。” “小崽子命是你救的,別的廢話我也不跟你說,這一回我記下了。” 霍師長嗓音粗粗沉沉的,還是那張千年不變的硬漢臉,也不會笑、不會客氣,“讓俺趕上,誰家小娃都是一樣的救。倘若救不到,老子咋說也先幫恁墊上三千塊錢、把人贖回來吧?” 兩人相視,各自沉沉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