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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清景是微涼_分節閱讀_131

    不同的只是房間里的人。

    “靠,怎么洗個澡要這么半天。”顯然,火星人對一打開電視卻只瞧見某男同胞緊著一條內褲四仰八叉躺床上的畫面很不滿意。

    “要不你也去洗一個?”周鋮好心建議。

    “滾。”容愷完全不給面子。

    同一時間電視里也傳出“你怎么還沒洗完”的抱怨聲,音效之逼真,距離之逼近,嚇了容愷一跳。

    周鋮的心臟也突突一下,心說這限制級的偷拍還真不是隨便誰都能消瘦的。

    沒有空調,吊扇吱呀呀的轉卻絲毫不起作用,等待間隙,周鋮干脆去衛生間用冷水洗了把臉。待覺得稍涼快些,他才重新回到屋里,發現容愷盤著腿,面對電視正襟危坐,然后兩只手各拿一張外賣傳單呼呼扇風。

    周鋮莞爾,語帶深意地調侃:“一會兒你會更熱。”

    容愷完全沒領會,甚至加快了手上的動作:“不扇才會更熱!”

    周鋮被火星人打敗,不再多言,選了個離電視稍遠一些的床角,坐上去——他對男歡女愛,確實無愛。

    終于,電視里變成了兩個人,然后擁抱,親吻,男人在女人耳邊說了些什么,聲音太小聽不清,可是下一秒兩個人迅速分開,接著你情我愿就變成了你跑我抓,抓到了就一個尖叫一個yin笑,就差那句經典臺詞——你叫啊,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什么情況?”周鋮疑惑地問。

    “我哪知道。”容愷更茫然。

    又觀察幾分鐘……

    “他喜歡這種的?”周鋮看出端倪。

    容愷咽咽口水,不太肯定:“應該是吧……”

    這下,事情有趣了。

    周鋮終于如愿以償地觀賞到了“容愷看現場直播”這一直讓他好奇的場景。只見火星人的表情隨著電視中劇情的發展而千變萬化——女人尖叫,他的小臉就皺成一團, 女人噤聲,他的眉頭就慢慢舒展,男人□,他的嘴就像吃了黃連似的咧的那叫一個難看,而當禽獸終于成功捕捉小白兔,一桿入洞的時候,火星人瞪大眼睛,像是看 到了另外一個火星人。

    周鋮對電視中的內容全無感覺,卻因為容愷的表演樂不可支,他不懷好意地悄悄靠近,從背后探頭觀察,發現薄薄的褲子下面,小火星人軟軟的,冷靜無比。

    “這個狀況可不大妙。”周鋮輕笑調侃。

    容愷嚇了一跳,唰地轉身,額頭正好蹭過周鋮的嘴唇。

    周鋮愣了下,沒動。

    容愷卻沒注意到這些,只是用一種很茫然地眼神看著周鋮,問:“為什么?”

    周鋮一時沒懂:“什么為什么?”

    容愷低頭看看自己下面,像在詢問周鋮,又像在詢問小火星人:“為什么沒動靜呢?”

    周鋮哭笑不得,說:“我也沒動靜啊。”

    容愷瞪他:“咱倆又不一樣。”

    周鋮不惱,想想也是,加上容愷的模樣略有些刺激人的同情,于是好心幫忙尋找答案:“可能是這個太重口味了……所以你不喜歡?”

    “剛剛是重口味,但現在不是啊。”

    越過容愷,這會兒的電視里面水rujiao融一派大和諧。

    周鋮也犯難了。火星人的問題不出則已,一出就堪比哥德巴赫猜想。為什么?為什么?看男歡女愛沒感覺只有三種可能,一,剛做完,二,學齡前,三……周鋮愣住。

    火星人卻百無禁忌:“奇怪,我現在明明回憶一下你和金大福都會有感覺……”

    周鋮難得出現了大腦空白。

    火星人偏偏這時候靠過來,懵懵懂懂地繼續問:“跟男人做……真的不錯嗎?”

    此時此刻的容愷就像個馬上要被引誘進深淵的孩子,周鋮覺得自己迷了心竅,因為他聽見自己居然說:“你試一下不就知道了……”

    火星人屬實踐派,說干就干,伸手就開始脫他的褲子。

    周鋮一震,忽然清醒過來,俗話說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更何況這還不是草,根本是未知生物,誰知道沾了會變成什么樣,而且容愷確實不是他的菜,這點不會因為對方喜歡男人或者女人而有所改變。

    思及此,周鋮果斷打掉容愷的手,快速后退至安全距離:“別打我主意。”

    容愷愣在那兒,一臉不解:“你說的試一下就知道……”

    周鋮緩慢卻堅定地搖頭:“試可以,但別找我。”

    容愷迷茫地眨了兩下眼:“為什么?”

    周鋮耐心解釋:“同性戀也不是隨便找個同性就能上床的。”

    “你跟我不行?”

    “不行。”

    容愷歪頭想了想,似乎懂了:“你對著我硬不起來?”

    是或者不是這時候已經不依據實際情況了,因為實際情況他沒試過,也不清楚,但他清楚的知道他不打算與容愷發生些什么,所以答案必須是——

    “是。”

    101番外《周大仙和紙老虎的愛恨情仇》

    (14)

    周鋮這輩子還沒覺得有什么事情值得他去后悔,不論是入獄前的那段不堪,還是入獄后跟金大福的慰藉。路是自己選的,選之前就該想好自己能不能負得起這個責。

    唯獨招了容愷這事兒,他到現在也說不清。因為這路不是他自己選的,而是莫名其妙就到了那一步,再然后,便所有的事情都跟著偏了……

    “你對著我硬不起來?”

    “是。”

    “那你還怕什么?”

    小旅館昏黃的燈泡下面,周鋮被容愷問住了。

    微妙的狼狽感刺激著他的神經。

    “其實你跟誰都行,我猜對了吧?”自鳴得意的容愷再次靠近,笑得不懷好意,“別端著了,試試唄,反正你又不是第一回。”

    微妙的狼狽里又摻雜進了微妙的囧。

    容愷的樣子就像個誘拐小紅帽的怪叔叔,可天知道這怪叔叔才是第一次。

    不需要回答,容愷的爪子再次搭上周鋮的皮帶,開始解。

    周鋮把隱秘的狼狽感內部消化,然后覺出淡淡的趣味來。

    “你別坐著,”容愷有些著急了,“褲子脫不下來。”

    周鋮低頭,因為離得很近,他看不見容愷的臉,只能看到個圓圓的腦瓜頂,熟悉的洗發水味道里,他莫名其妙地聯想到打地鼠游戲里的那些個地鼠。賊頭賊腦,自以為聰明,卻賤賤的讓你忍不住想上去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