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匪[強強]_分節閱讀_78
鏡子里,羅強那雙眼直勾勾的沒有表情,冷冷的:“扯夠了沒有?頭還剃不剃了?不剃把推子給我,老子自己推。” 那天從理發室出來,邵三爺和羅老二從房檐下往回走,走路一前一后。 邵鈞走了幾步,回頭狠狠瞪羅強一眼,放射一枚小箭。 再走幾步,又回頭瞪一眼,piu,又一枚小箭。 羅強兩手插兜走在后面,低聲哼道:“干啥啊?倆白眼珠子翻騰啥?” 邵鈞驀然扭過頭,惡狠狠地嘟囔:“還紋個小黑龍,特美吧,特好看吧?!” 羅強哼了一聲。 邵鈞氣不打一處來,低吼:“你紋哪不好?你還紋那里!” “你咋不把你自己身上rou豁開,把你們家小黑龍的名字刻到骨頭上,鑲骨頭縫里,紋個全身的,都紋滿了!!!” 羅強沉默了半晌,看出邵鈞是誤會了,伸手一把攥住這人的手腕,把人拉回來,用力捏了一下:“很早以前紋的,你想哪去了?” “老子年輕時候跑到廣西,就一個人,身邊兒一個親人都沒有,想家里人,我那時候紋的……你腦子里都想啥呢?” 羅強難得愿意對一個人解釋。 孤身南下,人在江湖,那年月,家里沒人知道,老二這人還活著或者已經沒了。甚至羅強自己都不知道,活過今天,還有沒有明天。 緬甸劫匪毒販出沒橫行的深山里,羅強有一回身上中了兩槍,肚子都打穿了,讓人頭朝下扔到山溝里,掛在樹枝子上,渾身都是血。他自己用手把腸子拾掇起來盤回肚子里,就憑著一口氣,爬了幾天爬出山去。 羅強是那種天生冷淡薄情的脾氣,那時候心里已經不剩別的惦念,就是不甘心,不想死,死也不能認命,就想留一口氣,混出頭,將來回家。家里還有個小人兒坐在門檻上,等著老子回去呢…… 邵鈞每回聽羅強說出心里話,他也替這人酸楚。他知道羅強那些年在少管所吃苦,受罪受大了,后來一個人闖蕩江湖,比混少管所更不容易,這中間指不定在鬼門關轉過多少趟,死人堆里爬出來的。 再冷酷堅強的人,在那種時候,硬撐著活下來,心里必然要有個念想,有個牽掛,不然這人能撐得下去? 邵鈞不好意思掛臉發火,小心眼兒地嘟囔:“真行,哼,你怎么就沒把小黑龍紋你那玩意兒上!” 這么一句酸不溜丟的醋話,說得羅強噗一聲樂了出來。 小黑龍的紋身其實是就著小腹上中刀中槍之處紋的,巧妙掩蓋住那處六寸長的駭人傷疤,還顯得挺好看。 羅強心軟了,沒轍,聲音也軟了:“我拿他是當我弟,你就是你……要不然,老子以后在jiba上紋個饅頭,你看這樣成不?” 邵鈞氣得翻白眼:“滾吧你!誰稀罕你那玩意兒啊?” 羅強一把掀掉邵鈞的警帽。 邵鈞怒氣沖沖:“討厭,給我!” 羅強開玩笑似的,摸一把邵鈞泛著青茬的腦瓢:“這顆蛋,長得真俊(zùn)。” 邵三公子原本就是瘦長臉,眉目清秀漂亮,剃掉了大部分頭發,額頭光潔,眉眼五官更顯清晰深刻,嘴唇紅潤,一點兒也不損這張俊臉耐看受看的程度。 邵鈞正郁悶嫌棄自己的光頭呢,一把搶過帽子,趕快戴好了把光溜溜的腦袋遮住,踩著大皮靴跑走了。 羅強慢條斯理地跟在后邊,視線追隨蠻腰長腿的背影,嘴角彎出暖意…… 兩人難得在四下無人的時候動個手,打個情罵個俏,不然都快憋死了,燒死了。 羅強遙遙望著邵鈞跑走的背影,卻沒料到,有人也在cao場另一頭,遙遙地望著他的背影。 譚龍在廠房里搞事兒,扣了邵三爺一腦袋膠水,監規當然不能便宜了他,于是譚少爺被關數日禁閉,今天是剛放出來。 譚龍手上鐐銬還沒取下來,趿拉著鞋子,晃蕩晃蕩地走過去。這小子瞇著賊溜的眼,遠遠地也沒看太真切,只看到羅強跟個教官模樣的人扎堆說了幾句,羅強的大手摸上對方的腦瓢,帶著某種難以形容的寵溺…… 譚龍嘴里嚼著樹葉,連吐沫一口“呸”到地上,咕噥道:“羅老二,我看你他媽也是活膩歪了……” 譚龍那時候沖著羅強吼的那幾句,“要不是你老子根本不會進來”,“你故意害我坐牢”,是有緣由的。 當初羅戰被捕,羅強隨后自首,兩兄弟被一網打盡,多年經營的產業和積累的家財盡數覆沒,對于羅強這樣的人,他能甘心? 后海一些店面,他是從譚五爺手里賺來的,把老譚家地盤擠兌得快要萎縮破產。羅強這棵大樹一倒,他的老仇人立刻就得卷土重來,重新劃分勢力范圍,收繳他的地盤,欺負他的兄弟,占他的店,賺他的錢。 羅強進了公安局審訊室,把他與姓譚的、姓李的那幾家子的生意往來全部牽扯進來,提供了這伙人同樣非法經營、涉黃涉賭的證據。譚龍這樣的人,生意總之很不干凈,違法證據確鑿,公安原本就想打掉這根枝蔓,一抓一個準兒,于是那一年譚大少緊隨羅老二的步伐,落入法網。 譚少爺可沒進過少管所,沒吃過苦頭,這輩子頭一回坐牢,就是讓羅強給陰了,被順進去的。現如今兩人竟然關在同一條監道,不是冤家不聚首,譚龍恨死羅強,恨不得剝其皮,食其rou。 譚少爺并不隸屬邵三爺麾下的一大隊,然而幾位隊長輪流值日當班,輪到邵隊長值班這些天,也會管到譚龍的閑事。 這天夜里譚龍回歸牢號睡覺,就沒消停,竄到隔壁床另一個犯人鋪上去了。 遇上串鋪搞事的,只要不是有人不開眼竄到七班大鋪被窩里,也不是七班大鋪竄到別人被窩里,邵三爺根本懶得管,與他無關。可是譚龍鬧得動靜忒大,把同屋都鬧醒了沒法睡。邵鈞開門進去查鋪的時候,譚龍已經騎到另一個犯人身上,把那人褲子扒光了壓住,想要捅進去,玩兒個野的。 邵鈞命令譚龍回自己床,再不老實就一級嚴管,用鐵鐐子鎖床上睡。 譚龍瞇著泛紅的眼,嘴巴歪歪的,挑釁道:“老子那玩意兒,癢癢了,就想發泄發泄!怎、怎么著,邵警官?你不讓爺爺跟他搞,爺爺跟你搞一個,咋樣?!” 同屋其他犯人在被窩里憋著,想樂不敢樂。 邵鈞冷冷地一指譚龍:“你少廢話。不睡就到院里坐鐵椅子去,睡不睡?” 譚龍用略顯興奮的眼神盯著邵鈞走出去的背影,瞄著邵鈞柔韌的后腰,挺翹的后胯,暗暗磨牙…… 他已經在心里確定,他沒看錯。他那天看到的人,就是邵鈞。 他能放過這人? 后來的一天,輪到這條監道的犯人集體洗澡。 老王忙別的事,沒人盯澡堂子,于是邵鈞臨時來盯,搬個小凳,就坐在更衣室和淋浴間之間的門邊,一雙眼看兩個屋。 邵鈞拿個畫報看著,頭都懶得抬。眼前是一群他看膩歪的白條豬,誰大誰小的,他現在對外人提不起那方面興致。 譚龍那天憋著找茬,一邊兒洗一邊兒斜眼瞄著人。 這人把自己涮干凈了,不出去,慢悠悠走到離邵鈞很近的地方,幾乎是門邊正對著,相隔也就兩米,一頭歪靠在濕漉漉的墻上。 邵鈞一時沒反應過來,抬眼狐疑地看著這人。 譚龍一手伸到自己胯下,一把擼起半勃的家伙,捋著紅潤的軟溝,直勾勾地盯著邵鈞,翻出兩粒白眼珠子。 邵鈞:“……” 譚龍的頭歪靠在墻上,薄嘴唇劃出一絲yin蕩的笑。這人皮膚很白,胳膊腿上除去幾處舊疤,全身細品嫩rou的,透著嬌矜貴氣,陽剛之物竟然是某種亞光的淺粉色…… 譚龍哼哼著說:“邵警官,我好看不?” 邵鈞面無表情回道:“甭忒么瞎擼了,擼這半天,還沒我大拇指粗,現眼嗎?” 譚龍瞪著雙眼皮滴溜圓的一雙眼,光頭下的這張臉也挺俊,不懷好意:“邵警官,您不喜歡這、這口?我這活兒硬,來,試一個啊?” 邵鈞靜靜地從口里吐出幾個字:“滾你的蛋。” 49、第四十九章老鳥發sao 邵鈞不動聲色瞅著譚龍,小樣兒的,長了一條粉色的小雞雞你忒么在三爺爺面前擼管是找cao呢?! 干巴瘦得像一只沒發育好的禽類,屁股上那幾根毛都沒長全,三爺爺就不好你這一口,白給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