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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嫁給將軍后的種田日常在線閱讀 - 第46節(jié)

第46節(jié)

    陳思遠(yuǎn)雖覺不妥,但還是照著好友的話這么做了,但是如今看來……

    他心里嘆了一口氣,岔開話題,故作輕松道:“你托我尋的那些魚苗也都帶過來了,不過我倒是好奇,你怎么好好的,突然想起來養(yǎng)魚了?”

    遲長青便平平道:“養(yǎng)魚就是為了吃,還能是為了什么?”

    陳思遠(yuǎn)竟覺得很有道理,沒錯(cuò),養(yǎng)魚確實(shí)是用來吃的,可為何非得要他從北地帶那些魚苗過來?難道江南的魚竟不能吃么?

    ……

    陳思遠(yuǎn)不辭勞苦,千里迢迢從京師帶了魚苗來,非要同他去遲家莊看看,美其名曰,是關(guān)懷舊友如今的境況,遲長青只覺得他是想瞧新鮮,但人家?guī)土嗣Γ挂膊缓镁芙^,便同意了。

    陳思遠(yuǎn)派人套了車馬,請了洛嬋上車,這才避著人對(duì)遲長青簡短說了幾句話,告知了他如今京師的情況:“新皇登基之后有雷霆手段,性情暴戾,動(dòng)輒打殺,你之事過后,又連殺幾名舊臣,朝中頗有微詞,只是無人敢說,如今右相已托病不朝了,左相高盛把持朝政,朋黨漸豐,來日不太平啊。”

    遲長青面不改色,片刻后才淡淡道:“且讓他不太平便是。”

    陳思遠(yuǎn)欲言又止,遲長青看了出來,道:“怎么?有話直說,好些日子不見,如何扭捏起來了?倒叫我不習(xí)慣。”

    陳思遠(yuǎn)失笑搖首,道:“只是想同你說,雖然現(xiàn)如今所有人都以為你死了,但你好歹低調(diào)些,就算在這窮鄉(xiāng)僻壤,也不乏有幾個(gè)耳目靈通的認(rèn)出了你,回頭又惹來麻煩。”

    遲長青沉默一下,回道:“嬋兒更重要。”

    他那時(shí)滿心滿眼都只剩下了他的小啞巴,哪里顧得上其他?陳思遠(yuǎn)愕然,片刻后方才笑起來,道:“遲未寒,想不到你也有今日。”

    遲長青卻認(rèn)真道:“我也是想不到,但若回顧從前,只覺得沒有遇見嬋兒的那些年都仿佛白過了似的。”

    陳思遠(yuǎn)嘶地倒抽了一口涼氣,道:“罷了,你這有了媳婦的人就是不一樣,這放從前,哪兒能聽見你說出如此之rou麻的話來,我還記得當(dāng)初聽說了禮部尚書家的三公子,為了娶一個(gè)青樓女子進(jìn)門,跟他爹老子鬧翻了,挨了痛打不說還被逐出了門,那會(huì)你是怎么說來著?說京師護(hù)城河里淌的水都沒他腦子里的多。”

    他還故意打了一個(gè)寒顫,像是抖落了一地的雞皮疙瘩,面對(duì)好友的調(diào)侃,遲長青不以為意,甚至還大笑起來,末了才道:“晉如,我甘之如醴。”

    他見陳思遠(yuǎn)不解,便道:“來日你有喜歡的人便懂了。”

    聞言,陳思遠(yuǎn)打開折扇,笑道:“若是能同銀子成親,我自然也是愿意的。”

    遲長青:……

    第75章 洛淮之。

    馬車是陳氏商號(hào)備好的, 自是妥帖舒適, 然而遲長青卻很不放心, 將馬交給下人,自己也入了車,豈料才一進(jìn)去,便看見小啞巴在抹眼淚, 他一驚, 連忙道:“怎么哭了?可是有人欺負(fù)你?”

    洛嬋拭了淚, 一雙漂亮的眼睛紅紅的,仿佛兔子一般, 瞧著甚是可憐, 卻還是在遲長青的手上寫畫答道:沒有人欺負(fù)我。

    遲長青只以為她還在因?yàn)橹暗氖虑楹笈? 心中微痛,將她攬入懷中, 低聲安撫道:“嬋兒別怕,這種事情以后不會(huì)再發(fā)生了。”

    洛嬋紅著眼點(diǎn)點(diǎn)頭, 又搖搖頭, 短短的幾息之間,她眼中又盈滿了淚意,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吧嗒吧嗒往下掉, 看得出她已竭力忍耐了,遲長青終于覺得不對(duì),小啞巴雖然嬌氣, 卻不是喜歡哭哭啼啼的性子,便慌張問道:“到底怎么了?”

    洛嬋這才滿眼含著淚,在他手心里輕輕寫著:我爹娘是不是有事了?

    遲長青瞬間啞然,他險(xiǎn)些忘了,小啞巴這樣敏感,他事先與陳思遠(yuǎn)商量好的說辭怎么騙得過她?

    他一時(shí)間不知該如何作答,洛嬋見他這般情形,哪里有什么不明白的?心中的猜測得到了證實(shí),痛如心絞,她終于忍不住無聲慟哭起來,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串串滑落,滴在了遲長青的手背上,灼燙無比,像是要一直燙到了心底去。

    他緊緊地抱著心愛的女子,喉頭哽住,心里想著,原來這世上是真的有感同身受的。

    ……

    回村的時(shí)候正是正午,陳思遠(yuǎn)一行車馬浩浩蕩蕩到了小橋?yàn)常齺碇T多村民圍觀,在遠(yuǎn)處探頭探腦地瞧,一邊嘮嗑,琢磨著這又是哪一號(hào)人來了,這么熱鬧,待瞧見遲長青抱著他媳婦下車來,眾村民都恍然大悟,原來是長青家的客人。

    滿貴媳婦也在人群中,見了洛嬋,心里略略松了一口氣,這時(shí)有好事者叫她道:“哎,說起來奇怪,滿貴嬸子,昨天下午長青他不是騎著馬跑出去了嘛?匆匆忙忙的,是什么事兒啊?”

    “我也看見了,”另外有人不滿地抱怨著:“火燒眉毛似的,險(xiǎn)些把我家的牛犢子嚇到河里頭去。”

    滿貴媳婦其實(shí)也并不是很了解其中的內(nèi)情,但是她知道村里這些婦人們愛嚼舌根的性子,哪里敢透露半個(gè)字?再說了,昨天也是她的疏忽才導(dǎo)致洛嬋出了意外,心里愧疚了一晚上,這會(huì)便笑道:“我也不大清楚,可能是長青家里來親戚了吧?你看這一大批人和車馬,不得要人去接啊?”

    其余人想想也是,又遠(yuǎn)遠(yuǎn)看了幾眼,那些車啊馬啊,還有作隨從打扮的人,咂了咂嘴,道:“這些人看起來有些來頭呢,你們瞧,那馬車跟平常人的不一樣,又大又漂亮,我去城里都沒見過這么好的馬車。”

    “咳,人家長青這是從京城里回來的,就是不一樣。”

    “是啊是啊。”

    眾人一邊說著,一邊各自散了,眼看晌午到了,男人們從地里做完活兒回來,還要備好飯菜哩,村民們散開之后,滿貴媳婦便也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路過遲長青家門口時(shí),扭頭往里面看了看,沒看見洛嬋,只看見遲長青站在院子里,側(cè)著身子與一個(gè)年輕人說話,那年輕人與他差不多的年紀(jì),穿著一襲深藍(lán)色的錦袍,手里拿著折扇,神色溫和,倒是長青的表情凝重,擰著眉頭,仿佛遇到了什么難事。

    滿貴媳婦只看了幾眼,兩人的感覺都十分敏銳,不約而同地扭頭看過來,她有點(diǎn)尷尬,但還是立即招呼道:“長青啊,吃飯了沒?”

    遲長青抿著唇,和氣道:“還沒有,嬸子準(zhǔn)備回去么?”

    “是呢,”滿貴媳婦搓了搓手,又試探著道:“你媳婦怎么樣?”

    遲長青簡短地答道:“她沒有事,讓嬸子跟著擔(dān)心了。”

    滿貴媳婦心中的大石這才落下來了,連忙擺手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哎……”

    她又見那年輕人在旁邊,不好多說,把話又咽了回去,道:“那,那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你只管知會(huì)嬸子一聲。”

    遲長青道了謝,滿貴媳婦這才走了,臨走前她忍不住回頭望望,卻見遲長青仍舊在低聲與那年輕人說話,兩人通身的氣派與這遲家莊格格不入,就仿佛他們才是同一個(gè)地方的人。

    滿貴媳婦一邊走,一邊想,還有長青他媳婦也是,哎,也不知是什么來頭。

    等滿貴媳婦走后,陳思遠(yuǎn)才繼續(xù)道:“如今她已知道了洛相的死訊,你打算如何?”

    遲長青還未回答,他又道:“我的意思,你暫時(shí)萬不要回京師。”

    聞言,遲長青便抬起眼看他,意思明顯,陳思遠(yuǎn)嘆了一口氣,道:“最近京師真的不太平,你眼下回去,我怕洛澤之要提刀來砍你,還有一個(gè)洛淮之。”

    遲長青眼神疑惑,陳思遠(yuǎn)嘖了一聲,低聲道:“你拐了人家的掌上明珠,我聽說洛澤之兩兄弟從大理寺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滿京師搜羅他們meimei的下落,有不長眼的人說,洛嬋在那一夜跟著你被燒死在了將軍府,豈料這話傳到了洛澤之的耳朵里,竟親自把那人揪了出來,用馬鞭抽了個(gè)半死,最后還給掛在了城墻上,險(xiǎn)些鬧出人命來。”

    遲長青無言,又道:“他還做了什么?”

    陳思遠(yuǎn)輕咳起來,像是忍不住笑意似的,神色古怪,最后才虛虛握拳,掩口道:“咳……他派人把你們將軍府的院墻全部給推了,聽說還要找……咳咳,找你的骸骨……”

    遲長青嘴角抽了抽,他早知道這位脾性暴躁,很不好惹,卻萬萬沒想到他連這種事情也做得出來,若當(dāng)日真的發(fā)生了什么,他懷疑眼下恐怕連自己的墳都要保不住了。

    陳思遠(yuǎn)簡直笑得不能自制,眼角眉梢都是幸災(zāi)樂禍,道:“好在,他才挖了院墻,就被聞聲趕來的洛淮之?dāng)r住了,兄弟倆大吵了一架,之后就分府而居了,京師如今流言滿天飛,就連街頭巷角的八歲小兒都知道洛家兩兄弟鬧翻了,見面眼紅,仇人也似。”

    遲長青沉默,道:“是因?yàn)槁鍧芍俊?/br>
    陳思遠(yuǎn)訝異,道:“你怎么知道?”

    遲長青回頭看了看屋里,門窗緊閉,小啞巴顯然還在休息,他才低聲道:“這些事,先不要叫她知曉,其他的,待之后再說。”

    陳思遠(yuǎn)心領(lǐng)神會(huì),道:“這是自然。”

    又聽他語氣,極有可能會(huì)回京師,忍不住又開口勸道:“你還是再考慮考慮,如今的情況,你若回京師,無異于自投羅網(wǎng),這才過了多久,你真當(dāng)無人記得你了么?”

    他深吸一口氣,道:“如今的京師,已與從前大不相同了,今上養(yǎng)了一批金龍衛(wèi)為耳目,專為監(jiān)視朝臣言行,又另設(shè)御史臺(tái),監(jiān)察彈劾群臣,把都察院的活兒都給做了不說,但凡是被彈劾過的,殺頭的殺頭,發(fā)落的發(fā)落,若說,如今朝野上下,群臣人心惶惶,上朝下朝連句話都不敢說,生怕被打?yàn)榕簏h。”

    說到這里,陳思遠(yuǎn)頓了頓,繼續(xù)道:“御史臺(tái)中丞你可知是誰?”

    聞言,遲長青順口問了一句:“誰?”

    陳思遠(yuǎn)低聲說了一個(gè)名字:“是洛淮之。”

    ……

    “他現(xiàn)在就是一條狗!”

    一名身著青色官袍的年輕官員低聲罵道:“王大人何時(shí)得罪了他?竟叫他害得落得如此——”

    “慎言!”另一官員立即喝止好友一聲,然后緊張地四顧左右,見無人注意,才又略帶責(zé)備的意味道:“隔墻有耳,你就不怕被人聽見么?”

    那青袍官員表情一怔,顯是也有些后悔自己剛剛的沖動(dòng),旁邊那官員重重嘆了一口氣,苦口婆心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你我也管不了別人,還是先管好自己吧,各人有各人的命。”

    青袍官員不由忿然道:“難道就任由他們這樣下去么?王大人不過是酒后感慨了一句,也被御史臺(tái)彈劾了,皇上竟然不由分辯,直接當(dāng)朝庭杖,這、這簡直……”

    看得出他極力忍耐了,沒將后面那些大逆不道的話吐出來,只是壓低了聲音,又重復(fù)著恨恨罵道:“洛淮之如今就是皇上的一條狗,見誰咬誰的瘋狗!”

    他才說完,便感覺袖子被人用力一扯,青袍官員下意識(shí)回頭,卻正見著一行人自朱門外而入,順著游廊往這邊走過來,打頭那個(gè)人穿著朱色的官袍,容貌溫雅斯文,眉目清朗,翩翩君子,如一塊被打磨得光滑溫潤的白玉,令人見之則如沐春風(fēng)。

    而這兩個(gè)官員卻并不覺得如沐春風(fēng),反而愈發(fā)提心吊膽起來,僵在那里好一陣子,最后眼看著一行人走近了,那官員才一拉自己的同僚,硬著頭皮迎上去,擠出笑臉來:“下官拜見洛御史,御史大人這是要去哪里?”

    洛淮之眉眼微動(dòng),看向他,露出一點(diǎn)儒雅的笑意,溫和答道:“皇上有旨意,令我入宮面圣,兩位這是下值了?”

    那兩人生怕招惹了這位,哪里還敢問他入宮面圣是為了什么事情?連忙順著話頭說是,剛剛下值,正準(zhǔn)備離宮,洛淮之便笑笑,道:“那就不耽擱二位了,請吧。”

    他說著,還略略側(cè)開身子,讓出路來,那兩名官員誠惶誠恐地離開了,走得比跑得還快,仿佛見了什么洪水猛獸也似。

    洛淮之表情不變,只靜靜地看著,目光幽深如晦,叫人看不清楚他在想什么,直到旁邊的太監(jiān)小心提醒道:“洛大人,時(shí)候不早了。”

    “嗯,”洛淮之轉(zhuǎn)過身來,繼續(xù)不緊不慢地往前走去。

    第76章 總要給我一個(gè)名分才是。……

    “皇上宣洛御史覲見。”

    朱漆雕花的大門敞開著, 太監(jiān)恭恭敬敬地垂著頭引路, 洛淮之踏入了殿內(nèi), 悠揚(yáng)悅耳的絲竹之聲傳入耳中,他一眼就看見了龍椅上坐著的皇帝秦躍,他穿著深紫色的常服,上面以金線繡著精致的蟠龍團(tuán)花, 衣裳有些凌亂, 衣襟半敞, 懷中還摟著一名歌姬,女子發(fā)髻微亂, 香肩半露, 令人遐思。

    洛淮之自入了殿, 目光就落在秦躍的腳邊,再也未曾挪過半分, 任絲竹琵琶聲再是如何動(dòng)聽,歌舞再如何優(yōu)美, 歌姬樂官們再如何嬌笑, 他也沒有抬過頭,只目不斜視地跪著,安靜無比。

    直到半晌過后,秦躍才像是終于想起了底下的人, 抬眼望去,看見身著朱衣的洛淮之,恭謹(jǐn)溫雅, 置身于熱鬧的歌舞之中亦不為所動(dòng),他甚是驚異,心中起了些主意,沖那領(lǐng)頭的舞姬使了一個(gè)眼色。

    那舞姬人精似的,她在圣前伺候了這么久,頓時(shí)心領(lǐng)神會(huì),腰肢一扭,整個(gè)人便仿佛沒了骨頭似的,款款靠向了洛淮之,笑靨如花,纖纖十指扶在他的肩頭,自背后攬著他,兩人親密地依偎在一處,呵氣如蘭,問道:“御史大人覺得,奴婢生得好看么?”

    洛淮之終于抬起眼來,轉(zhuǎn)頭看向她,聲音溫厚道:“姑娘是皇上身邊的人,自是這世上獨(dú)一無二的絕色。”

    他雖說著絕色,但眼神卻沒有半分波動(dòng),一如之前那般,溫雅醇厚,那舞姬頓時(shí)一怔,這種事情她也做過不止一次了,慌張者有之,窘迫者有之,急色貪婪者亦有之,卻還是頭一次碰到這樣的情況,洛淮之看她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一個(gè)人,而是一朵花,一塊石頭,隨便一個(gè)什么物件。

    舞姬有些不知所措,正在這時(shí),龍椅上面?zhèn)鱽砹艘魂囆β暎骸奥逵饭粫?huì)說話,就連朕的身邊人都招架不住啊。”

    舞姬慌忙退開,伏地而跪,洛淮之也垂首,恭敬道:“微臣不敢。”

    秦躍摟著懷中的歌姬,笑意盎然地道:“這有什么不敢?朕就是愛聽洛御史說話。”

    他說著,轉(zhuǎn)向那舞姬,道:“你觀洛御史如何?不若朕將你賞給他?”

    那舞姬立即紅了臉,滿面含羞地用眼風(fēng)悄悄瞟了身旁的洛淮之一眼,只見他玉面朱衣,垂眉斂目,容貌清雋俊朗,再加之方才的話,不由就動(dòng)了一顆芳心,驚喜之余,嘴里卻還是故作矜持道:“奴婢是皇上的人,全憑皇上旨意。”

    豈料秦躍聽了,話鋒一轉(zhuǎn),道:“既然如此,朕瞧你也不甚樂意,就不強(qiáng)人所難了,不過洛御史近來深得朕心,朕還是要賞,賞你什么好呢?”

    他說著,全然無視那滿臉失望后悔的舞姬,和顏悅色地問洛淮之,道:“不然,洛御史想要朕賞些什么?”

    洛淮之恭謹(jǐn)?shù)溃骸笆尘摚揖拢瑸榛噬戏謶n本是臣的分內(nèi)事,不敢居功邀賞。”

    聞言,秦躍哈哈大笑起來,道:“這話朕雖然常聽,但不知為何由洛御史說來,分外誠懇,倒叫朕過意不去了,既然如此,朕便將此女賞給洛御史吧。”

    他說著,將懷中的歌姬往外一拉一推,那女子踉蹌了幾步,登時(shí)跌坐于地,正巧對(duì)上了洛淮之的雙目,卻是一張清麗嬌美的臉,洛淮之的眼神終于微微變了一瞬,像是不可置信。

    盡管他的表情很快就恢復(fù)如常,但是那一瞬間的失態(tài)仍舊落入了秦躍的眼中,他甚是滿意,還笑著喚了一聲:“洛御史?”

    洛淮之沉默片刻,叩首道:“臣謝皇上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