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節
寧檬微笑。鐘離怕得罪寧家人被穿小鞋,她可不怕。 “趙清韻,量力而行。” “沒學會走就想蹦噠,你這么能耐干嘛。但凡你能安分一些,也不至于走到今天這一步。你的路,都是被你自己走絕的。” 雖然沒有如果,但寧檬還是想假設—— 如果在最初,趙清韻能認清自己的身份,又如何會出現今天這種局面。 趙清韻抿唇笑,語調有些委屈:“我只是想幫忙而已,你連這都要懟嗎?” 示弱嘛,她也會。 寧檬輕嘆口氣:“我也是心疼你今天的處境。你看看你,憑一部校園偶像劇出道,原本多風光啊,路人緣多好啊,結果現在路人緣都被造作沒了。” “唉……怎么說,我是希望你能過得好一些的。” 寧檬別過頭,說著說著似乎有些動情,眼里有流光一閃而過,還抬手抹了抹她的眼角。 【???】 【???】 【???】 直播間里,滿屏問號。 直到有人一語道破玄機,才打破了隊形。 【敵強我更強,敵退我也退,唯一不忘的就是自己大陰陽師的身份】 【就想采訪下寧檬,她說這句話時是什么心情?】 心情? 寧檬覺得,大概就是遺憾失望吧。 她都穿回來一年多了,這趙清韻怎么還沒和寧大眉來眼去? 她是真誠希望趙清韻能盡快嫁入豪門的,這么一樁‘天賜’的姻緣怎么能被隨隨便便破壞呢? 趙清韻覺得自己要被寧檬氣笑了。 于是她真的笑了起來。 就在她要開口時,寧檬伸了個懶腰:“館長,你快些過去幫鐘離吧,我看他都快要哭出來了,估計覺得手上的粗胚太丑不好意思見人。” 鐘離:??? 我是因為不好意思而哭出來嗎? 明明是吃瓜吃得激動而泣。 被寧檬這么一打斷,趙清韻的話堵在了喉嚨里。 她還想和寧檬繼續掰扯,可寧檬已經側過頭,繼續給她爹順毛,一副‘別打擾我,做正事呢’的模樣。 瓷器館里的氣氛直接詭異下來。 一直持續到鐘離勉強完成任務,抱著自己那丑到不可言喻的花瓶粗胚苦笑。 館長開始點評三個花瓶粗胚。 在寧檬的竹林和趙清韻的魚叼檸檬之間,館長稍微猶豫片刻,還是選擇了寧檬為獲勝者。 他說:“施釉要做到粗胚各部分的釉層均勻一致,厚度適當。你們兩個在這方面水平倒是相差不多,所以我主要比較了你們在瓶身上的刻花。在刻花上,竹林的意境明顯更高一層,也更具有收藏價值。” 館長可不介意得罪人,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為趙清韻送上致命一擊:“魚叼檸檬,我看不出它的內涵所在,反倒讓這個花瓶顯得有些不倫不類的。” 不倫不類。 趙清韻臉色微微一白。 在這個時候,導演硬著頭皮走出來。 “恭喜寧檬這組贏得比試,今晚你們一家的食材會由節目組提供,另外兩組嘉賓需要自己想辦法尋找食材。” “對了,補充一個規則:不同組的嘉賓們不能一塊兒用餐。” 這是為了杜絕鐘離他們過去蹭頓飯。 鐘離哭喪著臉:“導演我已經連著墊底好久了,你為什么還要這么傷害我。” 寧檬樂道:“因為二哈好欺負啊。” 【因為二哈好欺負……哈哈哈哈哈總結精辟】 【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寧檬,言簡意賅,字字如刀般扎心】 【寧檬說什么話都好聽】 【用一句文藝一點的夸獎:如聽仙樂耳暫明】 今天白天已經忙活了一天,晚上節目組沒有折騰什么事情。 吃過晚飯后,寧檬坐在窗邊翻看劇本——幾天后她就要正式進組拍攝《大醫精誠》了。 直播鏡頭遠遠對準她,寧檬放在手邊的手機震動一下。 她把手機拿起來。 【封攸寧:什么時候回帝都?】 【封攸寧:過兩天我要跟著劇組一塊兒飛國外,估計要一個多月后才能回來,想在飛國外前請你吃頓飯】 寧檬想了想。 她是挺久沒見封攸寧的了。 【寧檬:明晚飛回帝都,后天ok嗎?】 【封攸寧:可以的,我后天晚上的飛機】 確定下來后,寧檬繼續認真翻看劇本。 再次把劇本過了一遍,寧檬合起劇本,走去浴室沐浴。出來之后,她關掉直播鏡頭,躺在床上睡覺。 第二天上午,節目組重新給了份任務卡。 展開任務卡,上面寫著小說內容——請嘉賓們拿著劇組給的十塊錢,為組里另一位嘉賓準備禮物。 寧檬伸手,從信封里抽出紙幣。 ——躺在信封里的那十塊錢嶄新得很。 她輕輕在紙張上面一彈,認真思考起要怎么做這個任務。 一時之間沒有頭緒,寧檬看向她身邊的趙清韻,笑問:“你打算準備什么禮物?” 趙清韻心中警鐘大響:“你問我做什么?” “我想隨便參考參考。” 趙清韻冷笑,語氣有些沖:“參考了然后剽竊我?” 寧檬聳肩:“被害妄想癥?有病得治。” 說著,把手里那十塊錢折疊起來,寧檬戴好收音設備,自己選了個方向離開。 直播鏡頭暫時跟著寧檬。 寧檬好像無所事事一般,隨意在南鎮里走動,但目光卻一直在打量四周。 要準備什么禮物才能顯得稀奇動人呢? ——鮮花肯定不行,太俗。 ——自己親手做個飾品?可以是可以,但這個創意也不夠好。 走著走著,瞧見某樣東西時,寧檬眼前頓時一亮:就是它了。 節目組特別雞賊,當嘉賓們挑選好禮物后,他們立馬移開鏡頭,寧愿讓直播間冷清下來,也不讓直播間里的觀眾們馬上知道結果。 一直到中午十二點,六位嘉賓回到出發地,開始展示自己準備的禮物。 “這次展示就……”導演看向了寧檬,想讓她先開始。 寧檬眨了眨眼:“趙清韻那組先開始?” 導演:“……” 這家伙真是滑得像泥鰍一樣。 趙清韻原本還打算最后一個展示,但聽到寧檬這么說,她勾起唇角一笑:“我先開始就我先開始吧。” “然后寧檬你最后一個嗎?就怕你準備的禮物不夠稀奇打動人。” 寧檬:“與其擔心我不如多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趙清韻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她自信滿滿,開始給眾人展示她為寧柏遠準備的禮物。 ——草做的蚱蜢和蜻蜓。 兩者雖然是用青草做的,但神態卻栩栩如生,和真的蚱蜢、蜻蜓都十分相似。 趙清韻語氣里滿是真誠:“從小到大,爸爸給我手工做了很多小玩具。他一定不知道,在看他做的時候,我也學會了如何制作這兩個東西。” “他小的時候,沒人給爸爸送過蚱蜢和蜻蜓,我想在節目組里為他彌補缺憾。” 寧柏遠縱容一笑:“你啊,爸爸實在沒想到你會準備這個禮物。爸爸很喜歡,謝謝清韻寶貝。” 趙清韻彎起眉眼,臉上滿是激動羞澀的笑意:“爸爸你喜歡就好。” 這兩個人在扮演父慈子孝游戲時,一旁的寧檬臉色微冷下來。 她知道趙清韻在內涵她,她在外婆家那里可是一直住到了15歲才回來。她從小到大,父親這個角色是完全缺席的狀態。 不過很快,寧檬又調整了過來。她勾起唇角,真誠夸道:“很好看啊,你什么時候學會的啊?” 潛臺詞:為了這次任務專門學的對吧? 趙清韻臉上的笑宛若勝利者般:“很早之前啊。” “是爸爸手把手教會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