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風(fēng)云_分節(jié)閱讀_25
他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做夢,“求”這個字竟然會從沈靜云的嘴巴里說出來。 沈靜云幾乎要把沈諺非拉進(jìn)自己的懷里,他認(rèn)真的表情就像是在求婚一樣。 “我求你了,跟我走吧。無論你有多討厭我多恨我都好,不要回去沈家,我會把你照顧的很好。如果你想學(xué)會計(jì)或者金融,你都可以去學(xué)。我不會讓你參與我和沈思博的斗爭,你只要在我身邊過你自己的生活就好了。諺非,跟我走。” 作為一個男人,被另一個男人說“跟我走”,而且還說了不止一遍,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但是沈諺非笑不出來。 他猜不透沈靜云的意圖,只是對方的認(rèn)真來的太不是時候了。 沈諺非的身上沒有一分錢,除了母親過世之后留下的那個存折上的那點(diǎn)錢,他可以說一無所有。但是這世上,他可以去依靠任何人,但絕對不是沈家的兩兄弟。 “我自己可以照顧好我自己。”沈諺非最終還是掙脫了沈靜云的手,“二少爺,剛才你真難看,求一個被你叫做‘小賤種’的人,一個被你恨的牙癢癢的人,一個你從來都不屑的人。” “你說了如果我求你,你會跟我走的!”沈靜云的臉色完全變了。 “二少爺,你沒搞錯吧。這么些年你看過的合同無數(shù),見過的官司無數(shù),玩過的花招無數(shù),竟然沒有聽明白我剛才說的是‘也許’?”沈諺非扯起唇角,“我不想看見你。你打擾了我出獄的好心情。我欠你的——這三本書已經(jīng)還給你了。對于破壞了你整垮沈思博的計(jì)劃我也用兩年的青春來賠償了,我沒有拿沈伯伯一分錢遺產(chǎn),所以我們也兩不相欠了。” 沈諺非大步離開,身后的沈靜云佇立在那里。 在沈諺非看不到的地方,沈靜云的喉頭不斷壓抑著什么,手指掐著前車蓋,指尖泛白,他死死盯著沈諺非的背影,像是要將他定格在時間里。 沈諺非覺得輕盈了很多,一陣風(fēng)自耳邊游走而過,他的心緒緊跟著飛揚(yáng)而起。 凌少白說的很對,自己太傻了,他不該卷進(jìn)沈家的一切爭斗里,他不該總想著能為沈思博做什么。他活著,是為了自己。 沈諺非的母親很喜歡種花,而沈仲秋一向?qū)@位平民妻子愛護(hù)有加,買了一處花房送給她作為生日禮物。這是沈諺非的母親這么多年以來唯一從沈仲秋那里得來的。她是一個從來不爭名奪利的女人,她從不接受沈仲秋送給他的房產(chǎn)甚至于昂貴的珠寶首飾一樣也沒有。來到那個花房,玻璃門緊鎖,里面的花卉早在沈諺非決定去法庭之前就被他送給別人了。母親遺留下來的花卉,他不會任由它們被人忽視默默枯萎。 拿出鑰匙,沈諺非打開了玻璃門。他隨手拿起一把生銹的小鐵鏟,來到花房的角落里,將地磚翹起,那里還放著一個被牛皮紙包裹著的東西。 沈諺非呼出一口氣,他一直在擔(dān)心自己回來的時候,這些東西會不會就不見了。將牛皮紙打開,里面的東西完好無損,只是略微有些泛黃了。那是母親的存折。 她不曾想過要沈仲秋一分錢,但是卻用自己的能力為兒子打算。這些是母親用自己栽種的花草插花賣出的錢。當(dāng)時沈仲秋還好笑地說過自己的太太不需要做這些,而母親卻說這是自己的興趣愛好,看到有人喜歡自己的插花會覺得幸福。 沈諺非去銀行將這筆錢取了出來。他穿著囚服,不免被銀行的人白眼。看來監(jiān)獄長說的沒錯,既然出了那個鬼地方,確實(shí)要換一身行頭了。他拿著錢去了最近的超市,選了一套廉價(jià)的T恤還有牛仔褲,買了最便宜的換洗底褲。換上之后,他看起來正常許多,大街上也沒有人對他行注目禮了。 找過一家銀行,他為自己開了一個戶,并且開通了外匯和黃金買賣的功能。路過一家電子用品商店,看著櫥窗里陳列的那些手機(jī),他輕笑了一聲。手機(jī)對他而言是沒有用的東西,因?yàn)樗麤]有任何需要聯(lián)絡(luò)的人。但是,他迫切地需要一臺電腦。商場里的電腦對于沈諺非來說并不經(jīng)濟(jì),他不知道自己這種沒有收入的時間會持續(xù)多久,所以母親留下的每一分錢,他都要節(jié)省。 來到舊貨市場,沈諺非掏了一部廉價(jià)IBM。配置雖然不是最新的,但是對于他而言電腦最重要的功能就是上網(wǎng),他不打游戲也不用電腦作圖,配置不需要太高。 下一步,就是讓錢生錢。 ☆、獨(dú)立 他來到一家廉價(jià)連鎖酒店,這里允許客人無限制免費(fèi)用網(wǎng)。沈諺非要了一間最便宜的房間,訂了三天。來到房間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開電腦,上網(wǎng),下載所有自己需要的軟件,打開股票交易市場,外匯買賣,炒黃金的話最旺盛的時間是在半夜,所以現(xiàn)在不急。 沈諺非開始細(xì)細(xì)分析各支股票的走向,它們的投資方向,查閱新聞瀏覽市場動態(tài),幾乎大半個晚上過去了,他的脖子有些酸疼,向后伸了個懶腰,這才覺得真的累了。 而沈家的本宅里,沈思博端坐在沙發(fā)前,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一旁的沈洛纓已經(jīng)很困倦了,卻仍要強(qiáng)打起精神來。 “所以呢,你從早上一直找到晚上,連他去了哪里你都不知道?” 站在沈思博面前的是司機(jī)阿志。他是子承父業(yè)的最佳代表,他的父親在為沈仲秋開車的時候被沈氏對手雇傭的殺手誤殺,阿志是被沈仲秋培養(yǎng)長大的。現(xiàn)在他做了沈思博的司機(jī),司機(jī)雖然聽起來是個下層的職位,但是卻是最接近沈氏至高點(diǎn)人物的人。 今天,沈思博叫阿志不用送他上班了,而是去第三監(jiān)獄把沈諺非接回來。他用了“一定”這個詞語,那就意味著阿志無論用什么方法,都要把沈諺非帶回來。 “今早我已來到第三監(jiān)獄的門口,就看見了二少爺……”阿志低著頭,如果是沈靜云在場的話,他這個司機(jī)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把沈靜云帶回來的。 “所以……沈諺非……”沈洛纓看了一眼沈思博,趕緊改口,“四少爺他跟二哥走了?” “我不敢上前,只能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四少爺沒有跟二少爺走。” “啊哈?”沈洛纓笑了笑,忽然來了精神了,“以靜云的性格,他想要誰跟他走如果對方不樂意的話他還不直接把人家綁了打包帶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