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
…… 飯后,他們又換了一間包廂,他們坐在上桌玩牌聊天,時羽嫌無聊就坐到沙發上去玩手機,玩了幾具消消樂,發現怎么也過不了關了,索性不玩了。 旁人不是在唱歌就是在聊天,只有她撐著腦袋在出神地想事情。 她拿起手機給江恪發信息:【原來你以前就那么喜歡我了啊?】 時羽只是嫌無聊隨便問一下,她以為江恪不會回答這種問題,誰知過了一會兒他回復道:【有可能。】 看見這三個字,時羽的心重重跳了一下,四肢百骸都麻得不行。 他居然說有可能,按以前江恪不是否認,就是會反問她:我又沒瘋。 過了一會兒,江恪又發消息道:【你呢?】 他甚至不確定,時羽是否還喜歡他。 這一條時羽沒有回。 中間,不知道誰提議玩游戲,說是兩桌人并在一起玩。 他們玩的是玩骰子真心話大冒險的游戲。 輸了的話要找在場的人共吃同一根餅干。 因為是江恪的同學聚會,時羽覺得自己安靜地當個陪襯就好,也就沒有參與。 可是江恪非要時羽坐在他旁邊,眾人玩游戲的時候,他居然還能分出閑心來玩時羽的頭發,一縷黑發纏繞在指尖,親密感不言而喻。 時羽拍了一下他的手掌:“專心點玩游戲,輸了怎么辦?” “不會輸。”江恪信誓旦旦地說。 結果下一秒,江恪就打臉了。骰子一開,他輸了。 班上笑嘻嘻地說:“學神你也有輸的時候,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大冒險。”江恪抬手解了一下扣子。 “好,輸了的要共咬一塊餅干!” 班長開始撥動轉盤,沒多久,指針向時嘉瑜停了下來。 “哇哦!” “刺激!” “吃餅干吃餅干!” 一群人起哄,尖間聲一浪蓋過一浪。 一方面,他們是覺得好玩。另一方面,女朋友在場,大家都想看看事件的后續發展。 兩位當事人,一個淡定得不行,時嘉瑜則看起來有些害羞。 江恪瞬間就玩脫了。 班長把餅干遞給江恪,男人用余光看了一下時羽。 她在干什么呢?時羽抽了一張餐紙在折千紙鶴,神色平靜,一點也不關心江恪要和誰吃餅干。 江恪的胸口有點悶,也氣自己玩脫了,生怕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就再也追不回時羽了。 他玩不起。 江恪伸手抓住時羽的手,抬眼對眾人說:“我發燒剛好,別傳染了別人。” 時嘉瑜臉上是一閃而過的失望。眾人見大佬發話,也不好再勉強,也就換了個較輕的懲罰方式,讓他多喝了幾杯酒。 中途,時羽去了洗手間上廁所。她站在洗手鏡前對著鏡子細細地補妝。 出來后,時羽走在走廊上還在想一會兒要跟江恪說想回去了,她有點想休息了。 誰知在拐角處碰見了江恪和時嘉瑜,她立刻縮了回去。 光影綽綽,時嘉瑜站在江恪面前揪著裙擺,仰頭不知道同他說些什么,細碎的談話聲傳過來。 江恪穿著一件米白的襯衫,他似乎喝得有點醉,整個人閑散地倚在墻上,扣子解開,透著一種漫不經心的禁欲感。 見他這樣,時嘉瑜還是緊張得心嘭嘭跳,害羞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什么事?”江恪的聲音有一啞。 “那個江恪,我……我喜歡你很久了。”時嘉瑜不敢看著他。 江恪垂下眼,語氣是公式化般的冷漠:“哦,我不喜歡你。” 時嘉瑜沒想到自己喜歡了這么多年的人,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表白,他竟然這么干脆利落地拒絕。 她的情緒有些崩潰,猛然抬起來頭:“那你喜歡誰?時羽嗎?” 時嘉瑜這句話聲音太大了,惹得路人頻頻回到,江恪也被她這尖銳的聲音弄得眉頭緊蹙。 時羽靠在拐角的墻邊也聽到了這句話,不知道為什么,她的心緊張得跳動了起來。 她其實很在意這個,因為無論是分開,還是江恪在重新追她,他從頭到尾都沒明確得表示喜歡她。 時羽想知道答案。 誰知江恪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還有什么事嗎?沒有的話我走了。” 話音剛落,時羽把頭靠在墻上,一種失落的情緒把她團團包圍,這種感覺比之前強烈。 像是一個飄在海上的浮木,它掙扎了很久以為自己能靠岸,結果一個猛浪打下來,隨著巨石迅速下沉,最后溺海,窒息感傳來,也不想再掙扎了。 江恪站直身子,正準備走時,時嘉瑜不依不饒,她上前去拉他,聲音尖銳:“原來你不喜歡她,那她干嘛到現在還纏著你。” “沒有,是我纏著她,”江恪眉眼透著不耐,他抽出自己的手臂,一字一句認真地說。 “我喜歡她。” 江恪的聲音低啞,像是終于從胸腔里滾出來的真心話,伴隨著熱風傳到時羽耳朵里,她的眼睫動了一下,竟然有點眼酸。 喜歡一個人要花多久的時間才能得到回應呢? 像是塵埃星球里,小王子途徑沙漠,終于認為這是屬于他的小玫瑰,把它帶回了家。 她花了十年的時間。 “可是她剛才一點都不在乎你和別人的女人玩游戲。”時嘉瑜試圖掙扎。 “那是因為我之前做錯事了,惹她不開心了,”江恪看著她,話語殘酷,“希望你離我遠一點,我不想追她的時候,再多一層誤會。” 江恪想起時羽勾了一下唇角,嗓音沉沉:“我這個人一向沒什么欲望,但我只想要她。” 作者有話要說: 后面還有事情會展開。 第47章 本能 最后時嘉瑜捂著臉流淚落荒而過, 大概沒有什么比喜歡的人親口拒絕自己更難受的了。 江恪重新倚靠在墻上,身后投來長長的影子虛晃了一下, 他頭也沒回, 薄唇輕啟:“都聽見了, 過來。” 時羽相當不愿意地走了出來, 她慢吞吞地過去, 一副江恪是洪水猛獸不愿靠近的樣子。江恪舌尖抵著下鄂, 直接伸手把她拽了過來。 時羽一個踉蹌, 撞向男人的胸膛, 一抬眼, 江恪狹長漆黑的眼眸全是自己, 熟悉的清冷的雪松味襲來, 一點一點, 讓人四肢百骸都是麻麻的。 小姑娘在他的注視下漸漸臉頰溫度升高,她不自然地移開視線:“看個屁,沒見過美女啊。” 江恪無聲地彎了唇角:“嗯,沒見過。” “你剛才不是聽見了嗎?”江恪問她。 他親口承認喜歡她那句, 時羽當然聽見了, 偏偏她裝蒜,睜著一雙杏眼,眸子里透著懵懂:“哪句啊,你再說一遍我聽聽。” 江恪一眼就看穿她了,氣定神閑地說:“好話不說第二遍。” 小氣鬼。 時羽還想再說點什么的時候,江恪不由分手地牽起了她的手, 闊步往外走。 “這這么直接走掉可以嗎?”時羽小聲地問。 “可以,我卡押班長那了。”江恪回答。 江恪叫了司機開車送他們,時羽也沒扭捏,跟著他一起上了車。車子抵達時羽家后,沒想到江恪跟著下了車,還一路跟進了家門。 時羽站在玄關處換鞋,沒好氣地說:“江總,這次你不會又發燒了吧。” “沒,我想跟你聊聊。”江恪說道。 時羽只好讓他進來,江恪跟進自家門一樣,進去之后自得地坐在沙發上。時羽從冰箱里拿出牛奶,開口:“你先坐一下,我去熱牛奶。” 時羽去房間里重新換了一件白色的睡裙,肩帶很細,兩排鎖骨像月牙一樣嵌在那里。她走進廚房,打開燃氣灶的開關,青藍色的火焰燃起,她倒了牛奶進去。 沒一會兒,乳白色的牛奶在鍋里沸騰起來,咕嚕咕嚕地冒起泡來。時羽雖然廚藝爛,但是熱牛奶這種簡單cao作她還是在行的。 時羽用湯勺盛了一口牛奶,她低頭喝了一口,頭發忽然垂到跟前,晃來晃去的,有些麻煩。 她正打算找皮筋時,身后一具熱源貼了上來,掌心冰涼的手挽起她的頭發,粗糲的拇指不經意地撫過脖頸那塊軟rou,時羽心底涌起一股控制不住的戰栗。 江恪三兩下就幫她扎好了頭發,時羽張口:“謝謝——” 然后剩下的話她忽然跟按了暫停鍵一般,說不出一句話來。因為江恪正偏著頭親吻她的脖子,唇瓣游移在上面,濡濕的,讓人又酥又麻。 “我坐在那二十分鐘,你在這熱牛奶?”江恪問她。 “要不要重新跟哥哥在一起?”江恪的嗓音低沉,熱氣全拂到她耳朵,倏忽,他咬了她耳朵一下,像是被螞蟻啃咬一般,隱隱的疼痛又讓人覺得癢。 緊接著,江恪伸出舌尖舔她的耳朵,一圈一圈,時羽感覺自己渾身在發燙,腦子里亂七八糟的,他怎么能做那么色情的事。 “跟我在一起,哥哥一定會對你好,不讓我的羽毛再受一點委屈。” 江恪的聲音低沉又嘶啞,在安靜的夜晚,聽起來又性感得要命。他繼續誘惑道:“給你時間考慮,好不好?” “好不好”這三個字是舌尖抵著上鄂發出來的音節,溫柔又繾倦,一下子將時羽的理智擊潰得七零八落,她喘著氣,眼睛跟浸了水一般:“好。” 聽到她答應,江恪伸手掰過她的臉,她回頭,這個位置恰好夠男人吻她。奶鍋里的牛奶還在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白藕似的手臂攀上肩胛骨線條明顯的肩膀,江恪的白襯衫被抓得皺巴巴的。 “哐”地一聲,木質的勺子掉在地上,牛奶倒在地上,火苗靜靜地燃著,連空氣里都是水聲交合的聲音,甜膩又綿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