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時羽看了之后就熄滅了手機,她其實很想問,他們這樣算什么?親也親了,抱也抱了,可他從來沒有親口承認說喜歡她。 時羽想問又不敢怕,害怕江恪拒絕她的心意,或者淡著一張臉嘲諷她:“這不是你期待的嗎?” 剛好,車子抵達錄影棚,時羽也沒再想這事,下了車去錄節目了。 只是時羽低估了媒體嗅八卦的能力,節目后的采訪中,記者除了提問時羽關于最近音樂計劃的問題,不可避免地提到了她私人感情方面的問題。 “想問一下時羽,粉絲目前挺關心你的感情狀況的,你目前是單身狀態嗎?”有記者問道。 時羽猶豫了一下,她現在和江恪的關系她自己也說不清,但她確實沒有得到他一個明確的回應。 她怕在媒體面前說錯話給江恪帶來麻煩,索性對著鏡頭說道:“我目前是單身狀態吧。” 時羽剛想說但是“但是有喜歡的人”這句話時被記者強行打斷,對方問道:“那可以給粉絲透露一下你的理想型嗎?” “年輕點兒的吧,溫柔的,脾氣好的……”時羽自認為在保護江恪,故意往反了說。 時羽不知道的是,這段采訪視頻被錢東臨那幾個兄弟拿來瘋狂嘲笑江恪。 錢東臨和徐周衍去江恪辦公室的時候,心情十分暢快。尤其是錢東臨,一臉的壞笑。他剛在沙發上坐下來,恰好茶幾上放著江恪的行程表,他立刻抽了過來,手指夾著一張表晃子在眼前。 “呦,江總忙完還要去健身啊,為了增加活力,保持年輕心態啊,理解理解。”錢東臨沖他擠眉弄眼。 江恪朝他投來冷冷的一記:“你找抽?” “嘖,脾氣還這么不好啊。”錢東臨不怕死地接話。 江恪正抽著煙,聞言傾身把煙屁股摁滅在煙灰缸里,猩紅的火光漸滅。他的語氣無比嫌棄:“你舌頭被燙到了?有事說事。” 徐周衍嘴里叼著一根煙哼笑了一句,煙灰抖落,他拿出手機找到視頻后,直接把手機扔給江恪。 江恪神色淡淡,接過手機看了之后臉色在一分鐘內黑得快滴出水墨來。 徐周衍一臉同情地拍了拍江恪的肩膀,開始扯鬼話安慰自家兄弟:“沒事,你也就比她大五歲,四舍五入,男大三,抱金磚。” “你抱的還是兩塊。”錢東臨豎了個大拇指。 “滾。”江恪臉色冷漠。 當天晚上,時羽收完工之后就回時家吃飯了。畢竟時父老發信息讓她回去吃飯,時羽也想起自己好久沒有回去看過他了。 因為堵車加收工晚的原因,導致時羽回家比較晚了。她一進門,一道不冷不熱的聲音傳來。 “大小姐,終于回來了,你不到家,你爸都不讓開飯呢。” 時羽脫下大衣遞給阿姨走了過去,也不管在場的盛蘭母女,走過去就開始彩虹屁:“爸,半個月不見,你又變帥了呢。” 時父被哄得眉開眼笑,仍不忘做父親的架子,過了一會兒板著臉說道:“你這丫頭就知道貧嘴,洗了手就快坐下吃飯。” 時羽洗完手坐下來一看,全是她愛吃的菜。時羽暗自開心起來,她夾了一塊東坡rou給時父,說道:“爸,多多補充膠原蛋白,永葆青春。” “好好,小羽啊,在外面住得還習慣嗎?”時父關心道。 “當然,你女兒像是會委屈自己的人嗎?”時羽笑瞇瞇地說道。 盛蘭見他們父女倆一來一往的心生不快,出聲道:“快吃飯吧。” 比如時羽當下春風滿面的轉態,時嘉瑜可謂暗淡無光。她的鋼琴演奏會與時羽撞在同一天,對比時羽當晚的驚艷四座,連上熱搜,時嘉瑜的演奏會反響平平,甚至有三分之一的座位是空的。 年關降至,大家在飯桌上討論去哪過年以及走親串鄰的故事。時嘉瑜戳了戳碗里的米飯,雖說上次的事情得到教訓后,她不敢再明目張膽地挑時羽的刺,可她知道怎么暗戳戳地惡心這個meimei。 時嘉瑜語氣溫柔:“爸,我們過年可以去看爺爺的老朋友朱爺爺,我還記得小時候她還給我糖吃呢。” 爺爺在時羽回來前就過世了,時嘉瑜說的人她不認識。 “還是嘉瑜有孝心。”盛蘭稱贊地說道。 “還有那個中成銀行的叔叔,他上次還讓我教他女兒彈鋼琴來著。”時嘉瑜說。 時父點點頭,喝了一口酒:“我確實是和老鐘好久沒見了,趁這次過年休息可以好好見見。” …… 這些人時羽一個都不認識,她嫌無聊,偷偷給江恪發消息:【哥哥,你過年在哪里過呀?”】 【江宅。】江恪回道。 過了一秒鐘,他發了條信息問道;【你呢?】 時羽打字;【我應該是回清水鎮看一下奶奶吧,有點想她了。那咱們有一段時間見不到啦。】 …… 第二天,下了一場陰雨,空氣濕冷。時羽走一個電影活動休息的間隙,發了這邊的地址給江恪,讓他一會兒來接自己。 結果活動結束后,時羽左等右等,都沒看見江恪的車,打他電話也沒人接。天氣實在太過陰冷,時羽凍得沒辦法,發了消息給江恪;【太冷了,你要是趕不過來的話就直接去會所,我這邊打車也行。】 信息發出去后,時羽從打車軟件里叫了一輛出租車,幸好對方秒接單,還就在附近。 這讓她多少得到一些寬慰,室外冷風凜冽,她裹了一下身上的小披肩匆匆向出租車的方向走去。 路途上,時羽和阮初京吐槽了這件事,說江恪遲到了,還聯系不上他人。 小姑娘有些近視,虛虛地看到路邊停的一輛黑色的車,想也沒想拉開車門就坐進去了。 車內暖風襲來,恰好閨蜜阮初京發來語音,時羽點了外放,揚聲器里傳來一道聲音:遲到?我看江恪不會是鴿子精轉世吧。 時羽對著手機后知后覺地“啊”了一聲,她的鼻尖被凍得有些紅,嗓音略啞,甕聲甕氣地說道:“不會吧,江恪不會做出這么狗逼的事吧?” 前幾天剛放她鴿子,現在又來。 說完這句話的時羽低著頭看手機,絲毫沒有察覺到空氣瞬間凝滯下來,氣壓低得可怕。 阮初京聽到這句話差點沒翻個白眼,都被人鴿了還這么護著他,她試圖跟時羽講道理:”不然呢,你別老是縱容他啊。” 時羽垂眸思考了一下,漆黑的睫毛顫動,語氣認真:“沒有,我就是覺得他太忙了,趕不過來或者遲到,都在情理之中。” “畢竟年紀大了,身體不行,忙不過來也正常。” 她把這條語音發出去后,時羽感到自己的后頸發涼,陰風陣陣,莫名有點心虛,后終于察覺出一點不對勁,她坐了這么久,車怎么還不不開? 時羽正要出聲問司機,旁邊忽地橫插進一道冷冽的音色較低的聲音,語氣十分緩慢透著一絲侵略感:“哪里不行?” 這聲音,時羽不可能不知道誰。時羽如機械般慢慢轉動脖子,對上一雙漆黑的深不見底的眼睛,一對視,她的心縮了一下。 完了,有哪個男人愿意聽見別人說自己不行啊。 時羽一在江恪面前,平時的機靈勁全沒了,大腦一片空白,這他媽讓她怎么回答。但是被江恪一雙漆黑的眼睛審視著,她有些怕,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手指不知覺中重新彭搭配了那條語音。 一條十分有力且清脆的聲音在狹小的空間里循環播放。 “年紀大了,身體不行。” “……” 這八個關鍵字清晰還穿透力強,似乎在回答江恪的上個問題。前排的陳助想笑又不敢笑,憋得來耳后通紅。 時羽尷尬得恨不得有人當場打昏她,以躲過這個修羅場。 “我等了你好久,一直沒等到人,還給你發了信息。”時羽先發制人。 “路上有點堵,剛才又臨時開了個會。”江恪低聲解釋。 “那我原諒你了。”時羽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 江恪:“……” 好在江恪只是看了她幾秒并沒有算賬的意思,他從時羽身上收回了視線,聲音平穩:“陳助,開車。” 車子平穩地向前行駛,江恪坐在后座,西裝褲勾勒著線條流暢的長腿上擱著ipad,他正在開視訊越洋會議。男人低低沉沉的聲音傳來,夾著英文,一會兒切成德語。 江恪認真地開著他的會,旁邊的人也沒有鬧騰,只是她身上時不時地飄來一陣的清甜的味道。 像他的喜歡喝摩卡咖啡,白色的牛奶慢慢注入濃縮摩卡中,再撇上巧克力粉,又香又滑。身邊的人恰好散發著這清甜的味道,十分輕微,像空氣,悄無聲息地奪走你的呼吸。 明明時羽什么也沒做,卻無聲地干擾了他。 “啪”地一聲江恪把ipad熄了屏,恰好身邊的時羽終于忍不住,打了一聲噴嚏。江恪的視線在她身上停了兩秒:“不冷嗎?” 時羽今天可是要和江恪一起去聚會現場的,她可不能輸了美貌,果斷拋棄了溫度,穿著一件黑色吊帶裙,披著的毛絨絨的小披肩根本抵不了多少風。 經剛才一凍,此刻的她,露出的鎖頸因為皮膚層過薄,隱隱透著血絲,鼻尖紅紅,眼睛也有些紅,像一只被人欺負的的小兔子。 “不冷呀。“時羽,眼睛里漾開笑意。 可老天偏要故意要揭開的時羽裝逼的面紗,她剛說完這句話就控制不住打了一個噴嚏,聲音比剛才的響亮兩倍,連帶空氣都浮動著細微的分子。 “……”時羽。 時羽從包里翻找紙巾,還裝作若無其事地找補:“也不知道誰在想我。” 江恪的眼睛停在她露著的兩條長腿上,十分吸睛,雪白光滑,視線一滯,然后收回。他的手肘撐在車窗上,閑閑地應了句:“嗯。” 下一秒,車窗降下,冷風以迅猛之勢灌進來,時羽立刻冷得瑟縮了一下。時羽立刻眼眶泛紅,求饒道:“我冷!” “還敢不敢穿這么少了?”江恪瞇了瞇眼看他。 時羽認輸道:“我不敢。” 江恪這才把車窗升了上來,并吩咐司機把空調溫度調過點。 時羽皺了皺鼻子,指責他:“你剛才凍得我好冷。” 江恪剛想說你要是穿軍大衣,下雪天也凍不到你,但他知道說出這句話后,時羽會繼續跟他抬杠。 他只能順著她的話說:“所以呢?” “所以呀——”時羽笑得眉眼彎彎,與此同時,她把手伸進了男人的口袋里,順勢牽煮了他的手,“這樣就不冷了呀。” 小姑娘的手確實很冰,江恪也沒阻止,車內的溫度一點一點升高,分不清是誰的心跳聲,各位清晰。 只可惜,溫情的畫面沒持續多久,江恪忽然開口:“最近看了一個采訪,有只白眼貓,吃我的,用我的,侵犯了她哥后,轉身說自己喜歡年輕溫柔的男人。” “有這回事嗎?” 第33章 本能 最終那個問話被時羽打了個哈哈蒙混過去, 聚完會后時羽回家收到了時父的電話,他在那邊笑呵呵地問道:“快過年了, 要是沒什么工作的話就提前回家住吧。” 時羽坐在沙發上, 猶豫道:“爸爸, 我打算這次過年回清水鎮, 去看一下奶奶。” 電話那頭陷入長久的沉默, 時父的語氣試探:“是不是你阿姨和你jiejie的原因, 我讓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