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我在古婉的眼睛里看見了疑惑和堅持。

    張了張口，一時間，我竟然不知道應該對她說什么，是應該坦白還是應該沉默呢？

    “秦安鳶，回答我的問題！”

    直直的望著古婉，我不由得神色一暗：“倘若……我是說……倘若，我要是告訴你……其實我就是傾諾呢？”

    寂靜，

    滿室的寂靜。

    古婉看著我，我也看著古婉，我們彼此都沒有移開視線。

    “秦安鳶，這個玩笑一點兒都不好笑。”

    “這并不是玩笑，晚晚……我是傾諾。”看著古婉張大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我的樣子，一時間我竟然不知道應該和她說些什么，微微一頓，隨即看向她道：“當初你設計害我，或許當時我是有怨恨的，但是現在，我已經不怪你了。”只是，感情上，要是想和以前一樣怕是不可能了。

    “不可能！”古婉回答道，手掐住了我的脖子：“秦安鳶，你覺得我古婉是三歲的孩童，可以任由你糊弄嗎？”

    “晚晚，你先放手！”

    “不放！”古婉拔高了音量，視線一直都在我的身上：“你怎么可能是傾諾，想當初，我費了那么大的力氣，才從我父王那里偷到了禁術的口訣還有施行的方法，如果你能活過來，那才有鬼！”

    古婉松手，雙手上揚，衣袖劃過桌上的杯盞，不過頃刻間，杯盞落地碎裂的聲音響了起來。

    “鳶鳶！”蘇長詩推門而入，跑到了我的身邊，視線在我的身上逡巡：“你的手臂。”

    “沒什么。”本能的將我的手臂藏在了身后，看了眼蘇長詩，我不由低下了頭。

    “古婉！看樣子，上一次的教訓，我還沒有給夠是不是？”蘇長詩朝著古婉靠近了一步。

    古婉睜大了眼睛，笑了：“蘇長詩，你這樣子看著我，是想要殺了我嗎？”

    “殺了你？”蘇長詩攥著拳頭，上面青筋畢現：“殺了你都不足以平息我的憤怒，如果可以，我一定要讓你嘗嘗魂飛魄散的味道。”

    “蘇長詩！”慌忙中，我拉住了蘇長詩的手，直直的看著他道：“不要這么和晚晚說話。”

    “你還護著她！”

    恍惚中，我似乎在蘇長詩的眼眸中看見了不可置信的意思，微微一頓，我的神色不由也黯淡了下來：“我不是護著她，而是我必須要知道傾諾和子喬的事情，所有的事情。”

    推開蘇長詩，挺直了身體，站在古婉的面前，看著她，我的內心遠沒有，我表現出的那么平靜：“晚晚，相信還是不相信，我就是傾諾的事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告訴我，子喬和諾瀾的事情好不好？”

    古婉看著我，皺著眉頭：“你真的想要知道？”

    古婉移動腳步，走到了旁邊不遠處的窗戶，看著外面道：“我曾經翻閱過我父王的生死薄，那個時候的我，說起來還真是幼稚，本來是想要看看，傾諾究竟什么時候要死的，可是卻忘記了，生死薄記著凡人的生死，鬼神仙君什么的，那上面怎么會有他們的記錄呢？”

    “你就是在那上面看見的子喬？”狐疑的看著古婉，盡管我疑惑于她為什么會那么爽快的回答我的問題，但是我現在已經顧不了這么多，對我來說，只要是我可以知道他們的事情，任何事情都可以放在一邊。

    “不！”古婉轉身，看著我笑了：“我翻閱生死薄，并不是為了看他們，最主要是看你，你知道的，諾瀾雖然也和我交好，但是她和你那才是真正的無話不說，我找不到你，自然就很失望，自然，我查了查她，我可以看見的輪回生死，可是，卻怎么也找不到子喬，那個時候，我只是懷疑。”

    “接著說。”看著古婉停了下來，我不由開口催促道。

    “說實話，那個時候的心思都在怎么吸引蘇長詩，怎么怨恨你的身上，即便是我有那個想法，也很快就放棄了，我之所以知道，是在你死后的第三百年。”古婉走到椅子上坐了下來：“無意中，我再次的拿到了生死薄，這才想起了，我之前查閱的事情，我去找了孟婆，也去找了姜女，結果到了后來……我沒有想到，事情遠遠比我想的還要有趣。”

    看著古婉唇上的笑容，詭異的模樣，不知道為什么，我看著竟然有些泛冷，冒著冷意：“晚晚，說重點。”

    “別著急，秦安鳶。”古婉對我招了招手：“不關你是傾諾也好，秦安鳶也罷，我都可以告訴你關于他們的事情，但是有一件事情我一定要告訴你，倘若你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你肯定不會袖手旁觀，可是你之后付出的代價卻是……呵呵……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承受。”

    “不要賣關子！”蘇長詩皺眉。

    “蘇長詩！”古婉看著他道：“她真的是傾諾？”

    蘇長詩看著古婉，好一會兒點了點頭：“鳶鳶說的，自然不會是假話。”

    “是嗎？”古婉唇上的笑意更加的明顯了：“那么我想我知道我輸在哪里了，只是我真的不甘心啊，這么多年了，我想方設法的，結果還是輸給了她，真是不甘心。”

    “晚晚。”看著古婉的模樣，我知道，我似乎不應該和她說這些，也不因此刻和她說話，可是我心里的急切已經很重，重的我都快要承受不住了：“以前的事情，我們誰也說不好，我們之間的恩怨，也能不能先放在一邊，不管怎么說，諾瀾曾經也是你的姐妹，幫幫她。”

    我的手情不自禁的握住了古婉的，看著她的視線放在我的手上，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只見她很快的將手抽離開了。

    “秦安鳶，你不許碰我！”

    “晚晚。”

    “不要這么叫我！你就是秦安鳶，不可能是傾諾，不是她就沒有人能這么親昵的叫我晚晚！”古婉睜大了眼睛，雙目猩紅：“我可以告訴你，把你的手鐲，現在就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