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被踩到了痛處，孫制片的面色漲紅，比牛導演的還要好看。

    兩個人端起茶盞如牛飲水一般不停地喝，藏在茶盞后面的兩雙眼睛看著對方擠眉弄眼。

    不一會孫制片放下茶盞便干笑著道：“哈哈，鳳老弟不虧是大編劇，眼光獨到。你說的呢，我們回去想想。我們說的呢，希望你也能考慮一下，這樣彼此才好更融洽的合作，對吧？”不等鳳兮回答，孫制片看向牛導演道：“牛導啊，我記得你約了從好萊塢專門請來的服裝設計師，時間到了，咱們要不下次再和鳳編劇約吧？”

    “??？啊，對對對！”牛導演一副恍然大悟地模樣，連忙站起身，“是這樣，大老遠將人家請來不能遲到。鳳老弟，那我們就改日再約吧！”

    “請便?！兵P兮微微笑著，竟是連客氣地答應都沒有。

    牛導演和孫制片越發覺得惱怒，這小子比傳聞中的還要目中無人！兩人起身離開，再也沒說一句話。

    剛才都在據理力爭，雅間很是熱鬧，牛導演和孫制片一走，立刻安靜下來。鐘年的嗤笑聲也尤為明顯，“鳳兮啊鳳兮，你永遠都是那么桀驁不馴，在這個圈子混是會吃虧的。你這口無遮攔倒無所謂，可是把他們都得罪了。”

    鐘年覺得鳳兮是個傻子，那個牛導演別管拍出來的劇什么德行，出手尤為大方，對于他這個在公司里苦哈哈謀職的小責編來說，這是再好不過的機遇。

    但他忘記他對面的男人可和他完全不同，聽到鐘年的嘲諷，鳳兮沒有一絲惱怒，反而挑眉笑看著他，“我故意的。”

    鐘年一雙濃眉擰在一起，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么？故意？”

    “哎……”鳳兮嘆了一口氣，緩緩從榻榻米上站起身，還不忘撫了撫有些褶皺上衣袖子，看著鐘年的眼睛略帶憐憫，“你老板才是這部劇的投資人，對這劇你們比我更緊張，一旦賠了，賠的全是你們。我本子做完錢一拿，和我沒有任何關系。但在這個圈子混，有些東西比金錢更為重要。

    那兩位，鐘編輯覺得靠譜？呵呵，我是不怕往狠里得罪，將來更不想跟他們合作，毀我的心血。而你們這邊，我現在再如何和氣，配合，片子一旦拍出來砸了，你們下一次也不會再找我。

    相反，如果劇好了，你們老板會不跟我合作？話又說回來，這世界上沒有人和錢過不去。鐘年啊，在這個圈子混得久了，有些事你應該明白。告辭了老同學，希望下次見面你能有些長進?！闭f完，鳳兮便拿起棕色挎包離開雅間。

    鐘年聽到他的冷嘲熱諷自然很是惱火，但是腦子里回蕩著鳳兮方才的那番話，他竟說不出任何反駁。

    哪怕是再不想承認，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小子遠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有能力，深謀遠慮，眼光毒辣……

    只是嘛，他在女人方面可不怎么地了，當年被前女友忽悠的暈頭轉向，甚至還和自己大打出手，也不知道他現在究竟有沒有忘掉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