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逆襲女皇(九十五)
十二月末,衛(wèi)綰在茶園正對賬的時候,知畫卻大呼小叫地跑了過來,“小姐小姐不好了!姑爺子回來了!還帶著......還帶著一位姑娘!” 正在撥弄算盤的婦人聽見這聲音忽然抬起頭,沒有知畫想象中的驚慌,她反而笑著開口問道:“女子?可是一位身份尊貴的公主?” 見她如此,知畫本來是緊張不已的,可卻因?yàn)檫@份鎮(zhèn)定,心跳也漸漸緩和下來。 “小姐不是讓奴婢回府取些銀票嗎?正好看到姑爺子大張旗鼓地回到文親王府……還從馬車?yán)镉聛硪晃惶貏e漂亮的姑娘……這還不算什么!最主要的是那位姑娘對姑爺子及其熱情!挽著他的手臂來著!姑爺子發(fā)現(xiàn)了人群中的奴婢,就說這是一位什么國家的公主,讓奴婢三拜九叩來著……奴婢……奴婢才沒有跪!轉(zhuǎn)身就跑來告訴小姐!姑爺子真是死性不改,又從哪里弄回來女人了吧!還冒充什么公主……真是該死!” 知畫在那里喋喋不休地說著,衛(wèi)綰腦子里對那個女人的記憶卻鋪天蓋地接踵而來。 “這次他沒說謊,的確是位公主。” 這聲音極小,似是在自言自語,知畫卻聽的一字不落更加錯愕,“小姐怎么就知道那是位公主?您都沒有見過呢!難道……您認(rèn)識?” 認(rèn)識?呵呵,她豈止是認(rèn)識呢。 前世葉文軒剛剛登基,巫咸國因?yàn)閹孜换首訆Z嫡之爭混沌不堪,邊遼國人趁機(jī)偷襲,打的葉文軒措手不及。 不成想邊遼國的長公主卻是半年前在一次宴會上便會葉文軒傾心有加了,當(dāng)時葉文軒參與到奪嫡之爭,邊遼國國王并不知道他是否能存活下來,在邊遼國人看來,巫咸國的人都是懦弱無能的。 可是葉文軒竟然成功登基,邊遼國之所以進(jìn)軍侵犯也是因?yàn)檫@位長公主…… 其實(shí)那對男女初見時就彼此欣賞了。 那時,衛(wèi)綰看得出來,所以對那位總是掛著一臉甜笑的長公主無論如何都是喜歡不起來。 衛(wèi)綰一生逆來順受,就連安盈蓉她都能努力去接受,盡管她偶爾會耍些手段來作弄她,可那些手段都不如這長公主的一個小小指頭...... 但如今的葉文軒一無所有,甚至懦弱不堪,衛(wèi)綰不理解她為何還會看上葉文軒? “他有沒有讓你來叫我?” 這個他指的是姑爺子,知畫知道。 頓了頓,她才心不甘情不愿答道:“說了呢!還讓小姐回去招待那位公主!我呸!可真不要臉?biāo)佬圆桓模 ?/br> 呵呵,葉文軒這么做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模]有錯。頂著皇室名號,她這個文親王妃理應(yīng)立刻趕回去迎接。 可那長公主不是慣會裝好人?這一次她偏偏就要做個任性的,偏偏就不要做賢良淑德的文親王妃! “知畫,你命人回去稟告老爺,茶園里生意太忙,本王妃……走不開。”這樣說完,她便繼續(xù)低頭撥弄算盤,絲毫沒有受一點(diǎn)影響。 知畫很快退下,找了個茶園的伙計便回文親王府稟告。 誰知那伙計回來,卻是急的不得了,“王妃啊!您快回去吧!圣旨都下了,那姑娘的確是公主,還是邊遼國的公主!” 茶園的伙計都是衛(wèi)綰親自挑選的,他們自然不會站在葉文軒那邊,這么說一定是擔(dān)心她,衛(wèi)綰知道。 可越是如此,衛(wèi)綰就越不會回去,“邊遼公主怎么也輪不到我這個文親王妃來接待,況且我這里的確走不開。算了,你去忙活吧,沒必要來回稟告……” 那長公主什么目的衛(wèi)綰再清楚不過,她看上了葉文軒,一個公主自然不會屈尊側(cè)妃,所以這是在給她下馬威呢。 不過如今的衛(wèi)綰豈有再害怕之理?對于那位她有一百種方法對付! 這晚,衛(wèi)綰忙到很久。 冬日里,為了吸引茶客,她在茶園里放了樣式精美的熏爐。一方面能保證室內(nèi)空氣溫暖,一方面也符合茶園所需要的格調(diào)。 而買下那些熏爐的價格卻是極高,最初用的時候墨硯極力反對,因?yàn)榫退銕滋斓氖杖攵疾粔蚰茄瑺t錢。 可衛(wèi)綰還是堅(jiān)持了。 幾日下來,她雖然把茶的價格提高幾倍,來茶園的人卻比以往要多了許多,茶園的收益也更好。 墨硯笑得合不攏嘴,直夸衛(wèi)綰是做生意的料兒。 其實(shí),一碗茶才幾文錢?就算她提價了,一般人都不在乎。 而熏爐非但可以取暖,若是燃上一天身上還會有一股屬于它的特別熏香,幾日不會消散。 那熏爐價格極高,又是產(chǎn)自異域,每年到了冬天都會有人來咸陽城販賣,賣完就走,再想多要也是找不到了。 而今年,那賣熏爐的人剛一在咸陽城露面,衛(wèi)綰便派人將他手上的全部熏爐買了下來。 這東西本就稀罕,而今年因?yàn)樗仟?dú)一份所以更顯珍貴。她又在熏爐之上燃了一些火爐,冬日雖然寒冷至極,茶園卻異常溫暖,茶客也就越來越多了。 而她買下的那些熏爐卻足夠燃上好幾個冬天的。 暫時看來她大手筆買下熏爐是個愚蠢的舉動,可要不了幾天不就賺回來了? 茶錢雖少,架不住喝的人多。 所以衛(wèi)綰這幾日確實(shí)是很忙,并非刻意躲避…… 夜,極沉。 仿佛無邊的濃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都沒有。唯有朦朧的月色,似是披上了一層厚厚的棉衣,只透出些許的光亮。 送走茶園所有客人,衛(wèi)綰終于回了文親王府,馬車‘轟隆隆’地駛在安靜的街道上。 這一夜衛(wèi)綰回來的特別晚,知畫已經(jīng)疲倦地倚在她身邊淺眠了,黑暗中,只有那雙黑白分明的杏眸異常地亮。 那是一種警覺,那是一種思考。 盡管懷中抱著暖爐,可衛(wèi)綰的鼻頭仍然凍得通紅。 這大冷的天兒尋常婦人早就窩在家中,一步都不愿意走出,就如前世的她一樣。 可此刻,衛(wèi)綰想的更多的是如何將那位長公主一擊斃命,距離皇上駕崩還有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她才沒有閑工夫?qū)Ω哆@種小角色。 如今,她需要做的是如何讓葉文軒在眾多皇子之中脫穎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