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逆襲女皇(二十七)
那少年的眼睛在見到衛綰時瞬間瞪得老大,他愣了片刻,隨后便“哐”的一下關緊大門,火急火燎地往堂屋里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大聲叫嚷著,“二奶奶!二奶奶!門外有個天仙一樣的姑娘要見老爺那!” 他這公鴨嗓此時喊起來更是難聽,知畫用手堵住耳朵,不滿地抱怨著,“小姐,他真是太不懂規矩了!” 衛綰淡淡一笑,“不妨事。” 只片刻功夫,鐵門便再一次打開,一陣刺鼻的香味伴著女人陰陽怪氣的聲音同時傳出來:“喲,我倒是要瞧瞧,這天仙是個什么模樣!” 女人上下打量的目光讓知畫有些惱火,她側臉觀察衛綰的反應,發現她家小姐依舊掛著恬靜的笑容。她站在原地,不動聲色地任由那女人來來回回掃了個遍。 看了一會,女人撇了撇嘴,倚在門口,眼神輕佻地斜睨著衛綰,“你找我家老爺?” “是。” 那女人繼續問道:“有什么事?” 對上她的眼,衛綰緩緩開口,“安盈蓉。” 說完,不等那女人邀請,她便順著門的另一端徑直走了進去。 剛走了兩步,一個身形瘦弱,但是滿眼透著精光的中年男子便匆匆迎了出來,他遠遠開口,問道:“何人找我?” 就是他了。 見到那尖嘴猴腮,眼睛突出的中年男人,衛綰停下腳步立在原地。 那男人正是安盈蓉的叔叔,安有得。他見衛綰衣著光鮮,氣質不凡,也不敢造次,便禮貌地詢問道:“姑娘找在下所謂何事?” 不等衛綰開口,那陣刺鼻的香味再次傳來,熏得人直皺眉頭。 只聽見身后那女人嗲聲道:“夫君醒了呀!奴家還想著差人去喚你呢!” 安有得也皺著眉,卻并不是因為那惱人的香氣,而是她那不知深淺的無知作態。 “閉嘴!”他輕斥。 話音一落,那女人立刻垂下濃妝艷抹的臉蛋,邁著碎步默不作聲地站在安有得身后。 安有得抱著拳,嘿嘿一笑,“賤內粗鄙,讓姑娘見笑了。姑娘還沒說找在下有何事?” “安盈蓉,是安盈蓉。”那女人在后面輕聲提醒,見安有得不悅地瞪著她,她趕忙又住了嘴不再多言。 安有得回身,靜靜地看了眼前的女子一會,有些不解地再次詢問道:“姑娘……認識蓉兒?” 一直微笑看著兩人的衛綰終于開了口,她的聲音輕柔,有如微風掠過琴弦一般,婉轉悅耳,“我是安盈蓉的表嫂。” 她的話音剛落,躲在安有得身后的女人再一次嚷了起來,“你就文親王心不甘情不愿娶回家的那個……” 話未說完,安有得卻怒不可揭。再次轉頭,大聲喝道:“滾下去!!” 當他再次轉回時,先前那份敬意已蕩然無存。 安有得又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將衛綰看了個遍。隨后語帶輕蔑地重復著和剛剛那女人差不多的話,“你就是那黑心肝兒的娘子?”這話不是詢問,而是自言自語。 此番前來,衛綰本就不想浪費過多的時間。 聽他們這語氣和葉文軒相處的似乎也不是很愉快,明知道他是王爺,卻敢說什么黑心肝兒…… 不過他們之間那些勾心斗角衛綰并不想知道,更沒興趣。見這天色不早了,她便開門見山地說道:“正是,此番前來是接蓉兒回府的。” “回府?”安有得輕蔑笑道:“哼哼,回什么府?” “柳老爺可能不知道,蓉兒與我夫君……早已有了那夫妻之實。” 她這話一出口,安有得的眼睛更加突出,他惱羞成怒,喝罵道:“住口!好個妖言惑眾的刁婦!怨不得人說你害死整個衛將軍府!來人!把她給老子轟出去!” 一聲令下,剛剛那個開門的少年與另一個,一起向衛綰圍了過來。兩人被車夫和知畫攔了下來,少年有些急切地喚著,“姑娘!你恁大膽了,還是快走吧!” 衛綰則仍是氣定神閑地站在原地,她隨意掃了一眼周圍的人,最后對上安有得那雙幾乎要掉出來的眼睛,笑道:“怎會是妖言,不止我一人,那滿院子的奴才們全都親眼瞧見了。你可以將安盈蓉喚出來……” 這樣說著,忽看到一抹橘色從前方墻角處一閃而過。衛綰甩開眾人,加快腳步朝那抹橘色走了過去。 那橘色衣衫的主人正是安盈蓉。 她是聽到嬸嬸說文親王府的王妃親自來找她,這才匆匆跑出來的…… 臨走時軒郎告訴她,那婦人已經知錯了,等我回來便會用八抬大轎將你娶回府中。她還以為這女子是親自前來請罪的。她還想著今日要好好給她立個下馬威,她還想著…… 可那女子剛剛說了什么!她說,安盈蓉與我夫君早已有了夫妻之實……她還說要將她接回府中…… 對上衛綰那寧靜溫婉的笑臉,不知怎地,安盈蓉竟有些發慌了。這種慌亂來的毫無緣由,她也不知自己為何要緊張,要害怕。她只聽見自己顫著聲音向她福身,“見過……見過王妃……” 衛綰笑著點頭,漆黑的眸子里是滿滿的溫柔,她輕拉著安盈蓉的手,將她從角落里帶出來,緩步向安有得的方向走去。 安有得氣結,對著安盈蓉低聲斥責道:“誰讓你出來的!” 這安有得雖不像葉文軒所言那樣虐待安盈蓉,但也從未待她像自家女兒一般。安盈蓉模樣可人,他還指望著從她的婚嫁上大撈一筆呢。 前幾日葉文軒來過,信誓旦旦的向安有得保證,只要辦完這趟差事,必會聘下重金迎娶安盈蓉。安有得見他氣度不凡,細一打聽原來是當今圣上的龍子,雖然不受寵愛,好歹也是個王爺啊!蚊子腿也是rou不是? 面上雖表現出一副勉強的樣子,心中早已雀躍不已。 文親王本人更是將她家中那妻子,形容成這世間最可惡的婦人…… “蓉兒可愿與我同回,此后共侍夫君?” 將安有得晾在一旁,衛綰緊緊握著安盈蓉的手,似乎再向她傳達一種訊息。 她又附在安盈蓉的耳邊輕聲說了四個字,“夫、君、有、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