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逆襲女皇(十五)
那時,她哭得像個淚人般,跪在衛綰面前,磕得頭破血流,求她救她。 已經自身難保的衛綰便求著葉文軒,拼死將那丫頭帶在了身邊。 衛綰剛剛流掉孩子,知畫被她支出去做事,身邊完全沒有一個貼己的,只有素娥對她盡心盡力。 衛綰便千倍百倍地報答她,有自己一口吃,便有她的…… 可到頭來,她換回了什么?她的背叛!她的欺騙! 在她為她的事四處奔波之時,她和安盈蓉怕是笑的連腰都直不起來了吧…… 衛綰收回目光,靜靜地看著葉文軒,嘆道:“你定是不知道太子殿下與我父親說了什么。”她神秘一笑,隨后便收起所有表情,用一種居高臨下的語氣,道:“衛將軍,將來無論秀兒有什么事,盡管去尋本宮。父親親口告訴我的哦。” 要說這世界上葉文軒最害怕的那個人不是當今皇上,而是那個看似懶散,實則城府極深的太子葉啟明。 那日在朝中葉文軒一定和父親說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而能讓父親和葉文軒同時覺得重要的,除了身份地位衛綰想不出還有別的。 所以,此時搬出葉啟明是最最好的選擇。 她倒要看看葉文軒到底是再打什么如意算盤! 如果真是如自己那個驚人的想法一般,衛綰在心中暗暗發誓,他定會讓這男人死無葬身之地!用這世間最殘酷的刑罰都不為過! 話音落下,衛綰沒忘記觀察葉文軒的表情。只見他先是神色一凜,接著便有如大難當頭一般,眼神飄忽,臉色煞白,嘴唇發抖,只差沒抱頭鼠竄了。 看吧,被她猜中了。 衛綰好笑地看著葉文軒,直到他咳得臉紅脖子粗時,才不疾不徐地開口,“夫君可否告訴綰娘,這個要事,應該怎么算?” 她住了口,歪著頭,一副天真爛漫的模樣。可此時在葉文軒的眼里,這個婦人已經成了心如蛇蝎的惡魔! 她……她……她竟然威脅他!他一個做丈夫的要管教妻子,竟要由葉啟明那個狗東西同意?她竟然要告狀?! 對衛綰的話,葉文軒已經深信不疑了。 秀兒。 他知道那是衛士年對她的昵稱。那是她的閨名,連他這個做丈夫的都不曾那樣叫過…… 是啊,其實葉啟明與這婦人相識已有年了。葉啟明身上的功夫全都是衛士年交的,說是老師也不為過,倆人從小也算一塊兒長大,便是像個兄長那般照看著也不為過…… 葉啟明那個狗東西不但搶了他夢寐以求想要得到的一切,現在連自己的妻子也要染指嗎?只是他還不敢得罪他,在他面前依舊要伏低做小,唯唯諾諾…… 這種日子會結束的!總有一天,他會將葉啟明那個狗東西踩在腳下! “今日,便看在皇兄的面子尚且饒過你!他日若再犯,本王定會親自杖責!散了!都散了!還杵在這里不做事,一群廢物!” 葉文軒對著一旁的下人們大吼著,脖子上的青筋暴露,面色已經漲成了紫茄子,看起來猙獰無比。 說完這話他便轉頭離開,眼睛再也不敢對上那個他一直輕賤的婦人。 一旁的小廝、丫鬟見此情景,更是嚇得不知所措。正準備跪安離去時,那個始終都保持微笑的女子,卻在此時收起了所有表情,厲聲喝道:“站住!我的話還未說完,誰準你們離開的!” 這話似是對著下人說,可她的眼神卻時不時地撇向自己……葉文軒心中一顫,也不知怎地,就真的再也不敢再移動半分。 主子都停下了,下人們更是僵在原地。 察覺到自己的異常,葉文軒懊惱萬分。他安慰自己不要怕,試探著邁了一小步。發現身后并沒有動靜,這才放心走了起來。 “夫君。” 這清亮的聲音,曾是他對她還算滿意的地方,可是在這瞬間響起,葉文軒竟嚇出了一身冷汗。 衛綰邁開腳步,輕緩而優雅地來到了葉文軒面前,莞爾一笑,“夫君這是怎么了?難道是天氣太熱?生出了這許多的汗。綰娘只是想告訴您,這些新換的小廝、丫鬟,妾一個都不喜歡。可否麻煩夫君,將綰娘從家中帶來的那些人一一找回呢?” 說完她便低眉順眼地站在一邊,靜靜地等待他的答案。 他能拒絕的!他能拒絕的!葉文軒對自己說。可一開口,他竟連連應道:“好,好。” “能不能快著些呢?綰娘怕那些下人貪上了更好的人家,再不愿回來。就今日吧,夫君這就去辦,可好?” 葉文軒咬著牙,深棕色的眸子狠狠瞪了眼衛綰,便吆喝著帶走了那些人。 待要出了府門時,那清亮的聲音再一次響起,繃起每個人的神經。 “可有一個叫素娥的丫頭?” 男的松了一口氣,女的則是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向前一步。 剛才被衛綰盯著的少女,渾身冒著冷汗。不知怎地,她就是感覺那個女子是在叫她。可是,她不叫素娥啊。 衛綰將知畫喚道身前,對她耳語了幾句。 知畫走到數十個丫頭堆兒里,將那倒數第二個女子叫了出來:“姑娘,出來吧,我家小姐喜歡你呢。” 知畫自然不會知道那么多,她只當小姐見這丫頭乖巧,想留下用吧。 那丫頭哆哆嗦嗦地跟在知畫身后,來到衛綰面前時,便“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她雙手伏在地上,頭垂得低低的,怯生生地說道:“見過小姐。” 這一聲小姐,說的知畫笑出聲來,她脆聲道:“傻姑娘,小姐是我叫慣了的,怎么你也跟著叫呢。”說完,便咯咯地笑了起來。 直笑到葉文軒咬牙切齒。 衛綰白了她一眼,知畫這才吐了吐舌頭,收起笑容,乖乖地站在了衛綰身邊。 “你叫什么名字?” “山杏。” 原來素娥是安盈蓉替她取的。的確,這個明媚的名字才能配的上她這副靈動的模樣。 說這話時,衛綰一直沒叫她起身。 知畫在一旁覺得好生奇怪,她家小姐對下人一向最是寬厚,怎么今天看這丫頭的眼神連她都覺得有些不對了?算了,她家小姐這陣子變的太多了,若不是她對以前的記憶深刻,她都要覺得,眼前的人根本不是她記憶中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