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9開槍 jiza i1 7.co m
“總算抓到你了,小姐。” 驟然聽到這個聲音,剛把書塞回準確位置的薇洛嚇了一跳。 然后,她便看見阿萊西奧的親戚,那個好似名喚里卡多的男子轉了出來。 “我一直想找個機會與你單獨說話。”在她的不知所措中,他繼續道。 “我前天才剛睡醒,就在窗邊看到你顯然是已經騎馬回來了。” 不得不說,這只小極樂鳥很會故作清高。當她跟個淑女一樣地騎馬時,看起來居然還挺像模像樣的,尤其早晨的風吹在她的裙子上,緊貼身體,那雙腿的輪廓可真是誘人。 “你是個不錯的騎手,我本來還在想,我應該學會早睡早起,然后,我可以護衛你……” 她直接用譏諷打斷了他:“我很遺憾,您顯然沒能夠做到這一點。” 里卡多畢竟確實經常睡得昏天黑地,倒是顯得很無所謂:“所以我決定打聽打聽你一般都做什么,好換個路子。” 說完,他又打量了一下她還書的手,笑了笑道:“說實話,我壓根就沒想過你居然會認識字,甚至會喜歡讀書。” 她道:“我可以理解您為何會這么想,畢竟一向只有發達而且穩定的國家才有心思重視國民的教育。” “看起來你是個英國人了?” 他還以為阿萊西奧這輩子唯一能夠忍受的英國女人就是自己的母親。更多免費好文盡在:po1 8w.vi p 他繼續道:“是的,你肯定是英國人,你身上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那種眼高于頂、尖酸刻薄的感覺。 “阿萊西奧的母親也是一個英國女人,從我記事起她就是個病歪歪的樣子,我還以為英國女人個個都是柔柔弱弱的,但是小姐,你可真是好斗。” 他顯然在指她打了他的事,即便在她看來他完全是活該。 一想到那天在路邊發生的事,薇洛的心里頓時更不安了,她實在是無法繼續與他共處一室。 “所以,您究竟是想要和我說什么呢?在您試圖傷害我未遂兩天后。” “關于這件事,我可以向您道歉的。”里卡多學習了她的禮貌,“雖然我壓根沒對您做什么,倒是您把我打了頓。您可以寬宏大量地原諒我嗎,小姐?我當時喝得太多了,酒還沒有醒,我在這里謙卑地請求您的原諒。” 他話說得倒是漂亮,可惜語氣里只有做作,毫無真誠可言。 薇洛道:“我實在難以原諒您,先生。不論您當時是否喝醉,又都以為了什么,那都是不可饒恕的。” 嘖,典型的女人,里卡多想,他大方地不計較她對他的行為,甚至可以說是原諒了她,結果她反而是開始蹬鼻子上臉了。 “你得學會見好就收,我知道你們英國人就是這樣,哪怕是個路邊的乞丐,都自認為對于別國人而言高貴得很,可是我親愛的,別忘了,這不是你們的日不落帝國,認清點自己的身份。” 薇洛的臉瞬間沉了下來。 “我以為,這可不太像是表達歉意時所應該有的態度。” 聞言,他的臉上總算露出了幾分羞愧來,然后他帶著一種真誠的歉意道:“確實如此,我很抱歉,我總是這樣,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氣,但我確實沒有什么壞心眼,我請求您的原諒,小姐。如果您愿意原諒我,我會向您致以最真誠的感謝與最真摯的祝福。” 但在她像看一個瘋子一樣的眼神中,他的表情很快就維持不下去了。 “你希望是這樣嗎?我看起來怎么樣?我想,差不多就可以了,你現在應該說‘我原諒你’,然后這件事就告一段落了。” 她皺起了眉:“你究竟想做什么?你認為這很好玩是嗎?你簡直無可救藥。” “別用那種表情看我。”里卡多又朝著她走近了些,“也別太把自己當回事。我猜,我堂親可能使你產生了一些誤解,但事實上,他就是這個性格。清醒一點,你或許確實是住進了這個輝煌的建筑物,享受著女主人一般的待遇,但你永遠也不會真正屬于這里,對你來說,這里更多的就是一個短暫而易碎的美夢,一個你可以在多年以后給你的孫輩講的故事。” “你現在必須得離我遠一點了。”薇洛開始后退,并用眼角余光瞟著周圍,想要找機會迅速離開這。 結果,她的后背猛地撞在了書架上。 他用一種令人不適的熱切打量著她,然后,他伸出手撫摸著她的臉頰。 “而我就不同了,就算我死了,我的畫像也會永遠留在這里,供后人景仰。” 他很討厭她,這是毫無疑問的事實。當她毆打了他并成功逃跑后,他曾憤怒地向她表示,他一定會把這個頑劣的妓女給找出來,把她切成一千片,燒成灰撒進下水道里。 但厭惡是種奇怪的東西,厭惡有時候也可以產生一種十分強烈的吸引力,這張可憎的臉一直在他腦海中徘徊。 他知道,他必須得到她,不然她會一直占據他的心思。而一旦得到了她,他就可以把她當破抹布一樣甩在腦后了,就像他對待所有女人。 “所以,把你那些高傲的架子收起來,留著給某些愿意吃你這套的人。你知道我一直在想什么,我難道不是看你第一眼就被你吸引了嗎?我們都很清楚你是個熱血沸騰的潑婦。你不覺得對你而言阿萊西奧實在太老了嗎?我想他對你很是殷勤,畢竟一個到了他這種歲數的男人也就依靠這些了,倒是我與你年齡相仿,充滿激情。” 當她想要把他的手甩開時,他直接用可怕的力量握住了她的手腕。 薇洛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會膽大包天到了這個程度。不管未來可能如何,他目前都只是一個客人,站在不屬于他的房子里,而她,至少在除她以外的所有人眼里,是這家主人的女人。 他可以認為她對阿萊西奧而言根本不值一提,但他也應該明白,這與愛情不愛情的沒什么關系,任何一個有自尊的男人都不可能容忍這種行為,若是氣性夠大,甚至會直接讓對方回去選擇他的助手,兩人黎明時再見。 也就是,那種在她這個女人看來十分可笑的決斗。 “我的夢還沒到結束的時候。”她道,“他暫時可不會輕易原諒你這樣試圖引誘我的行為。” “沒關系,我知道你一定會隱瞞他的。如果他知道了,他當然會暫時地生一下我的氣,可是潑婦小姐,他也是個男人,當我流下歉疚的淚水后,他會理解當一個美麗女人百般勾引時,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男人是很難去抵擋的。到時候你的結果又是什么?別做些蠢事,除非你希望失去他。” 趁著她去聽他說話的功夫,他頓時靠得更近了。 薇洛知道自己現在必須立刻叫人,但她才剛剛張開嘴,她的聲音就被他捂住她嘴的手給完全掐斷了。 “聽話,然后,你會說謝謝的。” 而她的回應是咬了他一口。 他幾乎立刻就反手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把她打得整個人都砸到了地上。 里卡多自己都被自己的行為驚呆了。他不是不懂打狗也要看主人的道理,今時不同往日,他不該這樣沖動地動手打她,但她實在讓他生氣…… 反正打都打了,多大點事。 見她一時半會的是動都動不了,他想了想,索性去將門從內部鎖上了,也是一種有備無患。 薇洛仍然趴在地上,好半天她的意識都是一片空白。她的耳朵嗡嗡作響,半張臉也完全麻痹了,口腔里則正在流著血。她盡可能地搖了搖頭,試圖讓它重新變得清醒。 強烈的恐懼與厭惡,就像冰冷的爪子一般,深入她的內臟。 當里卡多走回來,半跪到她的身邊,她掙扎著就想爬起來,向著門跑去,而他抓著她的腰就把她給摔了回去,并用力地給她翻了身。 當她看到他的眼睛時,她發覺他正在微笑——他確實一直非常享受馴服一個潑婦。 她抬起了腳就向他踢去,而且十分走運地再次傷到了他的下巴。 他叫了一聲,手也本能地放松。 薇洛抓住機會,瘋狂地想要爬起來。 “相當不錯的一擊。你可真是個不服管教的賤人,但一再地使我丟臉的人,必須得付出代價。” 他抓住了她的腳踝,用力往后一拉。 她的下巴也同樣遭了殃,它猛地撞到了地上,劇烈的疼痛傳遍了全身,好一會兒她的眼前就只有一片黑暗。 他暴力地把她的手扭到了背后,用一只手握住,隨后,他用另一只手抓起了她的裙子與襯裙便往上推。 “看起來你就喜歡這樣是嗎?沒關系,我們可以用任何你喜歡的方式。” 薇洛幾乎無法反抗了,她從未感受過這樣的疼痛,她甚至是開始后悔自己的行為,她不是不知道自己在以卵擊石,她本可以不用挨這些打的,她以為她是什么人?她何必非要去抗爭? 可是這種丑陋實在讓她太惡心了,耶穌基督,她真的無法容忍,她做不到如此輕易地向一個意大利流氓屈服,她做不到就像她與阿萊西奧說的那樣自暴自棄,這不是沒什么大不了的。 即便如此疼痛,如此頭昏腦脹,她在略微的猶豫過后,依舊咬住舌尖,強打起了精神,竭盡所能地繼續她的頑抗。她拼命與他握著自己的手對抗,身體也扭動著,不管不顧地亂踢。 里卡多多少有些被她的動作弄亂了平衡,他只是不慎略微放松了力道,薇洛立刻便把握機會掙脫出了一只手,當它帶著慣性狠狠甩在他身上,在疼痛的同時,也不經意間碰到了他腰間的槍套。 這一次,她沒有絲毫的猶豫就緊緊握住了那光滑的把手,將它抽了出來。 在她過去二十年的人生里,她甚至都不曾對一只兔子開過槍,即便她的槍法一直很受大家的稱贊,她理應成為一個出色的獵人。 但現在,她沒有時間去考慮任何事,她必須好好把握住它。 從拿出這把槍,到胡亂地將它抵在他身體的某一部分,她可能就只用了一秒。 里卡多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而她的眼睛卻閉上了。 她堅定地扣下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