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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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洛短暫地考慮了一下要不要躲到哪個朋友家去,但她父親知道她所有的人際關(guān)系,她會迅速被找到,然后開始受到嚴(yán)密的監(jiān)視,哪也去不了。 她必須跑得遠(yuǎn)遠(yuǎn)的,必須讓父親找不到,那會是非常艱難的事,而她毫無閱歷,光是想一想就覺得頭都大了。 她在這個社交季認(rèn)識的姑娘太太們是一個也幫不了她。她們跟她在一起都只會聊八卦聊她們遇見的五花八門的蠢男人,或者衣服布料之類,她要說想逃跑,她們只會愣一愣,然后笑成一團,并開始盤問她是不是背著她們認(rèn)識了哪個男人,想要跟他私奔。 她想,她最好是找到一個信得過的,又要比她更熟悉外界的人。 回到了房間之后,她在房間里轉(zhuǎn)了又轉(zhuǎn),考慮再三,選擇搖響了鈴,叫來了一直服侍她的女仆朱迪絲。 朱迪絲來得很快,她打開門問:“薇洛小姐,你有什么吩咐嗎?” 薇洛一見到了她的臉便單刀直入道:“朱迪絲,我想我需要你幫助我離開,走得遠(yuǎn)遠(yuǎn)的,我不能在這個家里繼續(xù)待下去了。” 即便朱迪絲照顧了她這么多年,知道這位小姐的腦子里一向充滿了奇思妙想,此刻也還是被嚇壞了。 她快步走到了薇洛的身邊,頭疼道:“薇洛小姐,離家出走這種念頭你最好是起都不要起,太瘋狂也太可怕了。” 薇洛道:“你記得我跟你抱怨過的那位公爵嗎,現(xiàn)在爸爸準(zhǔn)備把我嫁給他,我不走能怎么辦?我不跟他結(jié)婚,我寧愿他是想要把我殺了,也千萬別是來向我求婚的。” 朱迪絲聞言,望向薇洛的目光略帶責(zé)備:“薇洛小姐,一位淑女永遠(yuǎn)也不應(yīng)該這樣說話。而且我覺得這是一樁很好的婚事,我聽說他不僅血統(tǒng)高貴,還富可敵國,我想,你只是還不想離開家而已,這很正常,以后你就會想通的,你是多么幸運啊。” 這種話薇洛已經(jīng)聽膩了,她搖搖頭:“現(xiàn)在連你也要勸我聽話?可我就是不想,誰要跟他結(jié)婚就讓誰去跟他結(jié),總之,那個人永遠(yuǎn)不可能會是我。我想我單獨旅行應(yīng)該不是什么問題,我們的生活一天比一天便利,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是我手里沒多少零花錢了,親愛的,你覺得我在外面能做點什么工作嗎?我得開始養(yǎng)活自己。” 怎么還越說越離譜了。 天底下哪有出身高貴的淑女出去工作賺錢的? 朱迪絲不禁想起了薇洛的法國朋友,以及新結(jié)識的一些美國來的暴發(fā)戶。法國人離經(jīng)叛道,美國人缺乏教養(yǎng),都總喜歡整天不過腦子地大放厥詞,根本不考慮任何的后果,現(xiàn)在顯然是也把薇洛給帶壞了。 “一位你這樣的名門小姐怎么能拋頭露面出去工作?你父親會被你氣瘋的。而且,誰來給你提供品格推薦信呢?沒有這一紙文書,你根本寸步難行。” 這確實是個天大的問題,沒有哪個雇主會愿意接受一個沒有推薦信的人,薇洛也果然是開始發(fā)愁了,這對朱迪絲來說是個好兆頭。 然而很快,薇洛的眼睛就又危險地瞇了起來:“我自己寫,你覺得怎么樣?就用我的名義,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甚至都不能算造假。我可以去偷點夫人的信紙,你得掩護我,我想只要我表現(xiàn)良好,不出疏漏,他們應(yīng)該不會費工夫查證。” 朱迪絲本是想讓她知難而退,不要這么天真,誰知道她居然還直接有了這樣大膽荒謬的想法,偽造文書。 她終于慌了:“小姐,我認(rèn)為你最好冷靜,你根本不明白工作究竟有多難,憑你受過的教育,你也許可以做家庭教師,這是個體面工作,但做家庭教師非常辛苦不說,你所服務(wù)的還都是一些年輕孩子,不出意外,他們都有著正當(dāng)壯年的父親,也許還有幾個與你年齡相仿的兄弟,你非常漂亮,我從不認(rèn)為你不知道這個,如果被雇主家的男人追求,那是非常可怕的事,你怎么保護好你自己?” 這輩子都沒在小姐面前這樣說過話,朱迪絲一邊說一邊緊張,忍不住停了下來,先喘口氣。 不過說服小姐這事也實在迫在眉睫,她很快便休息好了,繼續(xù)開口:“就算你很好運,他們每一個都為人正派,你也不能保證太太們不會產(chǎn)生誤解,甚至嫉妒,會有太多可能了,你真的可以全部避開嗎?” 薇洛固執(zhí)歸固執(zhí),倒也聽勸,更何況朱迪絲說的確實很有道理。 她低頭想了想,又猶豫道:“那也許,做一位獨身老太太的女伴會是份完美的工作?我甚至都不用費心去編造我的履歷,你也知道的,祖母去世后,亞德利小姐直接跟未婚夫結(jié)了婚,再也不需要工作了,我完全可以假裝我是我祖母的女伴。” 朱迪絲沒想到她還有后招,趕忙道:“不,那更不行,你怎么能去做隨便哪個老太太的陪護!” 薇洛卻打定了主意。 “不,這份工作再適合我不過了,我擅長照顧別人,也喜歡與老太太相處。而且你記得肯普頓先生嗎?我跟你說過,當(dāng)他為了一個法國女人破產(chǎn)并在一樁打獵事故里不幸去世后,他的大女兒就在為克羅爾夫人做女伴。” 這還是過去仍在鄉(xiāng)下時,薇洛不經(jīng)意間聽到的,畢竟沒人會在她面前大談這種八卦,會玷污一個未婚女孩的純潔處女耳朵。 “肯普頓小姐那是生活艱難不得已而為之,她有好幾個弟弟meimei需要吃飯,親戚又冷酷,如果她有你千分之一的運氣,她無論如何也不會考慮工作。” “我只是想說那位老夫人是我見過的最刁鉆最可怕的老太太沒有之一,克羅爾勛爵三十歲了,還是一聽到母親聲音就怕,幾乎年年呆在外面不回家,可她卻對肯普頓小姐言聽計從。肯普頓小姐同樣出身名門,沒吃過苦,都可以做好這個工作,我比她差在了哪里?我必須立刻離開,不然這婚事馬上就要登報了,你知道的,一旦公開就無法挽回了,我也毫不懷疑他們能迅速弄來一張?zhí)貏e許可證,讓我可以隨時隨地跟他結(jié)婚。” 朱迪絲仍覺得她膽大包天,哀求道:“薇洛小姐,你要實在不想與他結(jié)婚,就自己選擇一個吧,只要你別考慮出去工作。你帶著他一起去求你父親,你是你父親唯一的女兒,他也許會同意的,比如說達(dá)弗林勛爵,他非常愛你,他總是給你訂最大的花束……” 說到這,朱迪絲也不禁感到無奈,這位年輕子爵的條件真是相當(dāng)出眾了,但也是真沒什么腦子。 薇洛光是聽到這個名字就已經(jīng)開始感覺到頭暈了。 達(dá)弗林勛爵確實很好,他的莊園每年有三萬英鎊的收入,長得也不差,一直是個很受追捧的單身漢,今年遇見她之后也顯然是瘋狂地愛上了她。 若是之前,她的父親與繼母肯定會很滿意這個女婿,但現(xiàn)在,一個他們做夢都想不到的大人物愿意低下他高貴的頭顱,讓她這樣一個無名小卒成為他失去妻子十幾年后的繼任者,那榮耀實在讓他們無法抗拒。 而且她一想到達(dá)弗林勛爵追著她哀求的樣子就受不了,她不喜歡太軟弱的男人。 于是她搖了搖頭:“那不可能有用的,我很清楚,世間任何一切都不可能使爸爸同意悔婚,而且我不喜歡達(dá)弗林勛爵,跟其他任何人,我可不想為了不嫁給一個人就隨便與另一個結(jié)婚,那不是我會做的事……” 她深深地望著女仆,聲音輕得幾乎像是一場嘆息:“朱迪絲,你是知道的,我情愿我這輩子都在為愛受傷,也不要茫然地起舞,不懂激情的深淺。” 面對她這樣的決心,朱迪絲緊咬著嘴唇,似乎是正在考慮什么。 薇洛輕輕拉住她的手:“你是知道的,自從爸爸娶了繼母后,這個家就慢慢地開始不像我的家了。朱迪絲,你是我唯一還能信任的人,請你告訴我,你仍然像過去一樣關(guān)心我的感受,你會幫助我的,是么?” 面對薇洛目光中的期待,就算是再鐵石心腸的人也做不到無動于衷,朱迪絲猶豫了一瞬,最終仍是嘆了口氣:“我當(dāng)然關(guān)心你,小姐,為了你,我怎樣都行。只是,如果你非要這么做,就帶著我一起吧,我實在不放心你一個人,你連衣服都不會整理,而且我也可以保護你,你永遠(yuǎn)也無法知道一位單身的小姐出門在外可能會遇見多少危險。” 朱迪絲的忠心令頭腦發(fā)熱的薇洛也漸漸冷靜了下來,她什么也沒有說,只是默默伸手抱住了面前的女人。她也許早早就失去了深愛的母親,但她年長的女仆卻也同樣懷著這樣一份母性在愛著她。 在朱迪絲的指點下,一切都很順利。 薇洛穿上了朱迪絲從衣櫥里翻出來的一件早已過時樣式老氣的舊衣服,又梳了個舊式的盤發(fā),她調(diào)整表情,在鏡子前轉(zhuǎn)了兩圈,她想,誰也不可能看得出她是今年倫敦最受追捧的社交名媛。 因為時間太趕了,薇洛只剩下一個找工作的辦法。她與朱迪絲耐心地等著夫人出了門,便悄悄跑了出去,直奔一家在倫敦頗有名氣的職業(yè)介紹所。 在路上時朱迪絲仍然不太贊同這個主意,想方設(shè)法地希望能勸退她,她自然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對未來的一切,她什么也不怕,反正也不會比現(xiàn)在更糟了,而且她還有上帝,她知道上帝自會賜予祂的子民。 當(dāng)她自稱是布萊斯小姐,并將那封自賣自夸的品格推薦信遞上去時,她緊張得幾乎要窒息了,好在對方并沒有發(fā)現(xiàn)其中有什么端倪,仔細(xì)看過之后便點了點頭,將信件還給了她,開始詢問她各種事宜。 薇洛必須慶幸,她長著一張讓人相信的臉,任何人看到都會忍不住放下心防,所以就算她毫不臉紅地說自己已經(jīng)年滿二十五歲,只是外表顯得要年輕一些,對方雖然看起來有些吃驚,卻也沒有表示太多的懷疑。 她的談吐氣度與她編造出來的出色履歷顯然還挺令人滿意的,對方在翻閱了他們的記錄后,給她提供了幾個選擇,而她選擇了能讓她最快上任的。 他們商量過后,薇洛第二天就可以來取火車票與他們的介紹信,而他們也會發(fā)電報過去通知對方來接她。喜提新工作的她一想到可以逃脫這一切,還即將要迎來一場大探險,走出門后高興得轉(zhuǎn)了個圈。 她笑盈盈地快步走著,想要去與幫她望風(fēng)的朱迪絲會合,然后她們就一起回家,卻完全沒有注意到,在一輛自她身旁經(jīng)過的馬車?yán)铮浑p眼睛已悄然注意到了快樂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