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請命
白啟堅定地一次又一次地重復著同一個答案,榮璟心知自己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不管白啟是真不知道還是扮豬吃虎,他是肯定不會告訴自己的,問多少次都一個樣。 榮璟冷笑了一下,不再作聲。 他慢慢地轉動著已經沒有了茶水的茶杯,眸色深深,不知在琢磨著什么。 白啟最怕他露出這種算計的神色,仿佛有種能把天下掌握于股掌的不可一世,他不打算多留,坐到了榮璟的對面。 榮璟看了他一眼,微微皺眉,無聲地下達逐客令。 白啟沒有半點自覺,對他不悅的神色視若無睹,只是那起茶杯,倒了一點進茶盞,手指沾了點茶水,他道:“突然來了一點作畫的性質,左右無人,只好勞煩大理寺卿給我評價一二了。” 他說完,也不看榮璟的表情,自顧自地用沾了水的指頭在桌面上畫起了畫。 榮璟可不相信依著白啟的個性會無聊到來給他作畫,讓他來評價,這畫肯定另有玄機,也不阻止,凝眉細細看了起來。 白啟的手不可謂不巧,他手上雖然沾得是水,可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辦法讓那水一直不干,他勾邊描線,手如藏風,行云流水地于桌上畫好了一副稱得上精致的畫,細細一瞧,線條流暢,構圖絕美,仿佛手下有靈。 不比那些作畫大師的差。 他吹了吹手指,挽起了拂塵,看了一眼桌上的畫,又深深地看了眼榮璟,道:“如何?” 榮璟意味深長地道:“不錯,畫了意未了。” 白啟笑哈哈地轉身離開,聲音經久不絕,他道:“大理寺卿果然是個懂畫之人。” 榮璟低頭看著桌子,不知是在看畫,還是在算計。 那被擦得發亮的桌面上,赫然畫著一個姑娘,一個城里的姑娘。 …… 次日 榮璟一大早進宮面圣,得到了皇帝的允許之后,就恭恭敬敬地進了書房行李。 皇帝還沒上早朝,身上著一襲月白色常服,看到榮璟無比親切地道:“是宋愛卿啊,宋愛卿此時不是正告假休沐?怎么來宮里了?” 榮璟抱拳說道:“陛下,臣有一事。” 皇帝接過貼身公公的茶盞,拂了拂茶水表面的茶葉,道:“但說無妨。” “臣已休假多日,沒能盡臣的職能為陛下效勞,臣甚惶恐,夜夜輾轉反側,左思右想,臣特地來請罪。”榮璟說著,也無比自然地往地上單膝一跪。 皇帝遞了一個眼神給自己的貼身公公。 貼身公公無比識人顏色地把榮璟從地上扶了起來。 皇帝不緊不慢地把茶盞往唇邊一送,慢悠悠地飲了一口茶,“愛卿言重了,朕無你無左右自是焦頭爛額,可也要體諒體諒你,無甚大事。” 榮璟滴水不漏地道:“陛下,臣何德何能擔起‘焦頭爛額’四字,陛下折煞臣了,且聽臣把事情的原委到來。” 皇帝剛剛那話含著些許不悅的意味在,明顯把他的意思曲解成了:這個國家沒有我就沒有了棟梁。 好在榮璟反應奇快,一下子就把這話給圓了回去。 皇帝的臉色這才微微好看了幾分,道:“如此,愛卿,是朕著急了,你且直說。” “陛下,臣不愿意在府里懈怠了,這對不起您如此看中我,請陛下消除臣的休假。” “這……愛卿,你不必如此著急,多休息幾日也不打緊。”皇帝善解人意道。 “陛下,臣在三月之內,定能拿下領國的無座城池,替我國開疆拓土,揚我國帝王威名。榮璟低垂著眉眼,一副謙卑又恭順的模樣,嘴里吐出來的話卻無比堅定又狂妄。 皇帝的手不自覺的握緊了把手,榮璟的這話自然是拍得一手好馬屁,不偏不倚地把自己愛聽的話都倒了出來。 沒有哪一個帝王不希望自己的國能更大,能讓四海之內的人才都開投靠,在史書上垂青,讓子孫后代都瞻仰崇拜。 只是…… 三個月,五座城池。 他知道榮璟驍勇善戰,但是自古以來,再逆天的神將也沒有在三個月之內拿下過五座城池。 他微微遲疑地道:“愛卿有心抱國,國能有此棟梁,朕心甚慰,朕知你實力,也正愁領國之憂,你主動請纓,朕自然歡喜,只是這三個月,朕認為時間太緊了。” 他沒有把話說得太滿,但這句話的暗語榮璟還不至于聽不出來,他半點也不退縮地道:“請陛下相信臣,臣定在三月之內拿下五座城池,揚我國威。” 皇帝本來就動了惻隱之心,聽到這話猶豫了下,就一錘定音了。 又跟著榮璟聊了些相關事宜,皇帝就到了上早朝的時候,因為已經批準了此事,榮璟的告假已經結束,便與榮璟同去。 上朝時就把這事給說了,沒等大臣小臣面色驚慌說此事荒謬,就袖子一揮,下了朝,有什么事情,讓榮璟和他們探討去。 …… 再說說那榮璟揚言要在三個月之內拿下五座城池的領國,那領國中有一煙雨小鎮。 煙雨小鎮,鎮如其名,小鎮坐落于山腳下,山嵐繚繞間煙雨朦朧,是一塊靈地。 靈地養景養人,鎮中有不少景色,鎮里住的人說話軟軟綿綿的,說得吳儂軟語有種江南特色。“那兩個就是新開的那兩個?” “可不是嘛,看那女的,美得喲,看著就不像我們這兒的人。”進來,鎮里搬進了一戶新人家,煙雨小鎮雖是寶地,可卻極少有外來人遷徙,因此他們一來就得到了不少關注。 搬來的是一男一女,女的很美,男的卻是一個道士,可兩個人卻住在一塊,像是一對夫妻。 因此,小鎮里的人又多了幾句飯后閑談的余話,譬如此刻,也正在就那一男一女的問題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那男的道士怎么還能娶妻?”一個大媽把這幾天抄爛的話題又翻了出來。 其他人津津有味地繼續嚼這個話題,一個兩個爭先恐后地表達自己的意見,在那邊你一句閑言我一句碎語,竟然也炒得熱火朝天、不可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