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護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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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如流水般匆匆流過,這幾日白啟發(fā)覺得自己身體越來越虛弱,日日嗜睡不止,坐起來還需下人們的幫忙,傷神的同時,更悟得時間寶貴。 自己怕是命不久矣,縱是如此,他還一心想著為陸瓷心做點什么。就算自己不在,她也要活得好好的。 當(dāng)云清端著藥進屋時,見到的便是他坐在榻上,凝神屏氣弄著手上的東西,而雪白的衣襟上,早已沾了大片鮮血。 “你瘋了!”云清大喝一聲,撂下藥碗便沖到床前,強行打斷正在運功的白啟。這時候最是需要臥床靜養(yǎng),他卻還要做些勞神費思之事,怕是不想活了罷? 幽幽睜開眼,白啟嘴邊掛著一抹慘笑,“誰讓你不敲門就進來了,壞我好事。”說完,虛弱的倒在床邊。幸好被一雙手接住,人才沒從床上摔下來。 云清惡狠狠瞪著奄奄一息之人,恨不得當(dāng)即將他了斷了才好,“你這是自尋死路還是怎么的,明知不可勞神還任意為之!” 聽他數(shù)落著,白啟依舊是沒心沒肺笑著,滿不在意擦了擦嘴角的血漬,抬手指了指裝衣裳的大箱子,意在讓他替自己找身干凈的衣裳來。今日本想替陸瓷心做個護身符,沒想到還沒做好,自己便開始嘔血,定是近來身子虛弱的緣故。 將干凈衣裳替他換上后,云清拿起了他手中正坐到一半的護身符,連連搖頭嘆,:“這又是何必,自己的命就不重要了?” 說完,將藥碗遞到他面前,神色戚戚似如喪考妣。 咽下碗中nongnong的藥汁,白啟故作輕松回應(yīng)著:“她最重要,這護身符我是肯定要做出來的,至于后果如何,我不在乎。” 反正都是將死之人,何必再計較時日。多活兩日,倒不如做出個能保她平安的東西,至少在自己走后,她不至于被人欺負。 本想張口罵他,在聽了他這句話后,云清只靜默不語,心里開始暗暗悲哀起來。他這番情癡,明知不得回報,卻搭上命也不后悔。 情至深,說的便是他吧。 “可你的身體已不允許你再凝神制符……”云清吶吶道,神色不忍的看著床上的人。 瘦削的臉頰深陷,眼眶周圍籠著烏青的眼圈,整個人薄薄如紙片,風(fēng)吹就倒,這樣一個人,如何還有力氣有精神去做其他事? “我可以的!”白啟語氣急切不已,略頓,又添了一句:“還有,我制符的事情你莫要告訴陸瓷心,我不想讓她擔(dān)心。” 這是他難得一次求人,說話聲音不自覺比平日都緩和溫潤許多。 只覺心中有萬千亂麻纏在一起,解不開剪不斷,云清皺眉垂目,嘴里像嚼了杏仁般苦澀難耐。短暫的緘默后,對上他滿帶期盼的眼,不情愿擠出了幾個字,“我答應(yīng)你。” 這短短四字不亞于一顆定心丸,給白啟帶來了安慰。 “好了,我要繼續(xù)制符了。”他抬眼看了看云清。 “你別管我,盡管做就是,我在一旁守著。”深知勸不住他,云清索性搬了凳子坐在床邊,打算好好看著他,以免發(fā)生意外。 整整半日,白啟皆在專注于手中之事,因精氣神不足,只得停了歇歇了停,只見他面色都煞白了,依舊未將符制好。 云清看不過去,曾多次出言要助他,卻回回被一口拒絕。照白啟的話說就是,這種東西要親手做才有用。 趁著他歇息的間隙,云清端來了水,小聲問道:“是誰教你制符的?” “自然是我?guī)煾担卑讍c軟下身子,氣息微微不穩(wěn),“以前我在道觀時,我?guī)煾到塘瞬簧偌妓嚕绾沃谱髯o身符,也是其中之一。”他撫了撫胸口,整個人蔫得如同被霜打過的茄子。 知他這是快撐不下去了,云清只好點頭勸阻:“今日你就休息吧,這制符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你先養(yǎng)好精神,他日有的是時間!” 話一出口,他就有些后悔,抬眼觀白啟神色無異,便想著要寬慰幾句。 “我沒有多少時間了。”本是蒼涼無比的話,從白啟口中說出來,卻顯得那么云淡風(fēng)輕。他歪靠在枕上,整個人累得話也不想說。 悲傷的氣氛于屋內(nèi)逐漸彌散開,如團團濃霧般罩得人喘不過氣來,久久的寂靜后,門終被叩響。 “白啟,我今日來看看你。”陸瓷心提著熬好的湯,大力拍著門。 屋內(nèi)二人醒悟過來,忙異口同聲回答。 匆匆將未完成的符塞到枕下,白啟卡上被子躺好,云清則拍拍臉,起身要去開門,還沒邁出步子,門已被打開。 “今日燉了排骨湯來,”見云清也在,陸瓷心大方將食盒遞了過來,“你也在,就一起喝吧。”說完,才覺不太對勁。 她走近一瞧,見白啟面色白如紙,唇色亦如此,面頰上隱約有汗?jié)n。 “你怎么了?”探手摸了摸他的臉,手指所觸到的肌膚冰涼得很,人雖蓋著被子,體溫卻太低。也不管他還冒著冷汗,陸瓷心讓云清抱兩床褥子過來,直直蓋在了白啟身上。 “我沒事的。”白啟咧著嘴角,心里暖融融。 云清見二人這樣,心里有些急了,拉著陸瓷心就想一吐為快,欲開口時,被白啟兇狠的目光給遏住了。一只手壓在他胳膊上,趁陸瓷心轉(zhuǎn)身之際,白啟沖他緩緩搖頭。 “怎覺得你們今日怪怪的。”給二人盛好湯后,陸瓷心歪頭打量著二人,心里隱隱有說不出來的怪異感。 見狀,白啟忙將話題引開,三人也算是相談甚歡。 往后幾日,陸瓷心準(zhǔn)時將燉好的補品端來,白啟只溫和的看著她,三人常常坐著聊天就能聊一整個下午。 而她走后,白啟總會掏出符紙來,在上搗弄著,因身體越來越虛,花在制符上的時間不得不縮短,帶護身符做好后,他已是耗盡了自身修為。 “你就不后悔嗎?”云清看著桌上的護身符,再看看緊闔著雙目的白啟,不禁悲從中來。 白啟不答,只一個勁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