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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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的燈光打在夏無且完美的側(cè)臉上,他的眼神專注的看著紙面,右手執(zhí)著一支墨筆,細細的勾勒出了一個消瘦冷硬的輪廓。 他下筆不帶一絲猶豫,似乎那畫中人的模樣他早在腦海里描繪過千萬次,已經(jīng)深深的刻在了記憶之中,信手拈來后也無需濃重筆墨,不多時便將那人的眉眼勾勒出來,那畫中人嘴角猶帶著含蓄的笑意,可斜睨過來的眼又帶著入骨的涼意,兩種矛盾的氣質(zhì)糅合在一起,竟構(gòu)成了難以言喻的魅力。 夏無且眼底柔和一片,不自覺的伸出手去摩挲那人的輪廓,可墨跡還未干透,他這一抹,就算是前功盡棄了,墨色暈染開,糊了一小塊。 夏無且立刻收回手,將畫小心翼翼的卷起來,又抽出另一張紙,有些玩味兒的勾勒起來。 “嗯?你怎么在這?”于玨本想去書房隨便抽本書催眠一下自己,不料進來就看見某人“鳩占鵲巢”,“干什么呢?” “哦,我原來是悶得慌,想進來打發(fā)下時間,看到這里有筆墨,一時興起。你不會介意吧?” 于玨無所謂的擺了擺手:“隨便吧,反正也沒什么不可看的。” 確實沒什么可看的,于玨不是個有內(nèi)涵有深度的人,這里的書于玨大多沒看過,有沒有灰還不好說。 于玨走過去,俯下身子觀摩一下夏無且的丹青,他和夏無且一下子靠的很近,夏無且?guī)缀跄芨杏X他身上從外頭懈怠來的寒氣。 “你這畫的什么?肖像???”于玨瞧了瞧,樂了,“你這畫的不怎么樣嘛,走開,我給你畫個?!?/br> 夏無且欣然讓位。 于玨嫻熟的在紙上畫了好幾張不同的臉,這會兒他的眼角眉梢都帶上了些許笑意,夏無且站在他身側(cè),從他的角度看過去,于玨眼角的淚痣仿佛活了似的,透著一點紅。 “畫這個,最主要的是神態(tài),你看,我畫的多好,和真的一樣?!庇讷k放下筆,“我不和你吹,我畫了八年的人面,怎么說也算得上惟妙惟肖吧?!?/br> “嗯?!毕臒o且并未看于玨的杰作,而且溫和的凝視著于玨的側(cè)臉,又在于玨察覺的前一刻移開視線。 “好了不折騰了,有吃的嗎?” 夏無且一愣,頓時失笑:“沒吃晚飯,這回兒餓了?你們年輕人就是不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將來怎么辦?” 于玨原本是打算直接出去,聞言半倚在門邊,從兜里摸出一根棒棒糖,拆開糖紙叼在嘴里。 他原本看著就極為年輕,此時更是多了幾分少年氣,寬肩長腿的,這般笑意盈盈的看過來,完全是女孩子們心中初戀的樣子。 于玨好心情道:“你怎么跟個老媽子似的,你很老嗎?” 老媽子夏無且:“……” 事實證明,這個初戀男神只可遠觀,并且只要一開口就非常破壞氣氛。 于玨:“我就是嘴饞了,想吃點什么解解饞。” “好吧,”夏無且覺得此刻的于玨和小孩兒似的,“想吃點什么?” “唔,那得看有什么了,冰箱應(yīng)該還有些rou什么的?!?/br> “早過期了,你一個人過的都是什么日子?”夏無且半責(zé)怪的瞥了他一眼,收拾好東西走了出去,于玨跟在他后面,“我?guī)湍阗I了新的食材?!?/br> “你是心理醫(yī)生還是營養(yǎng)師?忒講究,我很好養(yǎng)活的,怎么樣都可以湊合?!?/br> 夏無且心里驀地一酸,像被人軟綿綿打了一拳:“為什么要湊合,又不是條件不行。你永遠都不必湊合?!?/br> 于玨一怔,看著他在廚房里忙進忙出的聲音,一時有些恍惚。仿佛蒙塵的記憶中也曾有那么一道身影,也曾這樣為他忙碌著,可他如何努力也抓不住那一閃而過的碎片記憶,腦子反而開始隱隱作痛。 于玨皺著眉,搜了下太陽xue,調(diào)侃著開口:“你這是縱容我嗎?” 夏無且笑了笑。 “做什么?”于玨脫下外套,挽起袖子,走到夏無且身邊,“我來幫忙?” “隨便做些rou夾饃,配上酒糟蛋湯,你會打蛋嗎?” 于玨當(dāng)然沒試過,從前他下泡面的時候怕麻煩也沒給自己加個蛋,隨便拆個火腿腸就湊合著吃,也不講究。 “姑且一試?!?/br> 于玨從冰箱里拿出一顆雞蛋,又從櫥柜里拿出一塊碗沖干凈,一切都準(zhǔn)備就緒,于玨看起來非常的胸有成竹,然而下一刻—— “噢……” 夏無且立刻回頭,卻見于玨這廝一手握著的雞蛋蛋殼直接被他磕了一個大口子,口子旁邊凹了進去,蛋清混著蛋黃和殼一部分流進了碗里,另一部分淅淅瀝瀝的滴在了干凈的地板上。 偏偏于玨一臉詫異,似乎是不明白怎么就變成了這樣,還很無辜的看了過去。 夏無且無奈又好笑的看著于玨,說出的話有點責(zé)備的意思,可又藏著不易察覺的寵溺:“這是得多大的手勁兒才能打個雞蛋打成這樣?” 于玨若無其事的把手洗干凈:“唔,雖然我注定不是個優(yōu)秀的廚師,但我可以是個合格的美食家,好了,夏大廚,接下來還是交給你吧?!?/br> “好吧,那請著名美食家于玨同志在外頭坐好,等著吃吧?!?/br> 于玨眼睫彎了彎,他有種奇怪的觸動,好似他果真有個這樣溫暖的家,從前一個人所忍受的那些寒冷,孤獨都是他夜里沒睡好的一個噩夢。如今夢醒了,他又回到了他本來就應(yīng)該這樣的日子。 可溫存是短暫的,即便是于玨,他也不忍心煞風(fēng)景的打破這片刻的安定。 夏無且手腳很快,沒讓于玨等太久就做好了,香噴噴的rou夾饃和酒糟蛋湯端了上來,雖然只是很簡單的夜宵,但不能否認(rèn),在看到夏無且從廚房里走向他的那一刻,他冷硬的心忽然咯噔了一下。 他抬手放在心口的位置,微微睜大了眼,這塊地方忽然像長出了一朵小花似的煥發(fā)了一點的生機,于玨一時間有點新奇,但他沒來得及好好再感受一下方才那究竟是什么,卻再也捕捉不到那轉(zhuǎn)瞬即逝的觸動。 “怎么了?不舒服?”夏無且注意到了他的動作,將盤子放下后就要過來查看于玨的情況。 就像不管什么時候他的注意力總會留下一大半放在于玨的身上。 “嗯?”于玨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哦,沒什么,就是有點餓了。” 夏無且沒有戳穿于玨不打草稿的鬼話。 他只是將餐具準(zhǔn)備好遞給于玨,體貼的不像話。 于玨果真只要負責(zé)吃就行。 “這么周到?”于玨愕然的接過,覺著夏無且實在是妥帖的過分了,若是有人能有幸和他共度余生,怕是要被他養(yǎng)廢了。 “你是大師,得給面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