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誅心奪魄
頓時禮堂內的局勢急轉直下,原本饜天組織已經十拿九穩,長老程奉鈞的實力超出姬凝妍和戰寒麒一個等級,楊戀頤又因為獨特的靈魂特質和對于音樂的感知吸引了兌淵琴的青睞,偏偏中途插手進來一個連完整的鬼魂也稱不上的裴意誠,只能說當初在他死亡的時候,魂魄被晨鐘大師用特別的方法,封印到了風水柱中,這么多年,一絲一縷的滲透,化為兌淵琴的一部分。 所以,當兌淵琴的器靈尚且困在風水柱上無法前來的時候,裴意誠和兌淵琴之間的聯系就是最為顯著的,當他開始燃燒自己殘存的靈力保護著兌淵琴,抵抗著程奉鈞的霸道掠奪的時候,一時間,就算是程奉鈞,也無法強行掠奪。 此刻的戰寒麒依舊陷入深度昏厥中,他承受了程奉鈞的攻擊,總算是成功保護了姬凝妍,可是當護盾破碎的時候,他的四肢百骸同樣遭到了巨大的攻擊,這也是他昏厥的最大原因。 而此刻的姬凝妍,同樣陷入了一種玄妙的狀態,頓悟,在戰場上的頓悟,戰寒麒的受傷昏迷給了她極大的震撼,程奉鈞的靈力壓制同樣讓她痛苦不堪,在這種內憂外患的情況下,姬凝妍在破陣之獄中的積累終于爆發,她身上的陣紋,開始全面塑造著她的身體。 所以現在無論對于饜天組織,還是巽坎工作室而言,最重要的就是時間。 程奉君需要時間,他決然不相信,憑借一個虛弱不堪的裴意誠,可以阻止他搶奪圣器,當然他也在算計著自己給姬凝妍的壓制,還有自己安排的另外兩個小組的接應,他甚至可以感覺到,在禮堂的外面,分明有著澹臺瑾軻和鬼獸的氣息。 而姬凝妍更需要時間,擺脫目前的困境,等待外界的接應。 甚至于包括兌淵圣器,也在無意識的等待著,等待著她真正的器靈的降臨。 “老先生,為什么要搶我的琴呢?!這是我的呀!”楊戀頤憂郁的說著,楚楚可憐,任何人一見都會心生憐惜。 “小姑娘,你錯了,這琴不是你的,甚至也不是我的,這琴,是屬于天下蒼生的!”裴意誠膝蓋以下,已經完全消失,他環抱著琴,繼續毫無顧忌的燃燒著。 “哼!道貌岸然的家伙!”程奉鈞再次握緊了手中的羅盤,不斷在上面滑動著陣紋,仿佛在激發著某種磅礴浩瀚的力量,“我倒要看看,你能堅持多久,三分鐘,還是只有一分鐘!”說話之間,裴意誠消失的位置,已經到了大腿正中央,可是他的神情,依舊平靜安詳,仿佛有著某種視死如歸的毅然決然。 “像你這樣自然不懂我的堅持!我也沒必要和你解釋,我只要無愧于心就好了!”裴意誠絲毫不畏懼像程奉鈞這種在當代修真界首屈一指的人物,也許是無知者無畏,抑或是因為某種信仰,才會堅持。 程奉鈞此刻已經在羅盤在上凝結了一柄巨錘,徑自朝著裴意誠頭頂用力錘去,和裴意誠燃燒自身精魄而化為白光相撞,白光頓時黯淡了不少,而裴意誠腰部以下,全然消失,他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 “所以說,想要當英雄,還是要看自己到底是否有這個實力!”程奉鈞冷哼著,他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兌淵琴搶下來。 裴意誠還在苦苦支撐著,他的胸口以下,已經消失,雙臂也漸漸暗淡,但是依舊執著的抓住兌淵琴,兌淵琴忽然不奏自鳴,發出一陣無法形容的挽歌,仿佛在緬懷,也仿佛在留戀。 “阻止我的,都該死!”程奉鈞原本自持著身份,不愿意上前,但是這一次,他也開始失去耐心,一把抓住那柄靈力巨錘,朝著裴意誠的頭頂用力錘去。 一瞬間,一抹黑色的身影,擋在了程奉鈞和裴意誠中間,姬凝妍終于掙脫了原本程奉鈞的壓制,她的四肢上,隱約閃爍著銀白色的陣紋,而裂陣劍上,竟然閃爍著藍紫色的閃電,噼啪作響,她眼神充滿了桀驁不遜的氣質,直直的盯著程奉鈞,“你以為這個世界是你說的算嗎!” 下一刻,裴意誠的頸部以下,已經完全消失,包括雙手在內,可是他的靈魂白光,依舊緊緊的照著兌淵琴,始終不放棄。 “天真幼稚!這個世界,原本就是用絕對實力說話的!”程奉鈞真正動怒了,他當然可以感受到,此刻姬凝妍雖然實力沒有顯著的提升,但是心境絕對發生了某種蛻變,他當然知道,當斷不斷,后患無窮的道理,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殺了這個女人! 所以他也不遲疑,揮舞著靈力巨錘沖向姬凝妍,兩人宛如兩道閃電般激烈的交鋒起來,只短短幾秒鐘,姬凝妍周身就仿佛從水中撈出來一般,她不斷的粗喘著,雙手握緊裂陣劍,無數的攻擊陣法,通過裂陣劍釋放出來,化為實質的劍招不斷攻擊,她知道自己根本沒有任何后退的余地,只要后退,不僅是自己,包括戰寒麒,包括兌淵琴,全部都會成為程奉鈞的獵物。 也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終于大禮堂的門被徹底攻破了,姜令燁身后帶著一片符箓的火光,率先沖了進來,而隨后是騎在鬼獸黑瞳身上的澹臺,下一刻,伴隨著蓮花鋪路,容想霏后發而先至。 “妍兒!”姜令燁眼看著姬凝妍和程奉鈞激烈交手,并且處在下風,不禁心急如焚,縱身就加入戰局,果然有了姜令燁的幫扶,姬凝妍身上的壓力頓時減輕不少,兩人竟然和程奉鈞不相上下。 “去給我搶兌淵琴!”程奉鈞大喝一聲,頓時澹臺瑾軻宛如離弦之箭,盯住了只剩下一雙眼睛的裴意誠,還有他懷中的兌淵琴。 “不要讓他得到兌淵琴,小霏!”姬凝妍此刻根本無法抽身,只好寄希望于容想霏身上,容想霏道一聲放心,雙手合十念動佛經,頓時一粒粒飛沙走石宛如離弦之箭般,朝著澹臺瑾軻攻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