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林思繃著臉,當著經理他們的面把門關上了,又回到床上躺了下來,想著事情。有沒有疏漏?有沒有疏漏?林思的腦子都快想炸了?,F在最想的是和趙慧她們見一面,可她不敢輕舉妄動,本來是兩個女管家,到她這里來的只有一個女管家,還有一個是不是還在趙慧她們那里? 林思猜的很對,趙慧院子里的楊蕾的管家一直沒走,不論趙慧怎么推辭,那管家堅持在這里守護楊蕾。趙慧把哭個不停的楊蕾送回房間中,安排她睡下,那女管家也一直跟在她們身邊。楊蕾像個木偶,任憑擺布,她閉著眼睛躺著,無聲地留著淚,趙慧坐在床上勸著她,管家站在床邊并不說話,像個見證人。 趙慧說到后來都沒詞了,楊蕾還是沒有停止眼淚的流淌,就像那眼淚并不受她控制一樣,她們三人默然地共處同一空間,空氣漸漸地讓人窒息,趙慧忍不住有點生氣地對管家說道:“你一直在這里,我們沒法休息。” 管家諒解地點點頭,說道:“我到外面涼亭去,有事請隨時叫我。楊太太節哀順變,趙小姐麻煩您了,照顧楊太太本來是我的職責?!彼捳f得又圓又全,走也走的很干脆。 “等一下,你幫我把所有的草簾都放下來,我想讓她睡一覺?!壁w慧喚住往外走的管家,她覺得讓管家來放草簾,要比等下她自己來放要更自然。管家聽從吩咐,放下了所有草簾,恭敬地退了出去,走到涼亭坐了下來,開始工作。 林思坐立不安,她冒著大雨走到了沙灘上,海水漲得很高。她抓著邊上的草一步步地挪到了趙慧的樓梯前,走了到中間就停了下來,從原路退回了自己的房間。她們約好的,面海的草簾全部放下來,就是不能見面。 晚餐她們三個人都是在房里吃的,楊蕾肯定沒胃口,趙慧也不好意思吃太多,林思吃的和平時還是一樣。趙慧院子里一直都有人,林思也不敢再出去,免得反倒惹了嫌疑。從下午到晚上到凌晨到早晨,都很安靜,雨是半夜停的,雨停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少,有好幾個人沒有睡好。 趙慧和楊蕾在風雨的掩護下,躲在被子里小聲地商量了一些事,雨一停她們不敢再說話,睜著眼睛看著黑暗,聽著外面的動靜,想知道管家還在不在,并不敢去打開草簾確認,趙慧聽著聽著就睡著了。楊蕾一夜沒睡,第二天憔悴的樣子,很符合她未亡人的身份。 林思用腦過度,那些事翻來覆去在她腦中竄過來又竄過去,她無力阻止任何事,到后來她的太陽xue開始突突地疼。她本來想在風雨的撫慰下自然睡著的,后來雨都停了她還沒睡著,只能起來干吞了一粒安眠藥,順利地睡到很晚,很符合她為心無愧的樣子。 第四天是個大晴天,可惜她們都沒了游玩的心情和機會,趙慧其實是有的,不過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早餐楊蕾還是沒胃口,趙慧和林思都吃的很好,她們剛吃完早餐,管家就找人收走了碗盤,比前幾天都顯得迫不及待,然后總經理邁克和安全主管林陪著兩個警察來找她們問話。 還是先到的趙慧的院子,還是在涼亭,盡忠職守的管家已經告知了她們警察馬上就到這件事,趙慧和楊蕾就坐在涼亭等待警察的大駕光臨。管家站在涼亭的邊沿上顯得比她們還緊張,不知道是因為她是個新手的緣故,還是本土氛圍酒店很少發生命案的緣故。 院門外傳來敲門聲,趙慧沒起身,反正他們自己會進來的。管家走下涼亭,走到了木梯下迎接他們,進來的是四個男人,昨天的總經理邁克和安全主管林,剩下的兩個應該都是警察,看起來精明干練,還有點顢頇的錯覺,像兩個懶洋洋的老練獵手。 趙慧她們等他們走上涼亭才站起來,以靜制動的應對,目的是想顯得自己無辜又坦然。邁克作為中間人給他們相互介紹了一下,點頭致意握手落座,社交禮儀一絲不茍,都徜徉在文明的海洋中。邁克和林把兩個警察擠在座位中間,他們是坐的一排沙發,趙慧、楊蕾、管坐的另一排沙發,兩排沙發呈直角,趙慧和總經理邁克的膝蓋挨得最近。 “楊太太,我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本靉先開口,專業、虛偽、冷眼看人,神色又凝重又窒人。警察a看著楊蕾,警察b有時候看著楊蕾,有時候還會看一看趙慧,他在觀察趙慧對楊蕾的回答有什么反應。 楊蕾眼睛都是紅的,襯的臉色更加蒼白,一看就哭了很久,頭發只隨便抓了個馬尾,還漏了幾縷頭發,讓她更加憔悴。她瑟縮了一下,點了點頭,又朝趙慧靠了靠。 “楊太太,你最后見你丈夫是什么時候?”警察a負責問話,警察b負責記錄。 “前天早上九點前,具體時間我不太清楚,我只記得他說的他約的是九點的車來接他,他前天訂好了要去環島游。”她垂著眼睛,誰也沒看,縮著身體,似乎想消失。聲音沙啞低沉,帶著失去親人的沉痛和悲傷。 “最后見面你們說了什么?” “就是平常的話,‘注意安全’‘回來吃飯嗎’之類的。” “你前天晚上是在趙小姐這里住的?” “是的?!?/br> “為什么?” “朋友一起睡很正常?!?/br> “你是什么時候到趙小姐這里的?” “下午,具體時間我不太記得了……” “下午四點半前,你來之前我有點想吃東西,看了時間,看是直接點晚餐,還是點下午茶?!壁w慧補充道。 警察a和警察b一起看了看說話的趙慧,他們眼中冰冷地審視和探究,差點把趙慧嚇出了哆嗦,她馬上屏住了呼吸,直視著他們,好讓自己看起來更坦然。 “你丈夫知道你要到趙小姐這里來嗎?”警察a收回眼神繼續問道,他把自己當成了提問機器,并沒有給楊蕾太多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