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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蓓蕾在線閱讀 - 蓓蕾_分節閱讀_4

蓓蕾_分節閱讀_4

    陳家小女兒陳一慧,當年舞跳的比jiejie還好,國際上都拿過獎。后來未婚生子有了陳燼,沒少受委屈。陳燼四歲的時候她結了回婚,沒兩年又離了。

    現在在A大隔壁的藝術學院里教舞蹈,四十出頭的年紀,還是漂亮的讓人眼前一亮,就是性子實在古怪,對待同志像冬天般殘酷,面對兒子像西伯利亞般高寒。

    弄的兒子陳燼也孤僻了。母子倆回家一起吃飯時,臉對臉坐著,面無表情一言不發,愣是把兩碗米飯吃出來了一股高深莫測的味道。

    同是天涯淪落人,可這對姐妹不但沒有攜手并進,反而關系十分惡劣。

    前幾年小姨買房,手頭錢不富裕,許經澤就老媽商量“咱給買了算了,不就一套房嘛。你不給錢我可給了啊。”

    老媽拍案而起“憑什么!她愛買不買!沒錢她怎么不住大街上去?這些年你姥姥姥爺少給她搭錢了嗎?!我還沒找她算帳呢————”

    得得得,許經澤可吼不過她。自己老媽又轉性子了,看見錢比誰都親,動不動就說,別看錢是個死物,這世界上還就它靠的住。

    沒說通老媽,許經澤自己取了十萬先拿過去了。

    可是小姨這頭,也沒給他臉。

    小姨接都沒接,板著臉問“這錢是你媽的還是你爸的?是你媽的,我可不敢要。要是你爸的……我都嫌臟。”

    這話說的,一如即往的彪悍吶……許經澤摸摸鼻子,多少有點灰頭土臉。

    最后沒用許家一分錢,房子還是買了。才六十幾平米,地理位置那叫一個偏,從市中心開車去也得一個小時。

    陳燼上的中學不是寄宿制的,早晨七點半上課,他六點就得從家里出來奔赴公交車站,簡直披星戴月。

    許經澤心疼的失眠了兩宿,黑著眼圈跟弟弟說“住我家里來吧……實在不行,我給你租個房子啊?”

    “我媽不放心。”陳燼抬頭看看他“家里搬的太遠了,不會見不著你了吧?”

    那當然不可能。轉頭許經澤就買了輛車,那些日子光油錢一個月就燒了兩千多。

    陳家姐妹水火不容,最難受的還是老太太。

    許經澤外公在陳燼出生那年就去世了,她一個人在家孤零零呆了十好幾年。偏偏身邊兩個女兒一個賽一個不省心,大女兒脾氣比年紀長的快,小女兒又硬又倔,老太太光跟著生氣。

    最近幾年老太太身體每況愈下,今年開春就住了回院,最近血壓又犯了。老太太胸悶氣短頭暈眼花,到醫院一看,又住下了。

    許經澤下午才到醫院,病房里安靜的很,老太太睡著,陳燼坐在床邊正在看書。

    窗簾半掩,房間里微微有點陽光,許經澤站在門口長長的舒了口氣,突然感覺一陣子安寧。

    這兩年陳燼個子長的快,可還是瘦,單薄的肩骨把襯衫撐出來個很好看的形狀,脖頸曲線要命的漂亮。

    許經澤湊過去,把手肘撐在人家肩膀上,壓低聲音說話“看什么書呢?這么厚。”

    陳燼現在正上高三,馬上要考大學。當然了,以他的水平,重點大學是穩拿,一點懸念都沒有。

    “嗯,我媽說讓我盡快把本科學分修完,然后考研。高考復習我己經準備的差不多了,現在沒什么事,我買了幾本專業書自己先看著。”

    陳燼跟許經澤雖然是表兄弟,但是就相貌上來看,比大多數親兄弟還要像的多,只不過陳燼還帶著股少年獨有的青澀氣息,臉部線條稍顯冷銳,眼角眉稍比許經澤欠了幾分精致濃艷。

    可是要說學習,兩個許經澤捆在一塊,也比不上陳燼。

    那可是重點高中里重點班的重點培養對象,保送B大人家都不樂意去,非得自己考。

    許經澤伸手翻翻書“《微觀經濟學》……你準備考什么專業?經濟?”

    “不是,就是有興趣,隨便看看。”陳燼合上書,轉過頭來微笑。

    呃……許經澤盯著人家嘴唇看了一眼又一眼,半晌捂著肚子掩飾了一句“餓死我了,有東西吃不?”

    病房里無非就是些牛奶水果,找著兩盒點心,許經澤還不愛吃甜的。好在倆人坐了沒幾分鐘,陳燼mama來了。

    陳一慧女士白衣飄飄面似冰霜,根本沒有抬眼往許經澤臉上看,直接一扭身坐在床邊,留給倆人一個滅絕師太般的背影。

    臉色估計也好看不到哪去……一會兒老太太睡醒,睜眼就看見這么一尊黑面佛,非得給嚇著不可。許經澤咧咧嘴,無聲的問陳燼“怎么了又?”

    陳燼看看門外,比了個手勢,意思是趕緊撤,外面細說。

    倆地下工作者哼哈幾句,以吃飯為借口從病房里溜出來,找個飯館解決溫飽,坐下來交換信息。

    陳燼這人天生沒啥幽默細胞,言語特別貧乏,多么跌宕起伏的過程到他嘴里也就幾個字“律師來了,把我媽和你媽叫了出去,然后她倆又吵了一架。”

    “律師?”

    “姥姥找他寫了份遺囑。”

    啊?還沒到這份上吧……許經澤咬著筷子頭“然后呢?”

    然后……陳燼慢條斯理的一根一根夾海帶絲吃“然后吵架。”

    “吵什么了?”

    陳燼同學作回憶狀“錢什么的吧……說我媽不要臉,我是野種……反正就那一套。”

    行行,夠了夠了。一團菜堵在喉嚨里不上不下,許經澤無比虛弱。

    他太清楚自己老媽的行事作風了,每次鬧起來有句話必然要罵“陳一慧!咱爸媽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不要臉的玩意!你還覺得你是受害者?狗屁!!拖著個野種還有臉進陳家門!還好意思讓他姓陳?……”

    主題思想就這個,措辭花樣每次翻新,總也罵不膩。

    開始幾年這么罵小姨還聽著,氣的渾身顫抖嗚嗚直哭,后來也忍無可忍揭竿而起了。

    老一輩那些陳谷子爛芝麻哪還分的清楚誰對誰錯,許經澤都懶的知道。可這兩個女人吵來吵去總不過癮,總覺得一股子邪火沒發出去,于是各自回家折騰兒子。

    許經澤倒沒什么所謂,他老媽罵歸罵,關鍵時刻還是疼兒子。

    她思想比較傳統,總覺得男人靠不住,丈夫在外面昏天黑地連家都不回,以后如果有了什么事,還得靠兒子撐腰,養兒防老嘛。

    小姨陳一慧女士可就不是這么想的了,她著名的論點就是“陳燼,我辛辛苦苦把你生下來,可可不是為了讓你當廢物的。”

    于是她是真拿孩子當宇宙戰士那么練。

    俗話說,慈母多敗兒。

    許經澤mama打他一巴掌返過身來還得揉半天,要什么給什么,終于把他慣成了現在這德性,吊兒郎當,吃喝玩樂。

    陳燼mama常年見不著一個笑臉,嚴格的跟訓練特種兵似的,按計劃把兒子整成了當世人杰。

    許經澤成天攬著姚亦四處胡逛,喝酒抽煙,一學期上不了幾節課,混的風生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