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
方要抱起辰辰,便有一人越過他,單手拎起rou團,薄唇靠近,湊在她耳畔,輕聲道,“你終于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終于完結啦!撒花撒花,感謝一直陪伴的小可愛們!(番外還有,除了我將要寫的,你們想看誰的,說來我寫哈!) 再次求一下下本要開的預收《請你繼續侮辱我》,文案如下: 陳懷柔長的唇紅齒白,如花似玉,偏偏是個缺心眼的蠢姑娘, 蠢不打緊,她是沛國公的獨女,有錢有權, 江元白清雋優雅,博學多才,偏偏是個窮秀才, 窮不打緊,陳懷柔喜歡他。 陳懷柔傾盡所能,明目張膽的追求他, 送他真金白銀,他嫌她俗不可耐, 送他名師指導,他嫌她多管閑事, 送他官場關系,他嫌她卑鄙下流; 他忍無可忍,直言拒絕:我跟姑娘沒可能,請你不要侮辱我。 陳懷柔的蠢,不可饒恕。 從此以后,陳懷柔果真不再煩他,他耳根子徹底清凈。 后來江元白扶搖直上,位極人臣, 卻無緣無故得了個怪僻,有事沒事在沛國公府門外溜達, 第一日,陳懷柔視若罔聞, 第二日,陳懷柔接了媒婆的拜帖, 第三日,陳懷柔盛裝赴宴,引得世家公子頻頻駐足; 江元白急了,尾隨其至府宅后巷, 面紅耳赤的道了句,“阿柔,你怎么不來侮辱我了。” 追妻火葬場 江狗狗很納悶,我的阿柔怎么變樣了。 第86章 086 魏帝與袁皇后的故事 “阿軟,小心點!”有聲音自桃林深處傳來,周修遠抬頭,有些警惕的望著遠處,先是一襲淺碧色的裙子隱約露出,緊接著便越出一個嬌俏的人影。 她似乎在躲避來人的伺候,慌不擇路的一腳踏空,周修遠想,當時的舉動,一半出自本能,另外一半,則是鬼迷心竅。 懷里的人像她的閨名一樣,柔軟芬芳。 她抬眸,對上周修遠的眼睛,先是愣了少頃,緊接著蹙眉問,“你也是我爹的客人?” 袁府向來門庭若市,門生日日絡繹不絕,多半都是來走動關系,便利朝堂的。 阿軟自是知道他們有所圖謀,也知父親為何舉薦,官場利益,盤根錯節,他們需要父親,同樣,父親也需要他們的支撐。 高處不勝寒,一人之下的袁鴻光,知道如何維系這種局面的平衡。 周修遠一愣,旋即松開手,站了起來。 阿軟沒提防,落空后不覺有些惱羞成怒。 府上的客人向來對自己都是客氣逢迎,殷勤備至。哪里會如面前人這般無禮,尚未待自己穩住身形,便見鬼似的避開。 更何況,竟然背對著自己。 阿軟低頭,掃了眼穿著,確認無礙后,便自行起身,繞過去,站在周修遠跟前,仰著白凈的小臉,眸中清澈如水。 “我問你話呢,怎不回答?”她雙手背在腰后,膚色泛著淺淺的粉紅,周修遠瞥了眼便連忙移開目光,只站在原地,卻并不走動。 阿軟咦了聲,又道,“我又不是洪水猛獸,你緣何唇白如紙?” 她下意識的往后挪了兩步,又悄悄從腰間掏出小鏡,轉頭照了照,鏡子里,她看見那人游移不定的目光,正兩靨生紅的望著她。 阿軟的玩心便倏地起來了。 她收起小鏡,有些得意的走到他面前,周修遠這才開口,嗓音有些干澀,“袁小姐,我是...” “你叫我阿軟。” 她眨了眨眼,周修遠不覺咽了下唾沫,再開口更加艱難。 “我是周修遠。” 阿軟哦了聲,不禁又從頭到腳重新看了一遍,復又轉著手里的香囊,余光依舊環著他,一邊走一邊恍然道,“原來你便是五皇子..” 那個母妃出身宮女,自小不被重視的五皇子。 只被她打量著,周修遠便有種如坐針氈的不適感,他自小便活的謹小慎微,唯恐觸了旁人的霉頭,惹來禍事。 母妃告訴他,凡事要忍,忍過去才有出頭之日。 宮里,兄弟姐妹的有意無意嘲諷,他忍了;宮女太監的慢待,他也默不作聲;就連父皇的厚此薄彼,他也悉數咽下。 他習慣了在心中算計,喜怒不溢于言表,更知道一寸之失不必介懷。 周修遠沒有吭聲,紅著臉低著頭,倒叫阿軟覺得無趣起來。 正在此時,尋人的仆婦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一見面便祖宗祖宗的喊個不聽。 阿軟朝她做了個鬼臉,笑著指了指周修遠,“他是我爹的客人,便也是我的客人了,陸榮不是在前廳嗎,巧了,一起去瞧瞧吧。” 仆婦心下大驚,想攔,卻被阿軟瞪了眼。 周修遠的手被阿軟牽了起來,雖然隔著衣袖,卻像火炭一般灼熱。 他舔了舔唇,阿軟腰間的香囊有著淡淡的花香氣,被風吹拂著卷進鼻間,他有種說不出的局促,前面的女子就像高不可攀的星辰,夠不著,摘不到,無法企及。 誰都知道,若是能娶到袁鴻光的女兒,等于擁有了最強大的利益聯盟。 他不是沒想過,卻沒想到今日來的如此突然。 “阿軟!”陸榮遠遠看見她的身影,立時從座位上起身,在袁鴻光的注視下,他的面部表情由欣喜乍然變得頗具敵意。 “他是誰!”陸榮的眼睛盯在兩人交握的手上,恨不能淬毒一般立時弄死周修遠。 袁鴻光不動聲色看著三個年輕人的舉動,并未開口阻攔。 阿軟不予理會,反而回頭望了眼周修遠,又走上前,拽著袁鴻光的袖子,柔聲婉婉,“爹爹,別生氣了,你看看自己的眼角,都長了幾條粗紋,再氣下去,便要老了。” 袁鴻光哪里是氣她,明明疼愛都來不及。 阿軟到了議親的年紀,他總要為她長長眼色。 圖謀袁家權勢的不在少數,真心實意疼愛阿軟的,卻是人心隔肚皮。 袁鴻光與陸榮的父親早年相識,一同在戰場灑過熱血,相互扶持,可謂披肝瀝膽,刎頸之交。陸榮自小長在膝下,樣貌清秀,人品也是熟悉的。 更難能可貴的是,陸榮待阿軟,是一門心思專心實意,眼里再無旁人。 阿軟也不知心里想些什么,總是與他犯別扭,也鮮少搭理,今日竟然破天荒的牽著周修遠的手,明擺著是要同陸榮挑明。 袁鴻光將目光掃了眼周修遠,見他神色有些不適,卻依舊身姿筆直,保持著皇子氣度,不由微微一笑,溫聲道,“爹爹不生阿軟的氣,可你莫要失了分寸才是。” 他指的是周修遠。 陸榮對他的敵視從始至終不曾消減,往后的日子里,更是處處使絆,與其他人合起伙來捉弄周修遠。 每每如此,阿軟總會擋在周修遠身前,更加厭惡陸榮。 周修遠知道,他沒有別的優勢,只能變著法子討阿軟的歡心,陸榮愈是捉弄他,阿軟便愈會護著他,偏向他。 那段日子,是周修遠的小竊喜。 一面是狼狽,另一面是歡顏。 遇到阿軟前,他的眼里只有算計與謹慎,遇到阿軟后,他才知道日子可以過得如此舒坦自在。 阿軟嬌蠻卻不任性,總能變著法子顧及他的自尊。 他們是有過最美好的時光。 也只有跟阿軟在一起的時候,周修遠真的快活了幾年,哪怕當時被袁鴻光牽制,他也覺得日子是偷來的。 阿軟懷孕后,周修遠恨不能昭告天下,讓所有人知道他的喜悅。 那日他從書房匆匆趕至后宮,遠遠望見倚著美人靠的阿軟,正垂著皓白的腕子,慢悠悠的喂著水里的魚兒。 她面容有些憔悴,神色倦倦,隨意挽起的發髻只插了一支海棠玉簪,垂下的睫毛投出淡淡的影子,周修遠忽然就頓住了腳步。 他想上前,卻又不忍破壞那份安然的恬淡。 阿軟喂完魚,又喝了安胎藥,起身,對著最親近的嬤嬤落了淚。 那滴淚,就像滴在周修遠的心頭,他疼,卻又不能上前給與慰藉。 貴妃比她提早有孕,是他周修遠的主意。 他要脫離袁鴻光,勢必要打壓與袁鴻光有關的一切,包括阿軟。 他能忍,他以為阿軟也能忍。 生下衍之的時候,阿軟幾乎丟了半條命,滿臉慘白,步入房中的一剎,血腥氣讓周修遠站立不穩。 他怕極了。 抱著衍之,他心里有多高興,面上便有多冷漠,只看了一眼,便叫乳母抱走,阿軟的目光漸漸灰了下去,手緊緊攥著,卻再不肯回握周修遠的主動。 他大刀闊斧分化兵權的時候,阿軟的身子已經大不如前,只是周修遠沒想到,貴妃敢真的對她動手。 那日他方從京郊軍營回宮,甫一入門便有宮婢急急跑來報訊,言皇后病危,太醫束手無策。 甲胄未脫的他,幾乎是跌跌撞撞奔到阿軟床前。 進門的時候摔了一跤,他爬起來,望見阿軟虛白的臉孔。 她的呼吸淡淡的,青絲鋪在枕上,臉孔小的只手可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