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
周衍之的怒氣慢慢平息下來,他垂眉,將劍扔到地上,“你又設了什么陰謀詭計?” 不管是什么,他既然來了,也沒想著全身而退。 不是他死,就是他亡。 幾千個暗衛包圍了溫泉宮,將原本侍衛撤除,羈押。 他就是來奪權的。 “你母后,閨名單字一個軟字,那時候朕無權無勢,卻也真的喜歡她。”他咳了幾聲,噴濺出的血灑到周衍之衣袍上,綻開大朵的猩紅。 “阿軟沒嫁給朕的時候,是天空上最明亮的星星,耀眼奪目,很多人都喜歡。可她偏偏挑了朕,你外祖父,的確給朕不少助力,可他不該妄自尊大,擅權越位...” “所以你容不下他,可你利用他的時候,不也是為了他的權力嗎?”周衍之別開眼睛。 “你不懂,被人鉗制的感覺,就像是束手束腳的奴隸,衍之,你比我好,至少沒人成為你的累贅...” “衍之,大魏的天下,是你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嗯,馬上就要完結了,關于結局,我想了很多種,最后定了這個版本,算是he吧。 關于魏帝,他是一個悲情皇帝,只能這么講,后續會給他和袁皇后番外。 言歸正傳,跪求預收來了!(這兩個預收看最后收藏,哪個高開哪個,我都喜歡嗒,你們也會喜歡嗒) 《請你繼續侮辱我》,文案如下: 陳懷柔長的唇紅齒白,如花似玉,偏偏是個缺心眼的蠢姑娘, 蠢不打緊,她是沛國公的獨女,有錢有權, 江元白清雋優雅,博學多才,偏偏是個窮秀才, 窮不打緊,陳懷柔喜歡他。 陳懷柔傾盡所能,明目張膽的追求他, 送他真金白銀,他嫌她俗不可耐, 送他名師指導,他嫌她多管閑事, 送他官場關系,他嫌她卑鄙下流; 他忍無可忍,直言拒絕:我跟姑娘沒可能,請你不要侮辱我。 陳懷柔的蠢,不可饒恕。 從此以后,陳懷柔果真不再煩他,他耳根子徹底清凈。 后來江元白扶搖直上,位極人臣, 卻無緣無故得了個怪僻,有事沒事在沛國公府門外溜達, 第一日,陳懷柔視若罔聞, 第二日,陳懷柔接了媒婆的拜帖, 第三日,陳懷柔盛裝赴宴,引得世家公子頻頻駐足; 江元白急了,尾隨其至府宅后巷, 面紅耳赤的道了句,“阿柔,你怎么不來侮辱我了。” 追妻火葬場 江狗狗很納悶,我的阿柔怎么變樣了。 ——分割線—— 《你看看我呀》文案如下: 淮南侯嫡幼子姜蔚,生來風光,錦衣玉食,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卻總是追著一個小丫鬟打轉, 穿身新衣裳,樂不可支的咧嘴問,“孫念安,你看看我呀!” 斗雞贏了,抱著掉光毛的公雞美滋滋的問,“孫念安,你看看我呀!” 玩骰子賺的盆滿缽滿,嘩啦把銀子倒在孫念安面前。“都給你,你看看我呀!” 孫念安擦完幾案,懶懶的抬頭睨他,“姜蔚,你煩不煩!” 后來,天下大亂,淮南侯攜全家出逃,路上唯獨丟了姜蔚, 昔日金貴,一朝喪犬,被所有人踩在腳底取笑, 有個女孩蹲在瀕臨凍死的姜蔚身邊,緊緊抱住他冰冷的身體,“姜蔚,你看看我呀!” …… 有人說孫念安命好,攀上姜蔚這個高枝,轉眼成了高高在上的貴人, 只有姜蔚自己清楚,在那段如喪家犬生不如死的日子里,有一雙小手拉著他,從泥濘昏暗走到陽光和煦。 他發過誓的,一定要娶她做妻子。 第81章 081 兩年后 大魏新帝自登基伊始,便勤政愛民,忙于前朝而致后宮空缺。 不光沒有主位,便是暖床的丫鬟也不見半個。 這日,他從書房回到寢殿,已是深夜時分,內侍服侍著盥洗完換了寢衣,他照例尋了兩本古籍,斜靠在榻上翻看。 幾案對面的薄衾里頭,似有東西一拱一拱的蠕動,他放下書,好整以暇的傾身上前。 他伸手挑開被衾,先是看到一個圓滾滾的屁股,緊接著他回頭,一雙眼睛明亮亮的瞪著自己,腮頰邊還有龍須酥的碎渣。 rou團子。 一歲多點的rou團子,臉胖嘟嘟的,頭發扎成兩個小髻,看見周衍之的時候,也不畏生,摩挲著就爬了上去。 周衍之蹙眉,rou團子捏著他腰間的玉佩,當玩具一般耍完,時不時還沖他嘿嘿一笑。 周衍之伸出手,將他嘴邊的碎渣抹掉,帶了些許打趣的意味,“你從哪來的,到朕榻上作甚?” 他的腮頰軟綿綿rou乎乎,手感極好。 “爹爹..爹..” 周衍之渾身一顫,像是被燙到手一樣,連忙將他丟到一旁,拍打著衣裳光腳站在地上。 “來人!來人!” rou團子不明所以,張著胳膊要他抱。 內侍急匆匆的趕了過來,甫一看到榻上的小人,忽然嚇了一跳,“這,皇上,這是您的……” “誰送進來的?!” 周衍之有些氣息不穩,眼神暗中掃了一圈,波動的心難以平緩,他的手攥的緊緊的,甚至那個念頭一閃而過后,讓他有種莫名的貪念。 會不會是她回來了? 會是她嗎? 還活著? 興許真的活著。 他也曾著人暗中跟著宋三思,可宋三思行蹤詭異,往往跟到中途便會失去蹤跡。 rou團子趴在榻上,滴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著周衍之,手指嘬進嘴里,砸吧砸吧的響著。 周衍之激動的心慢慢平靜下來,一開始的忐忑興奮也變得冷漠淡然。 他走上前,睥睨著一臉無知的rou團。 內侍暗中擦了把臉,心里默默叱罵起今日當值的小內侍來,皇上寢殿向來不允外人出入,更何況微有潔癖的他在榻上發現了孩子。 今日怕是要倒大霉了。 他面色愈發難看,腰也略低了些。 半晌沒聽到動靜,他悄悄抬了抬眼皮,卻發現rou團兩只白嫩嫩的手正抓著周衍之的袖口,將自己的口水擦了上去。 他腦子又是一熱,轟隆隆的幾聲悶雷滾過后,他連忙小跑上前,一把撈起rou團子,跪下請罪,“皇上恕罪,奴才看守不利,奴才這就帶孩子下去……” 袖子上有一團臟污,口水的痕跡很是明顯。 周衍之抬著胳膊,頗為嫌棄的睨了眼,內侍渾身哆嗦不停,懷里的團子卻不知是不是被撓到了癢癢rou,一個勁的咯咯笑。 內侍只想用手堵住他的嘴,殿內的氣氛愈發低沉下來。 他后脊的汗出了一層又一層,臨近仲春,天氣真是燥熱啊。 周衍之擺了擺手,便有人上前替他脫了外衣,月白色的錦衣顯得腰身精瘦干練,他走上前,兩指捏著rou團子的臉,看著他的眉眼,嘴巴,秀氣的鼻子,又抬眼問內侍,“跟朕長得像嗎?” 內侍一驚,哪敢信口雌黃,當下額頭密密麻麻浮了一層汗珠子,結巴道,“奴才..奴才眼拙……” 他咯吱窩底下的小人像是個燙手山芋,一時間不知該繼續抱著還是趕緊放下。 “你抖什么?”周衍之淡淡的問他,又直起身子,拍了拍手,“放榻上吧。” 話音剛落,便聽內侍苦著臉道,“小……小公子尿了.……” 周衍之蹙眉,呵了聲氣,這膽子,嚇尿了吧。 待宮人們給小團子洗完澡,換了干凈的錦衣,已是深夜,寢殿內縈繞著若有似無的熱氣,烤的周衍之渾身不舒服。 “支開窗牖。”他斜臥在榻上,掃了眼對面啃手指的rou團。 內侍剛走近窗前,又聽周衍之略顯煩躁的聲音,“罷了,去拿幾碟能吃的糕點,給他。” rou團子對周遭一切都很是好奇,明晃晃的大眼睛望著對面的周衍之,見他不耐煩的樣子,也不知畏懼,低頭像蠶蛹一般從幾案下頭鉆了過去。 蠕動到周衍之腳邊。 張嘴,一口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