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雙的秘密
其他當家的有些遲疑,有人問尋雙:“根據規定,每寨派出一人,你們又不是二十九寨的人,沒資格參加。” “這有何難,三個好漢一個幫,我們這些人也能湊個寨子,寨名就叫兩袖清風寨,寨主江不槐江大人,二當家封大人。” 尋雙絲毫不按常理出牌,將他們懟得啞口無言,緊接著其他寨子的當家陸續都應了,這些當家也有自己的打算,無平寨三當家已死,寨子里肯定一時無法找到一個能替補瘋狗的高手,他們有機會奪得龍虎印,成為二十九寨之首。 “每個寨子只能出一人,你們也不能亂了規矩。”人群里還有人挑刺。 “這是自然,我們寨就派寨主他女婿吧。”說著指向人群后的顧瑾之。 嗯?顧瑾之想不明白這差事怎么落到他頭上了?不該尋雙他自己上嗎? 顧瑾之心里雖然不解,但尋雙既然點到他了,他也不好推拒,只好走上前來,抱拳道:“各位前輩多多指教。” 顧瑾之在六扇門當差快八年,獨自行走江湖差不多六年,破案不少,在江湖上有些名氣,但知道的人并不多,不像尋雙,江湖上提起六扇門,想到的必定是他尋捕頭,也不知他為何不自己來? 兩廂商定了一下,將比試定在了三天后,吳老爺子生辰日,擂臺設在畫泉縣,說完這些尋雙便背手打算走,大當家忙喊住他:“尋捕頭,這蠱皇您別忘記帶走了。” “齊岱,讓你阿婆收了蠱皇吧。”尋雙說完,那蠱皇好似真聽懂了他的話一般,真就慢慢下來了,游走在地上,所到之處,必定空無一人,誰都怕被它突然咬上。 只是它徑直往江清黎那邊爬,江清黎不由看了顧瑾之一眼,在問他該如何是好,顧瑾之也沒有什么好辦法,正打算自己上的時候,齊岱從懷里拿出了個小木盒,放在了它前頭,蠱皇稍作猶豫,便爬了進去,齊岱便趕緊蓋了蓋子。 總算是有驚無險從無平寨下來,大家都松了口氣,只有沒心沒肺的唐文白一直糾纏著齊岱問蠱皇的事,問他阿婆在哪里?可否給他引見一番。 齊岱呵呵裝傻,這事也是趕巧了,阿婆留下的遺物不少,這小木盒子之前養著蠱皇,跟了阿婆一輩子,一直是他不能碰的寶貝之一,臨走的時候,他便把這小木盒拿了,反正不占地方,木盒子里有蠱皇的氣味,他才會乖乖進去。 一行人有些多,加上那被救出來的六個女子,衙門住不下,另租了旁邊兩家的房子才算安頓下來。 天色已晚,大家潦草吃過晚飯便散了,江清黎跟著爹娘一塊兒走了,顧瑾之則是與丁寶儒被尋雙喊去了商量對策,思考接下來的比武該怎么才能獲勝。 留到最后 ρó18ǔ.) 的為贏家,自然是越晚出招的最得利,只是他們肯定也是打著這個主意,“你今天與瘋狗交過手,覺得如何?”尋雙問顧瑾之。 “說來慚愧,我是用了暗器先傷了他,隨后他就被蠱皇咬了,我沒怎么動手他就死了。” 這……不過提起蠱皇,尋雙有話要問他:“阿婆給的?” 顧瑾之點點頭,“阿婆臨時起意將蠱皇傳給了梨兒,完全不給拒絕的機會,我們對蠱蟲一無所知,書上寫的又不全,完全是一頭霧水,死的這些人大多是蠱皇自己行動咬的,程由金是因為它護主,剛剛是它主動挑釁其他蠱蟲,是為了吞噬別的毒物。”顧瑾之想了想,將那南洋四爺的事也告訴了他們。 “這蠱皇完全不是為我們所控,更應該說是它在幫助我們。”顧瑾之如實告訴尋雙他們。 “你說的南洋四爺,是不是叫東穆?”尋雙問道。 “你認識?” “以前出任務時打過交道,他使的是蜈蚣蠱,通體赤紅的蜈蚣,他那也是只蠱皇,他們那邊稱作小王蠱,在南洋一帶名氣不小,斗蠱場上的常勝將軍,你這只小蛇兒可真不簡單,一出山干的全是硬家伙,方才那琴娘子,也是這邊玩弄蠱術的佼佼者,她一門世代養蠱,據說是養出了三只蠱皇,她的黑蛇蠱,亦讓不少人聞風喪膽。” 被尋雙這話提醒,顧瑾之想通了一些事,阿婆退隱江湖,只做暗器,雖有蠱皇傍身,但也不曾給其他人透露過,更別說去與人斗蠱,蠱皇被她養著,也僅僅是養著,所以書上的記載都只是記載蠱皇日常情況下的狀態。 一年喂食四次,按四季交替喂食,與其說是蠱皇的習性,不如說是它在冬眠,現在將它帶出來,恢復了獸性,所以才會與阿婆說的相差甚遠,蟄伏這么久的蠱皇能不兇嗎? “雖然蠱皇厲害,但是此番比試不能用蠱。”丁寶儒出聲提醒他們:“也不能用暗器,只能真刀實槍的干。” “來吧,咱們比劃兩招,看看你學了幾分你家老太太的本事。”尋雙指了指院子,隨后拿起佩劍就躍出了門。 顧瑾之隨后跟上,兩人在院子里交上手,兩劍相碰,黑夜中隱隱閃過一絲火花,隨即劍鋒錯開,激起更多火花,在寒風中曇花一現,很快消失,銀月圓盤掛在天上,冷冷月光撒下,長劍也染上了寒月的冰冷,刀光劍影滿場亂飛,兩人都穿著黑衣常服,一時間讓人難以分清哪個是哪個。 其他人聽見打斗聲趕緊過來查看,不多久,廊下就圍了一圈的人,江清黎也來了,看到這場景莫名其妙,他們倆怎么打起來了?遂去問丁寶儒,得知只是比劃便就放心了,才再跑回去告訴爹娘無礙,讓他們別擔心。 就江清黎這一來一回,顧瑾之他們已經過了數百招,顧瑾之漸漸察覺不對勁,問他道:“你怎么會我顧家的劍法?” “你知道你爹在密探里究竟是做什么嗎?”尋雙反問他。 誠然,顧瑾之還是因為歡喜密教之事才知道父親的身份,以前從來不知道。 見顧瑾之未答,尋雙又道:“你爹統領密探,我們頭一批密探俱是由他所養,由他所教,我們都稱他為義父。” 什么?!顧瑾之驚了,一個失神就吃了他一腳,退了半步,趕緊穩住身形,再接他的攻勢。 “沒想到吧?沒事,更扎心的在后頭,我手上的免死金牌是皇上賜給你爹的,義父轉贈給了我,我想了很久,義父為何傳給我而不傳給他的親兒?我思來想去,覺得還是義父認為我比你更優秀,才會更看重我,事實證明確實是如此,江湖人哪個不識我尋雙,可又有幾個知道你顧瑾之?” 兩人聲音不大,又有刀劍聲做掩護,觀戰的人并不知曉。 不過顧瑾之聽了這些,只覺震驚,并無其他感覺,他爹對他如何他自己有感受,不至于因為他這兩句話影響。 尋雙還在說:“我這次會與你們同來,也是義父擔心你帶著嫂子有危險,行走江湖,還帶著娘子走,簡直是胡鬧!” 顧瑾之依舊沒有回答,此番帶著小梨兒路上雖有不便,但有她在,路上也省了不少麻煩,比如剛剛,若不是蠱皇大殺四方,他們哪那么容易拿到話語權?沒有梨兒,阿婆也不會將蠱皇交給他,等等,顧瑾之突然想到什么,問他道:“此番上山你是不是還另有安排?” 他今天怎么會這么冒險帶這么點人上無平寨談判!若不是蠱皇,只憑他們這幾個人,怎么可能從無平寨里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