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短，好幾年了。”老人回答道。

    隨著老人的話說出口，其他幾個老人也紛紛點頭符合道：“趙醫生是個好人。”

    “對，我們幾個老不死平日里有什么毛病，都是他給我們治療，我們腿腳不方便的時候，他甚至會去我們家里。”

    套了幾句話，白遠目光一閃，聽老人們的描述，這個趙樹凡還真有些樂善好施的味道。

    白遠笑著點點頭，然后轉頭對夏若清小聲說道：“發現出什么問題了嗎？”

    剛才的對話，夏若清都聽道了，搖搖頭道：“我沒感覺出什么問題，肯幫助這些老人，甚至不怎么賺錢，心地真的很善良了。”

    白遠忍不住笑了笑，說道：“是不是雖然海沒見這個趙醫生，但心中對他已經充滿了好感？”

    夏若清點了點頭，確實剛才老人的一番話，讓從未謀面的趙樹凡在她心中加分不少。

    “怎么了，我說的不對勁嘛？”夏若清感覺白遠似乎不同意自己的意見，好奇的問道。

    “沒有，我很同意你的說法，但你沒感覺這種套路有點熟悉，不是我懷有惡意揣測他，而是有時候人心沒那么簡單，必定有所圖。”白遠小聲說道。

    他為什么這么說，因為能從陸運的柜子里找到那張名片，說明陸運一定和趙醫生接觸過。

    否則這么一個小診所，以陸運的地位，肯定是不屑去的，而且從名片的破損程度來看，這張名片應該被他經常帶在身上，不然早就扔了。

    “嗯，你說的話也有道理。”夏若清點點頭，并沒有認為白云說的很偏激，當警察的這幾年，她見過太多人性中的惡，所以并不覺得奇怪。

    正在兩人閑聊的時候，一個穿著破舊白大褂的男子從里屋出來了，衣角都卷起泛黃了。他長相普通，體態偏瘦，非常說有什么特點的話，就是他的眉間處有一個豆粒大小的黑痣。

    這應該就是趙樹凡了，白遠猜測，果不其然，只聽男子問道：“誰找我？”

    “是我。”白遠急忙站了起來，臉上露出較為溫和的笑容，但隱約又給人一種距離感，神態拿捏的非常好。

    “你好，請問怎么稱呼？”趙樹凡不露聲色的打量了幾眼白遠，目光又落到了夏若清的身上，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

    “我姓張。”白遠撒謊不打草稿的說道，然后指著旁邊的夏若清說道：“這位是我媳婦。”

    趙樹凡客氣的打招呼道：“張先生，張夫人，請坐。”

    白遠和夏若清坐了下來，趙樹凡給女護士打了個眼色，女護士起身走到了里屋。

    “兩位有什么問題嘛，我看兩位的穿著打扮，不像是到這種小診所的身份。”趙樹凡語氣溫和的說道。

    “趙醫生，我聽說你這里治療比別處很便宜？”白遠說道。

    “當然了，我的診所物美價廉，雖然開的是小診所，但一般的病我都能治，附近的居民都知道，鄉里鄉親的生活都不容易，自然要收費少些。”趙樹凡不急不慢的說道。

    “我是熟人介紹的。”白遠突然來了這么一句，套近乎道。

    趙樹凡笑了一下，然后說道：“既然張先生能屈尊來我的小診所，肯定是有人介紹來的。我看張夫人戴著口罩，是否是因為身體有恙，能不能摘下口罩，我觀察一下？”

    “不好意思，倒不是我媳婦有什么病癥，她性格有些害羞，平日里也一直在家，不怎么愛出去，所以戴著口罩。”白遠變相的拒絕，萬一摘下來，認出了夏若清這個大名人，露餡就壞了。

    “不是張夫人？難道是張先生，但我看你的面色紅潤，精氣神十足，沒有任何問題。”趙樹凡有些疑惑的說道。

    “不是我們夫妻的問題，是我們女兒的問題。”白遠面色變得有些凄苦，嘆氣道。

    夏若清在一旁聽到后，頓時楞了一下，什么時候兩個人有個女兒。她在桌子底下輕輕的掐了白遠一下，但心中并沒有不滿，都是為了探口風。

    接著到了白遠表演的時候，只見他眼中微紅，隱隱泛著淚光的說道：“趙醫生，是這樣的，我和媳婦結婚三年多，好不容易有了個女兒，可是眼睛有些不好。

    去全國各大醫院看過了，能治是能治，但治療費用是很大的一筆。我們家中是收入還可以，但這些年給孩子治病，積蓄也花的差不多了，我也是通過熟人介紹，來您這里看看，碰碰運氣。”

    隨著白遠說完，夏若清美目中也露出悲傷，她知道白遠說的這個‘女兒’就是衛學的meimei媛媛，確實兩兄妹很苦，要是有錢的話，也不至于拖到現在。

    “您的女兒患有眼疾，我心中很遺憾，但我這種小診所可的沒有辦法治療。”趙樹凡搖了搖頭，苦笑道。

    “真的沒有辦法？”白遠的臉色頓時變為失望，然后有些激動的說道：“我聽我那朋友說，你能治得了，他不會騙我的。”

    趙樹凡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搖頭道：“你那位朋友肯定搞錯了，我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你看我這個小診所，都沒有什么設備，怎么可能有辦法。”

    “我這里還有十幾萬的積蓄，雖然不多，但我可以全部給你，只求你想辦法治好我的女兒。”白遠眼中露出絕望，但實際上心中卻很興奮，因為他觀察趙樹凡的神色后，就知道事情有戲，這個小診所有點東西。

    果不其然，當白遠說出十幾萬的金額后，趙樹凡的表情微變，閃過猶豫之色，但還是拒絕道：“沒辦法，不好意思，趙先生，我無能為力。”

    白遠表情無奈的重重哀嘆一聲，像是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氣。

    這時，輪到夏若清配合了，她帶著哭腔懇求道：“趙醫生，求求你了，救救我那苦命的女兒吧。”

    周圍的老人見到這樣的場景，都看不下去了，雖然深表同情，卻愛莫能助，只能同情的望著兩人，連連嘆氣，唏噓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