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懷孕(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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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韶看了他一眼,沒說話,起身站起來就要往外走。齊風也跟著站起來,一把拉住他道:“你要干什么?” “放手。”蕭韶扯出自己的袖子。 齊風按住他的肩膀:“你又要吩咐錦衣衛是不是?別去!” 蕭韶冷冷的看著他,齊風急道:“你想想清楚,三嫂究竟是為什么要這樣做,她這樣深入險境,還不都是為了你?你要是真的現在去吩咐錦衣衛,三嫂是救出來了,可是她的苦心也都白費了,反倒讓宣離有了防備。這樣一來,豈不是得不償失!”他見蕭韶沒有回答,松了一口氣繼續道:“我知道你如今心中不忿,我也……。我也能理解,可你要冷靜一點。如今三嫂不在,只有你能繼續她的計劃,你若是都亂了,錦英王府不也都亂了。三嫂看見了如何不生氣?” 他一口氣說完,這才發現自己的情緒有些過于激動外露了,一時間竟有些尷尬。他對于蔣阮的心思明眼人都能看的出幾分,雖然自己沒有做出什么逾越的事情,在同蔣阮的關系上也竭力做到君子坦蕩蕩,可每次碰到蕭韶那雙淡然的眼眸時,便覺得有些心虛氣短,蕭韶分明什么都沒說,也什么都沒做,齊風還是能感覺到,蕭韶對于蔣阮和他走得近十分不滿。這個淡然冷漠的男人,骨子里有極強的占有欲,竟是讓人連在心中想一想也不行。 蕭韶又看了他一眼,漆黑的眸子里看不出什么情緒,淡淡道:“我去休息。”說罷便再也不看齊風一眼,徑自走了出去。 齊風被扔在原地愣了好半晌,這才訕訕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苦笑一聲,蕭韶這個沒有氣量的,果真還是心中不悅了,這是這樣發泄自己的不滿,不覺得有些幼稚了么? 蕭韶背對著齊風往屋里走去,心中漸漸地平靜下來。他知道齊風說的沒錯,雖然心疼,卻更應該尊重,抓住蔣阮以自身安全而創造出的這個機會,狠狠地給宣離以打擊,才是目前最好的辦法,才是不浪費她苦心的成就。她對于自己有信心,他也應該對她有信心才是。 只是……。想到方才齊風的話,蕭韶的眸子又沉了下來,蔣阮整天與齊風走那么近做甚?齊風那小子不安好心,整日里看著就讓人厭煩。也不知哪里就入了蔣阮的眼,若是真想要商量,大可以找夏青商量,而且為何就篤定自己一定不會答應她的想法,自己明明從來都是很通情達理的。 蕭韶已然全忘了,夏青那樣的直腸子,是不可能與蔣阮想出什么好法子來的。至于他,更是會以蔣阮的安全第一為上,能處在一個公平的位置合理的看待這件事情的,只有齊風。不過蕭韶眼下對齊風是橫看豎看都不是個滋味,對蔣阮私自做這個決定也覺得有些不爽,心中只暗暗決定,待蔣阮回來后,必然好好懲罰一番,以振夫綱。 蔣阮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然黑了,這是一間并不寬敞的屋子,看上去還有些陳舊,好似并不經常住人似的。一名丫鬟模樣的年輕女子站在她身邊,正在往桌上添置飯菜,瞧見她醒了,只是默默地將飯菜放的更快了些,隨即便抓起東西飛快的跑了出去。 蔣阮沒有追出去,也不知睡了多久,事情進行的似乎比想象中更加順利。自那時候趁著混亂,天竺救露珠的時候,忽然有幾個人一擁而上,搶走了懿德太后賞賜的東西,而她也被人打暈擄走。大約是下了些藥,是以現在才醒來。 蔣阮垂下眸,只是被擄走之時親眼看見連翹身上挨了一刀,也不知現在傷勢如何了。只怕如今京城里正是翻了天去。 這里也不知是什么地方,只是到現在還沒有人找過來。不管是蕭韶的錦衣衛還是蔣信之的人亦或是京兆尹,只能說明她現在呆著的地方極其隱蔽。而這樣隱蔽的地方南疆的圣女是不可能找到的,宣離狡猾不會親自動手,自然就只能是前朝南疆公主,琦曼的手筆了。 蔣阮走到窗前,將窗戶打開往外瞧,外頭一片黑暗,顯得十分靜謐,似乎已經遠離了京城百里之外的荒野一般。倒是有種別樣的寧靜。蔣阮沒有試圖往外走,她相信只要自己出了門,必然會有至少數十個高手攔住她的去路——這不過是一場軟禁,正是宣離所安排,而琦曼所執行的。 她現在要做什么?什么也不必做,不過是等待罷了。 蔣阮覺出腹中有些饑餓了,今日自從進了宮之后就再也沒有吃過東西,此刻又睡了許久,已然十分疲憊。她走到桌前坐下,桌上是幾碟清粥小菜,做的不算富貴,蔣阮便端起碗來,慢慢開始吃了起來。 宣離還想要將她當成籌碼與蕭韶做交易,在這之前自然是不會怎么為難與她,這些飯菜里也必然沒有什么毒。蔣阮吃了兩口,突然只覺得腹中一陣惡心犯上喉嚨,這感覺來的突然,倒令她猝不及防之下立刻甩了筷子一下子干嘔起來。 這廂才開始干嘔,只聽門“砰”的一聲被人從外面撞開了,方才那個婢子一樣的女子沖了進來,面上還帶了些緊張,或許是怕她做出什么詭計,此刻站在一邊,有些警惕而猶豫的看著蔣阮沒有說話。 蔣阮心中了然,想來宣離派人來伺候她之前一定很是吩咐過,著重過她是如何狡詐的一個人。是以現在這番作態落在這婢子的眼中,一定是以為她又在想什么法子逃出去。可是蔣阮此刻卻是一丁點這樣的念想都沒有,她心中掠奪一個模糊的猜想,然而面上卻是不顯,只是故意輕描淡寫的從懷中抽出手帕輕輕擦拭了一下唇角,淡淡道:“這飯菜實在不合口味。” 那婢子一愣,仍舊沒有說話,蔣阮怔了怔,莫非是宣離為了萬無一失,竟是派了個啞巴?她道:“重新去做一桌吧,你們主子知道了,也不會拒絕的。” 婢子猶豫了一下,這才轉身出去了。待那婢子走后,蔣阮強自壓抑住心中的惡心感,不緊不慢的走到床邊坐了下來,撫了撫額,做出有些疲憊的模樣。這屋里屋外全是藏在暗處的探子,稍稍不注意便會被人抓住把柄。此刻蔣阮靠著軟榻上的墊子,心中卻難掩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