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所謂兩男相爭(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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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許多問題想要問蔣阮,譬如當初她是怎么知道殿試的題目的,又為什么要幫助他?更為什么從那以后就消失在自己眼前,若非今日太子無意中拿出那副墨寶,他說不定會永遠蒙在鼓里,永遠沒有機會知道自己與那知己相隔的如此之近。 蔣阮看他似乎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便道:“柳太傅若是沒有其他事情,本郡主就先告辭了。”說罷就要轉身離開,不曾想方一轉身,便覺得手臂一緊,竟是柳敏再也顧不得什么規矩禮儀,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露珠大驚,忙左顧右盼,好在此時御花園這一處沒有旁的人。露珠焦急道:“你這人怎生這般無禮,快些放開我們家姑娘。” 柳敏卻是執意的不松手,看著蔣阮疑惑的眼睛,終于啞著嗓子問道:“是……你么?” 那答案分明是顯而易見的,蔣阮道:“是我。” 柳敏眼中又是有東西微微閃過,他短促的喘了口氣,堅定地問道:“為何幫我?” 為何幫他?難不成要說是因為上一世的事情?蔣阮皺了皺眉,道:“我幫的不是你,是大錦朝的狀元,不是你,也會是別人。” 不是他,也會是別人?柳敏有些微微失神,心中頓時涌起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失望,憤怒,遺憾,委屈,種種交織在一起,令他抓著蔣阮的手抓的更緊了些,緊到蔣阮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 正在此時,卻聽得身后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微冷,似乎含著某種莫名的怒意。 “放開她。” 蕭韶方過來就瞧見柳敏緊緊抓著蔣阮的手,蔣阮皺眉的畫面。心中飛快閃過一絲不悅。 對峙中的兩人回頭,柳敏見了蕭韶雖然驚訝,手卻也沒松開。蕭韶見狀,眸光一冷,大步上前攥住柳敏的手,將他的手從蔣阮胳膊上扯下來。 蕭韶是練武之人,柳敏不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登時便覺得被蕭韶攥過的地方一陣鉆心的疼痛,臉色有些發白。 “你怎么樣?”蕭韶轉過頭,這句話卻是對蔣阮說的。 蔣阮搖頭:“沒事。” “蕭王爺,我與郡主正在說話!”柳敏有些氣憤,出聲提醒。或許是蕭韶在朝廷中“亂臣賊子”之名太過明顯,身為直臣的柳敏直覺對蕭韶有些不喜。如今看蔣阮與蕭韶神情熟絡,更是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她怎生和亂臣賊子攪在一起? 蕭韶也在打量柳敏,這個皇帝面前的新貴,自三年前一舉成為狀元郎,在朝中步步高升,終于官拜一品,便是朝中的老臣,如今看見柳敏也有幾分忌憚。蕭韶自然也知道三年前蔣阮曾與柳敏通過書信,上頭殿試的題目歷歷在目。且不說蔣阮為何會知道殿試題目,單就是幫助柳敏的理由,錦衣衛查的焦頭爛額也查不出來。 不過自從柳敏奪魁之后,蔣阮便再也沒有與他有過什么干系。如今兩人在御花園中拉扯,柳敏看蔣阮的目光充滿狂熱與激動,哪里還有平日里心無外物的書呆子模樣。蕭韶微微皺眉,淡聲道:“現在說完了。” 那眼中的冷意讓柳敏心中有些發寒。 露珠看了看柳敏,又看了看蕭韶,眨了眨眼睛,心想她們家姑娘原是這般搶手的,蕭王爺和柳太傅說起來都是不錯的姑爺人選,若定是要選一個,露珠想,還是蕭王爺好些,因為蕭王爺更好看,更威風啊。柳太傅好是好,就是是讀書人,不是有句話么,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當然,蕭王爺也不是屠狗輩,那可是大錦朝最尊貴的小王爺。 蔣阮眼下倒是不想與柳敏有什么牽扯,若是被有心之人瞧見了,難免有拿來做文章的地方。如今柳敏已經知道當初那個人是她,日后有什么事,以這位太傅的品性,想來也不會袖手旁觀的。思及此,蔣阮便對柳敏笑道:“太傅今日若沒什么事,我還有些事情想與蕭王爺商量。” 這樣熟絡的語氣,蕭韶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柳敏臉色卻是青了些。只他畢竟是個孤高的臣子,從來都不屑于與人糾纏,心中雖有些不虞,倒也給了蔣阮一些尊重。只是深深看了一眼蔣阮,拱了拱手道:“郡主,后會有期。” 說吧便對蕭韶點了點頭,徑自離開了。 他倒是不曾向蕭韶行上下之禮,而是同僚之禮,想來柳敏心中便篤定蕭韶是亂臣賊子,也是十分瞧不上眼才是。 蕭韶冷冷注視著柳敏遠去,蔣阮抬頭看著他:“你怎么來了?” 蕭韶這才收回目光,道:“聽說你遇到宣信?” 想來也是天竺給蕭韶的“小報告”,蔣阮也沒想瞞他,便點頭道:“是。” 蕭韶挑了挑眉,宣信是什么人,便是宮中有些姿色的都要被他垂涎一番,蔣阮生的也算不錯,宣信又怎么會放過。 蔣阮自是不知道自己絕色容顏在蕭韶眼中僅僅只落得一個“也算不錯”之名。若是知道的,也必是會嗤笑一聲,蕭韶自己長得妖孽絕美,凡人的容色在他眼里自是不值一提。 蕭韶問:“你如今可有什么打算?” “什么打算?”蔣阮愕然的看著他。 “你已及笄,又是太后請封郡主,蔣信之功勛卓絕,宮中人對你虎視眈眈,你的親事少不得被人做文章。”蕭韶提醒道。 卻是如此,蔣阮此番回京,各種各樣的人見了不少,如今她倒成香餑餑了。 “蕭王爺莫非以為我真會動心?”蔣阮道:“如你所言,那些人我躲還來不及,我沒想過成親。”成親,和一個陌生人共度一生?這一世,她不知自己還沒有那個信心,怕是如上一世般最后落得個凄慘結局。 蕭韶注意到蔣阮眼中一閃而過的冷意,心中微微一頓,突然有種沖動問出口:“那你看我如何?”這個念頭甫一冒出來,蕭韶自己也莫名其妙。他做事沉穩冷靜,平日里性子又清冷淡漠,唯有感情上一片空白。自然不知道自己心中對蔣阮那點奇怪的心思,便如鄰家少年一般有些發愣的站在原地。 蔣阮見蕭韶出神,問:“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