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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只得把這軟乎乎的小丫頭帶上。 兩人沿著公路一直走,大夏天的太陽曬的人汗水直流,小姑娘不知道什么原因離家出走,偏偏膽子小的很,一路緊攥著陸雪遙的T恤邊邊不松手,低著頭偷偷抹眼淚。 本身跑出來心情就不好,身邊的小丫頭又是個哭包,淚珠子吧嗒吧嗒砸在路上,哭的叫陸雪遙忍不住煩躁。那揪著她衣服的小手力氣也大,肥大的T恤衫被扯的緊貼在身上,汗水浸濕了一大塊。陸雪遙暗自吐槽:無論年紀(jì)大小,女人都是麻煩的生物。 “喂。”她停住腳步,喊她。 小丫頭懵懵懂懂的抬頭看她,大眼睛淚汪汪,在燦爛的陽光下像兩顆寶石一樣閃閃發(fā)光。她的臉被太陽曬的發(fā)紅,一排小米牙死死咬著下唇,哭的像個可憐兮兮的小花貓。 陸雪遙嘖一聲,一點(diǎn)都不憐香惜玉,“你快把我衣服扯破了。” 話音一落,那只白生生軟乎乎的小手猛地就從她衣角上撒開了,像被水燙了似的。小丫頭琥珀色的眸子里滿是委屈驚恐,抽抽搭搭的道歉:“哥哥、對、對不起QAQ” 陸雪遙發(fā)現(xiàn)她眼角有顆小痣,棕色的,綴在眼尾越發(fā)顯得可憐。她記得這種痣叫淚痣,不知道在哪里聽說過,有淚痣的人命不好。漫無邊際想到這個,她面無表情的把手伸出來,語氣很臭:“別扯我衣服了,要牽就牽手?!?/br> 小丫頭瞪大眼滿目詫異,陸雪遙穿著打扮言行舉止像不良少年,要不是她獨(dú)自一人太害怕,是不會選擇跟上她的。十二歲的尤憶純白如紙,顫巍巍伸出小手去碰那只大手,真切抓住的那一刻,她臉上還有斑駁的淚痕,眉眼卻染上了粲然的笑意。 “謝謝、哥哥。”她細(xì)聲細(xì)氣地說著,握著陸雪遙的手用力到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 陸雪遙不再看她,接著大步往前走,聲音淡淡的:“喂,小丫頭,你叫什么?” 小丫頭嗓音跟人一樣軟:“我、我叫尤憶,別人都叫我一一。” “哦,一一,”陸雪遙覺得這名字挺可愛的,“我叫陸囂。” “陸囂哥哥~”一一很乖的叫人,覺得這個大哥哥看起來很兇,其實(shí)人很好呢。 然而當(dāng)晚,“陸囂哥哥”的真實(shí)性別就被揭穿了。 她們走的路是往京市外圍去的,兩個人越走四周越荒僻,幸好陸雪遙路上經(jīng)過一家店買了幾個面包帶著,到了傍晚天快黑的時候,饑腸轆轆的一大一小啃著面包,路過一條小小的河流的時候,渾身黏膩的陸雪遙雙眼一亮,帶著尤憶往河邊上去。小河流離公路有點(diǎn)遠(yuǎn),她離開大路往那邊走,小丫頭信任的跟著她。 “哥哥,我們今晚在哪里睡覺呀?”夕陽余暉斜斜照射在兩人身上,拖出了長長的影子。 陸雪遙沿著小河走,在河邊找到了一大塊平整的石頭,石頭附近還有好幾棵樹遮擋,當(dāng)下拍板道:“就在這里吧?!?/br> “你在這里等我,我去洗個澡?!标懷┻b說著,跑去河邊朝水里縱身一躍,河面上炸起巨大的水花。就在她沉在水底深潛進(jìn)去看這水有多深時,就聽水面上“咚”的一聲落水聲,伴隨著女孩子脆嫩的驚叫。 “哥哥、嗚嗚你在哪里……”她往上浮起,就見那被囑咐等她的小丫頭大半個身子浸在水里,小臉濕.漉.漉的,滿眼都是絕望無助。 見她從水里出來,尤憶淚珠子直往下滾,長長的眼睫毛濕濡著黏在一起,癟著嘴張開雙臂往她這邊探:“哥哥你去哪里了……” 陸雪遙一看就知道她不會游泳,這河中間有點(diǎn)深,趕緊過去把人攬住,好氣又好笑:“不是叫你等著嗎,怎么下來了?” “你、你到水下去好、好久,我、我怕嗚嗚嗚……”小丫頭哭到哽咽,應(yīng)該是嚇的狠了,身子還在顫抖。 陸雪遙心中一暖,這是第一次有人擔(dān)心她為她哭,還是個初次相見的小姑娘。中二期的陸哥沒跟女孩子相處過,自然不知道該怎么哄人,還是人趴在她胸口自己哭完了才好了。結(jié)果尤憶慢慢停下了后,猶猶豫豫的說:“哥哥……你為什么穿著女孩子的內(nèi)衣呀?” 陸哥:“……”完了,掉馬了。后來她給她解釋了一通,才叫尤憶明白她為什么是jiejie,不是哥哥。 憶及往事總是懷念的,那些記憶有尷尬也有甜蜜。很多事她現(xiàn)在想起來,會覺得當(dāng)初的自己傻到不忍直視,又因?yàn)橛辛四莻€叫一一的小姑娘而忍不住時常回憶。 “謝謝你,你畫的真好!”活潑的女聲打斷了她的沉思,一個人旅游的女孩離開了長椅,站在尤憶身旁端詳著手上的畫,“多少錢?” 尤憶搖了搖頭,女孩的贊美已經(jīng)讓她滿足,何況她一貫不收取費(fèi)用,“不用錢的,送給你?!?/br> 她彎著眼兒笑,下一秒便被年輕的女孩擁抱住了,還親昵的貼了一下她的臉頰,“你真美,畫的畫也很美,真高興認(rèn)識你?!?/br> 這邊的人總是十分熱情,尤憶很習(xí)慣的道:“謝謝,我也很高興認(rèn)識你?!?/br> 女孩滿意的離開了,尤憶攏了攏耳邊的發(fā),就聽一道溫雅醇厚的女聲響起:“不是說過了,你的手上有顏料?!?/br> 她聞言抬起頭,表情有些窘然。她畫的入神,一時倒把陸雪遙給忘記了。正不知道說什么好,陸雪遙出聲道:“能幫我畫一副畫嗎?” “誒?”尤憶有些驚訝,很快便答應(yīng)下來,“可以的?!彼齺斫o人畫像是為了練習(xí)畫功,給誰畫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