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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四目對望,都想起了那一個晚上,花語安和成懿文分手了,柳輕歌也是這般,敲開了花語安的房門,說自己想和她睡。 柳輕歌笑了,心中有情絲翩然而動,把眉目間的陰郁一掃而盡,讓開了一個位置讓花語安進來。 花語安兀自把被子和枕頭放在了柳輕歌的床上,想不到今天早上才把東西搬回去,這回兒又把東西給搬回來了。 “語安。” 柳輕歌輕柔喚了喚花語安的名字,花語安渾身一震,心里一陣酥麻,轉頭看著柳輕歌的時候,只覺她眼里的眸光十分迷人,像點點星光。 “真是溫柔呢~” 柳輕歌的嘴角蕩開了一抹溫柔的笑意,花語安忽然就看癡了,柳輕歌長得很好看,笑起來,更是讓花語安毫無抵抗力了,心如鐘鼓一樣在跳動,一聲一聲,似乎都已經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了。 只是這兩天柳輕歌對自己說的話似乎越來越放得開了,不過這樣的柳輕歌顯然更容易親近,沒有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離感和冷漠。 “滴水之恩涌泉相報嘛~” 花語安曾經被柳輕歌以這種方法陪伴過,她也想用同樣的方法陪柳輕歌度過一個不太愉快的夜晚。 柳輕歌也不多說什么,翻身上了床,用手臂捂住了眼睛,大嘆了一口氣,道:“累了,睡吧…” 花語安也上了床,轉頭看了看柳輕歌的側臉,心中只覺安心。 “晚安,輕歌。” 柳輕歌移開了自己的手臂,把手放到床頭的那盞燈上。 “晚安,語安。” 柳輕歌拉了拉床頭燈,啪踏一聲,房間陷入了黑暗,只有窗簾外透進來的點點城市的燈火。 柳輕歌著實很累,心中卻又掛心著柳瀟月,就在腦袋一片混亂的情況下,柳輕歌睡著了,卻也做了夢。 夢里,還是醫院,她急沖沖地跑到了急診室,看到了跪在地上哭泣的柳瀟月,那時候還是少女的柳瀟月,綁了一個簡單的馬尾,渾身血污,一邊顫抖一邊哭泣,那一年柳瀟月十六,柳輕歌十七。 那個晚上柳瀟月只反反復復地說著一句話… 姐…爸媽沒了… 那個夜晚,柳瀟月失去了雙親,車禍,僅余柳瀟月一人,柳輕歌的爸爸柳伯仲收留了柳瀟月,照顧她一切的起居飲食和教育。 畫面一轉,柳輕歌坐在自己的書房內,坐在她身前的是柳瀟月,那時候的她已經學會了用一切偽裝去保護自己,只有對著自己的時候,柳瀟月才是真正的柳瀟月。 柳輕歌把桌上的文件推給了柳瀟月,柳瀟月打開了看,瞬間一雙充滿仇恨的美眸染滿了眼淚,她把文件緊拽在懷中,咬著下唇,卻什么都說不了。 良久,柳瀟月只說了四個字。 我要報仇。 好,我幫你。 柳輕歌回應了柳瀟月,可轉瞬,眼前化作了一片黑暗,而柳瀟月則一步步走向黑暗的盡頭,她不知道那里有什么,自己卻拉不住她。 “瀟月!” 柳輕歌在夢中呼喊了一聲,現實中卻是冷汗直流,嘴中也喊出了柳瀟月的名字,驚醒了身邊的花語安。 花語安睜開了眼,馬上撐起自己的身體,查看柳輕歌的情況,只見她睜開了眼,眼神卻是混沌的,似是未完全醒來,胸口不斷上下地起伏,額間的冷汗不斷地冒出。 “輕歌,輕歌…” 花語安輕輕搖晃著柳輕歌,用聲音把那人喚回神,柳輕歌聽到了聲音,眼睛終于恢復了清明轉眼看向花語安,那人正擔憂的看著自己,那清秀的臉蛋就在自己眼前,本來劇烈在跳動的心,慢慢地緩和下來。 柳輕歌伸手把花語安擁入懷中,花語安順著柳輕歌的力量躺在她的懷中,耳邊能聽見她漸漸平復的心跳聲。 “還好是夢…” 柳輕歌直直呼出了一口氣,然后放開了花語安,道:“謝謝你。” 轉頭看向床頭的腦中,已是早上七點了,她起身拿起放在梳妝臺的手機,撥通了柳瀟月的電話。 “喂?” 電話那頭的人聲音有些慵懶,顯然是在睡夢中被吵醒的。 “你在哪里?” 柳輕歌的聲音有些冷,也有些急促,仿佛想要趕快確認柳瀟月的情況一樣。 “在家里啊…” 柳瀟月似是伸了個懶腰,發出了如貓般慵懶的聲音,好脾氣地回答著柳輕歌。 柳輕歌安下心來,復又問道:“瀟月…這樣下去,真的好么?” 聽到柳輕歌這句話,那人的睡意的醒了七八分,然后沉聲道:“姐,我不在乎自己,但是我要讓明家付出代價,而且也快了,姐,再忍耐一下。” 柳輕歌沉默了半晌,終是應了一聲,道:“好好休息。” 柳輕歌掛斷了電話,然后又躺回了床上,花語安看著柳輕歌一系列的動作,開口問道:“你還好嗎?” 花語安不知道柳輕歌和柳瀟月在籌謀著什么,她隱隱覺得不是好事。 “我沒事,起床了,我們去運動吧!” 柳輕歌這么提議著,輪到花語安流冷汗了…她已經好久沒有運動了…自己會不會猝死… 黎嬌嬌醒來的時候,又是頭疼又是口干舌燥,她坐在了床上良久,這才回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昨天黎嬌嬌陪柳瀟月走了一路,走到黎嬌嬌都覺得累了,柳瀟月才停下來,可是柳瀟月走了一路也沒買東西,就當黎嬌嬌要發火的時候,柳瀟月說要去看電影,好吧,黎嬌嬌去了,看完電影,柳瀟月說要去吃完飯,好吧,黎嬌嬌去了。一天下來,黎嬌嬌感覺柳瀟月就像個沒人要的孩子,總是要自己的陪伴,吃完飯了,柳瀟月說要去喝酒,好吧,柳瀟月不是孩子,是妖孽,孩子是不喝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