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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起點男穿到晉江文_分節閱讀_16

    蕭守看著葉翎那決絕的表情,微微動容,心底有個聲音在小小聲的說:“她信了你,你騙了她,她信了你,你騙了她……”我蕭守一定會保護你的,就憑著你對我這份信任,我不是要你陪我遇險,而是要你和我一起活下去!

    蕭守狠狠捏緊自己的手,微笑:“嗯,我們一起。”

    雙方都以為拖累了對方,都相信了對方與自己同患難的心意,兩人懷著愛情的小萌芽,開始了如何在重重包圍下突圍的旅程。

    所謂誤會,就是這樣美好的存在啊……

    姚水湄這群人,可以說是一群太子黨。自己的實力未必有多高,但背后的勢力不是誰都能動的。所以,雖然他們半夜圍了客棧,但只要他們不鬧出大事,府衙還是不會管的。況且,武林世家的弟子,又能真的弱到哪里去,再加上家里派出來保護姚水湄的幾位高手。整體實力,還是很不錯的。簡而言之,蕭守他們的處境,真的不怎么樣。

    蕭守和葉翎在房中待了不到一會兒,就聽見了急促的敲門聲。

    蕭守為了以防萬一,已經讓葉翎替他稍稍易了下容,然后又恢復了盲人打扮,爭取把姚水湄認出他的可能性降到最低。所以,他倒也并不至于如何慌張,呼了口氣,慢慢地挪去開門,而葉翎,則躲在了床上。蕭守剛剛推開門,卻聽得一個有些耳熟的聲音在小小聲地說:“就……就是他,西門吹雪。”

    蕭守隔著青紗一看,竟然是韓仙塵!為什么他會在這里!(就是那位來嫖蕭守的龍套大叔。)

    話說,姚水湄那邊發現貨不見了后,就開始了對客棧的全面搜索。四位大叔被人從馬廄中翻了出來,客棧的客人也分別遭到了審問,韓仙塵也不例外。韓仙塵白天被蕭守嚇得夠嗆,這下又見到武林人士,便計上心來。由西門吹雪自己的介紹來看,他是個記仇且殺人如麻的家伙,很難說事后會不會再向自己下毒手。這下若是能禍水東引,讓武林人士去廢了他,那就再好不過。

    于是,韓仙塵就向詢問自己的人爆出了客棧中有西門吹雪這一武林高手的消息。而那位碩果僅存的鏢師,也想起了那個住隔壁的盲人。所謂智子疑鄰,經韓仙塵這么一提,蕭守就格外可疑起來。為什么他一定要插隊住自己隔壁?為什么他一個盲人在大廳叫水時動作卻那么迅捷?為什么不斷有人在他房間進進出出,是湊巧,還是在召集同伙?

    韓仙塵本以為,他們會直接去抓捕西門吹雪。卻不想,大家從未聽過這一名號。有些草木皆兵地對韓仙塵也懷疑起來,索性強行帶上了他去認人。這才有了門口那一幕。

    有些人,蕭守本以為那是個龍套,卻不想,最后卻成了將自己推向刀尖的劇情人物。誰會想到,當初一個小小的謊言,卻將自己帶進了這等危險局面。

    綁票了

    蕭守看見韓仙塵帶著一幫人來找自己了,冷汗頓時出了一身,本以為可以蒙混過去的,看來不行了,那搜刮的東西還在房間里藏著呢。只要他們起了一點疑心,自己就必暴露無疑。不過,還是必須先探探口風。

    蕭守強迫自己鎮定,擺出一副我好怕怕的表情,開口道:“有什么事么?”

    卻不想,那個帶頭的家伙根本就不答話,一記側踢就狠狠掃來。并大喝道:“踹你胸口!”

    蕭守心里大罵,誰說天下烏鴉一般黑,明顯一個更比一個黑!說是踹我胸口,你這造型明顯是要掃我的下盤好吧。你當我瞎的啊!聽你亂咋呼。

    蕭守立刻一個側躍。但對方的腳似乎并未用上全力,在半路就停住了。

    “他不是瞎的!”一聲大吼傳來。

    蕭守立刻反應過來了,暗呼糟糕。對方是在詐自己,自己扮演的本來就是瞎的,又怎么可能不按聲音的提示來進行躲避。這下好了,什么都不用解釋了,直接抄刀子上就成!

    蕭守一揚手,一大兜石灰粉沖著門口的一群人迎面撲來。那群男人頓時好比被一群怪蜀黍逼到墻角的小蘿莉,紛紛慌亂地慘叫起來。

    話說江湖有三寶,辣椒水、生石灰、蒙汗藥。昔日,韋小寶就靠著這幾樣法寶走遍江湖,騙來MM無數,蕭守又怎么可能不備上些。這些東西是蕭守在去吃晚飯的時候就準備上了的,只是因為他以為葉翎是女人,所以沒有下此狠手。可以想象,如果出現的是擷英,那么就多半要像眼下這群人一樣,慘遭毒手了。

    蕭守這出其不意的一擊,頓時讓門口的幾位大漢包括韓仙塵吃足了苦頭。眼睛被石灰粉進入,頓時火辣辣地疼,哪里還顧得上對敵。本聽那韓仙塵形容,估計著這必然是個江湖好手,哪里會想到他會使出這等下三濫的招式。猝不及防之下,來找蕭守的一群人全部中招,無一幸免。

    姚水湄一行人聽得慘叫連忙疾奔上來,只看見門口有人的臉均被石灰粉糊住,手腳亂舞,明顯是看不見了,而房中已是無人。姚水湄心里一緊,有人通報了說這邊有個可疑的家伙,但自己覺得疑點太多,所以才只叫了這幾人來看。好的是都是自己鏢局的人,要是傷到世家子弟就麻煩了。壞的是,這幫人都是個中好手,還包括了那個僅存的原本護送這趟鏢的鏢師,這下戰力平白損失了不少。

    無論如何要先安定了這邊的人才行,姚水湄大聲喊道:“并肩子們,念著點,念短吧!房間里缺點子,接下來就交給我們吧!”(行話翻譯:兄弟們,忍著點,不要說話,房間里已經沒人了,接下來就交給我們吧!)

    人倒是都安靜下來了,除了外行人韓仙塵,他一身雍華瑰麗的織錦緞外袍在一身武服的人群中倒是分外顯眼,姚水湄一使眼色,旁邊的人就把他給拖了出來。

    姚水湄這才走上前來,扶住那位領頭的鏢師,也就是那個原本護送這趟鏢的鏢師,溫言問道:“虎叔,點子扎手?”(行話翻譯:敵人厲害?)

    雖然是在自己人的簇擁下,但姚水湄在隱約中,卻總覺得有些不安。姚水湄再下意識地一瞟眼,只見得有一只雪白細嫩的小手混在一堆或粗大厚實或修長有力的手中,頓覺詭異!正要出聲,只覺得一陣大力襲來,把自己推出了人群,然后一把寒氣四溢的匕首,就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而執著匕首的,正是那一只白嫩的素手。

    而手的主人,正是易容后的蕭守。蕭守雖然在眾人眼睛被迷后,換上了之前從那幾位大叔那里打劫來的衣服,又在臉上抹了點面粉,偽裝受害人,企圖趁亂離開。但奈何穿的這個身體本就是個十五歲左右的漂亮少年,天生麗質難自棄啊。那身高先就讓姚水湄有了不和諧之感,再一瞟,那有如新剝鮮菱一般的手就毫不猶豫地出賣了他,不然說不好他還能真能蒙混過關。

    蕭守和同樣變了裝的葉翎一左一右挾持住姚水湄,蕭守只覺得有苦說不出,本來只是偷個東西,現在都變綁架了。從小偷到綁匪那可是一大進化,具體體現為從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管制,變成了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看看周圍人那兇惡的眼神,估計著這幫人已經直接給自己判了死刑,行刑手法還是亂刀砍死。

    姚水湄倒是個聰明的,她量對方不敢直接動手,直接開始安排:“趙公子,麻煩你帶你的手下把這幾位眼睛受傷的帶到廚房用菜油清洗,順便叫人繼續包圍……嗚嗚……”

    蕭守一聽這人質居然當著自己的面直接布局,當然不會讓她繼續,于是直接捂住了她的嘴巴。

    蕭守挑高聲音開口:“先把這次的鏢貨交出來,然后給我們準備一輛馬車。”

    那個領頭的鏢師虎叔忍著眼睛的劇痛開口了:“貨不在我們這邊,等回到房間時,已經有人把東西拿走了。”

    葉翎聽蕭守這個時候還關注著自己的事,心下又是一陣感動。哪里知道,蕭守一聽說那是本易容秘籍后,立刻將此物視為自己的囊中之物,自然關心得緊。

    蕭守自然還沒有到為了秘籍不顧生死的地步,于是也不再糾纏于這個問題。繼續調高嗓音開口道:“等我下樓時,我希望我已經看到準備好了的馬車,不然,你們的大小姐會出什么事,我可不敢保證。”

    姚水湄被捂住了嘴巴,只能嗚嗚嗚的叫,這邊的人,無不是把姚水湄當做掌中明珠,哪里舍得她出半點岔子。只得邊看著蕭守和葉翎挾持著姚水湄下樓去,邊吩咐人準備馬車。

    而蕭守雖是神情冷峻,心里卻YY得沒邊兒了。這可是美人在懷啊,和易容美人不一樣,這是能看見真面目的美人兒!多么美好,多么幸福。有多少主角就是這樣和美女摩擦出愛情的火花的啊。出來混,老婆遲早是要換的!這一位老婆才剛剛收服到手,第二位也進入懷中了,這種馬的進程還是很有效率的嘛~

    下了樓,馬車果然已經備好。葉翎正要往前,蕭守卻頓住了步子,蕭守用他故意挑高的聲音道:“我知道馬車上有埋伏,我數一二三,立刻給我出來,不然,我發現一個,就在姚大小姐臉上劃上一道傷口。”

    女人,有不怕死的,卻鮮有不怕毀容的。尤其是姚水湄這種大美女。蕭守微微放開了捂住她嘴的手,匕首卻挨得更進了些。姚水湄只得開口:“按他吩咐的做!”

    馬車上傳來一陣悉索聲,然后就從不同的犄角旮旯處下來了三個人。

    蕭守倒吸一口氣,沒想到還真藏了人……好在小爺缺錢缺德缺女人,就是他媽的不缺心眼!“別跟來,不然姚大小姐就……我這人武功不怎么樣,耳朵可是好得很喲,馬車里的呼吸聲我可是靠聽出來的,你們有膽子可以再試試!”

    為了姚水湄的安全,自然沒人會再試試。蕭守和葉翎就在大家熱情的眼刀招呼下,帶著姚水湄,大搖大擺地揚長而去。

    但事情會這么容易就解決了么,蕭守這樣干真的就沒有紕漏了么?俺這娃悲催的屬性來看,真的,很值得,商榷……

    追擊了

    被威脅的眾人為兩位業余綁匪準備的馬車屬于六人坐的那種超豪華型馬車,一般為游玩準備。內置有矮幾,軟墊,掛燈……總而言之,很大,很豪華,走起來很慢……

    蕭守只道是他們怕虧待了姚水湄或者是為了方便藏人才準備了這樣的馬車,等到走出了不少距離,才驚覺這速度和他料想的有很大差距。蕭守畢竟不是古人,沒有那個常識。等這時候還想換車已經是不可能的事,蕭守也只能將就著坐了。蕭守奇怪的是月下美人居然也沒有提醒他。他哪里知道,葉翎看他一直都很有主意的樣子,見蕭守沒有反對,以為蕭守又有什么計較,于是很是信任地也不吱聲了。他卻是不知道,他覺得是常識的東西,其實正是蕭守不明白的東西。

    待出了城,葉翎照著之前的老辦法,點了姚水湄的xue道,順便下了僵直的藥。畢竟姚水湄身為石諾家的大小姐,身上搞不好就有什么詭異的小物事,不得不防。

    葉翎在前面趕車,蕭守就和姚水湄呆在車廂里。蕭守看姚水湄一動不動地躺在那里,眼睛死死的盯著自己。頓時覺得聯絡感情的時機到了,看看姚大小姐那眼神,目光多么專注,感情多么熾烈,意味多么深長。

    蕭守好沒尋思好要說什么呢,姚水湄反倒先開口了。“你易容了吧。”

    蕭守很想說美女,你真相了。果然,咱這男性魅力不是區區易容就能掩蓋滴~但此時還不是泄底的時候。于是笑笑:“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

    姚水湄拿眼角掃他:“你是女人吧!”

    蕭守幾乎被她刺激得喘不上氣來,咱身份要保密,性別可是要申明的,不然怎么泡馬子!蕭守立刻大聲反駁道:“我是男人,貨真價實!”

    姚水湄看他反應那么激烈越加覺得他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男人?哼!就你那身高,那皮膚,那身材!”

    蕭守的男性自尊隨著姚水湄的一個個那字句節節垮塌,老子矮是矮,經得踩;瘦是瘦,有肌rou。蕭守最后惡狠狠地憋出一句:“要不要我證明給你看看?”說罷擺出一張不懷好意的臉向著姚水湄緩緩逼近……

    姚水湄看他那故作兇惡的樣子,不動聲色,暗道:‘你就裝吧,裝吧,男人要都是你那樣子,這世上就沒男人了!出來混江湖,要是連男女的分不清我就不是姚水湄,看你一個女人能把我怎么樣。’姚水湄倒是真沒想到,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官也敢來劫鏢兼綁架石諾鏢局的大小姐。之前蕭守為了不被人認出,又故意挑高了聲線,要是不被錯認才奇怪。

    只見蕭守的咸豬手就要碰到姚水湄了,葉翎的聲音卻是在此時傳來,“到了。”說罷翻身進來,點了姚水湄的昏睡xue,只是那指力,看起來頗為駭人……

    蕭守從馬車中探出頭,只見路邊荒涼的土地上孤零零地坐落著一家小小的店,店后隱隱約約可以看出一個類似馬廄的地方,偶爾傳來一兩聲馬或是驢的嘶鳴。蕭守腦中有兩個大字緩緩晃過“黑店”。荒郊野外,深更半夜,唯一店家,多么經典的黑店場景。

    蕭守卻是不知道,在主要交通線路上,某些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偶爾也會有這樣的店家,集餐飲,住宿,提供交通工具于一體。蕭守現在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店。蕭守他們自然不可能一直靠著這緩慢的馬車逃命,所以蕭守向葉翎下達了找個有馬匹的地方的指示,于是葉翎就帶著蕭守來到了這家他之前追蹤時住過的店。

    一番交涉之后,蕭守用姚水湄的錢袋買來了這家店號稱只租不賣的天下第一神駿的一雙馬兒。

    再走上一段路,就到了一個岔路口,蕭守頗有些戀戀不舍地看了姚水湄最后一眼,和葉翎一道下了馬車,這就要分路而行了啊,大老婆,關于你老公男不男人的問題,咱下次繼續。

    葉翎將馬對準通往山道的方向,狠狠一抽馬鞭,吃痛的馬兒嘶鳴一聲,抬起后蹄對著葉翎狠狠踹去,好在葉翎閃得快才沒被踹著。馬兒轉了個方向,拖著那輛豪華馬車朝另一條路狂奔而去。

    蕭守目送著載著姚水湄的馬車踏上了預留給自己的道路絕塵而去,暗道:這年頭,連馬都那么有個性。

    蕭守苦笑著對著牽著兩匹馬兒的葉翎開口:“我們上馬吧。只能走山道那邊了。”蕭守將從馬車上順來的獸皮搭在了一匹馬的馬鞍上,對葉翎道:“你牽好馬,轉過頭去,不要看。”

    葉翎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轉過了頭。而蕭守則開始了他登上馬背的艱難歷程,在每個英雄變得無所不能萬人敬仰之前,都會有一個很囧很挫的階段,比如現在……

    我蹬,我爬,我翻……翻地上了。

    我踩,我跳,我抱……抱馬腿上了。

    我扯,我攀,我上……

    喘氣呢噥聲,腳蹬碰撞聲,馬匹踢踏聲……葉翎只聽得后面亂七八糟的聲音此起彼伏,仿佛身后發生的是一場激烈的戰斗。葉翎實在不放心,一回頭,卻看見蕭守正掛在馬側上下不得。幾乎笑出聲來。蕭守見葉翎回過頭來,嚇了一跳,身子一僵,再次投入大地的懷抱。葉翎忙托住,小心翼翼地將他扶上了馬。

    蕭守此番窘態被內定老婆看見,羞愧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鉆下去才好。完了,老子英明神武的形象啊!

    葉翎看蕭守那副連頭都不好意思抬的樣子,覺得很是新鮮,沒想到滿腦子鬼主意的蕭守也有這般手足無措的時候。心下的憐愛又深了幾分。

    兩人總算都上馬了,向著通往山道的路策馬而去。而蕭守這家伙是不會騎馬的,況且還暈馬……所以,葉翎騎出幾步,見蕭守并未跟來,一回頭,就看見了一心想再保留著點英明神武形象的蕭守在馬上面呈東倒西歪、搖搖欲墜狀。葉翎直看得心驚膽戰,一翻身上了蕭守的馬,將蕭守緊緊護在懷中。

    蕭守頓時惱了,一個大老爺們,怎么能被女人抱著騎馬呢!讓人看見了,老子還怎么在江湖上混!蕭守大喊道:“我一個人騎!”

    葉翎看蕭守那又窘又羞的別扭樣子,更舍不得放開手。索性裝作沒聽見,一甩韁繩,馬兒陡然加速。蕭守直直地跌到了葉翎懷中。葉翎心中,一片暗喜。

    而蕭守的心卻在泣血……所謂形象這種東西,就是浮云啊浮云……好歹是在美人懷中不是,靠靠,尋求安慰吧。蕭守只覺得美人懷中一片平坦……美人的易容術真好,扮個男人連身材都那么像……(注:蕭守和葉翎扮作鏢局的人的時候,均為男裝。)

    而鏢局那邊,當真只是乖乖目送蕭守他們離開么?蕭守只當是主角計策一出,無往不利,無戰不勝,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這畢竟不是為了彰顯主角萬能而存在的世界,所以,這邊的也不全是蠢人。

    既然追擊會被發現,那么跑在前面不就沒問題了?這邊最大的優勢,就是人多,馬多。在給蕭守準備馬車的時候這邊就將人派了出去,蹲守在城的各個路口,出口。到了大道上,可以藏人的地方,也提前埋設了人馬。所以,蕭守自以為無人追擊很安全,實際上行蹤早已被他們探查得八九不離十。

    好在蕭守是在城外,路邊大片的土地都荒蕪著,難以藏人。所以他們所掌握的行蹤,只到了蕭守他們買馬的地方。若不是蕭守和葉翎一直沒有放松警惕,不然在那家店的時候就被伏擊了。

    直到將近一個時辰以后,蹲點的人才看見了無人駕駛的豪華馬車。解救下姚水湄,信號彈在微微泛起魚肚白的天空中絢麗地綻放。追擊的旅程,正式開始!

    而蕭守和葉翎此時已經徒步登上了山路。蕭守的心情無比郁卒,沒想到才從山里鉆出來,在城里待了還不到一天,卻是又要回歸大山的懷抱了。而這山,卻不比得蕭守之前出來的那座。山勢頗為陡峭,只有一道窄窄的環山路成為了唯一的選擇。

    大批人馬開始往蕭守他們的方向追來,估計還要等一個多時辰才能到達山腳。但令人驚訝的是,有四騎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向著山腳狂飆而去,進程幾乎是后面人的三倍。仔細看的話,四匹馬的馬嘴都被死死箍住了,馬眼卻是一片血紅。想來,是縱馬的人為了達到這種極限速度而給馬嘴里強行放入了大量鹽巴,然后封死了馬嘴。馬兒受到這種刺激,只能沒命的狂奔。等馬兒停下來的時候,就是力竭而死之時。

    不知是誰對著蕭守和葉翎懷了這般深的執念,連多等一刻都不愿。使出這等陰損的法子,只為早日追到這兩人。

    唱歌了

    太陽破云而出,大把大把的金色絲線被拋灑下來,蜿蜒在陡峭的山嶺上。這才是早上的光景,待到晌午卻不知該是何種明媚熱烈的景象了。凹凸不平的道路貼著筆直的山壁,另一邊卻是幾近垂直的山坡,山坡上并無大樹,只有矮矮的灌木有一簇沒一簇地生長著,給人以荒涼之感。配僅能容三人并行攀爬的盤山路上,兩個身穿武服的男子一前一后地前進著。后面的那位也許算作少年會更為合適,他的兩只手上都縛了布巾,一手攀著山壁,一手杵著一根充作拐杖的樹枝,埋著頭,大步大步地往上攀登,速度頗快,而他的喘息卻是出賣了他此時的體力狀況。

    葉翎回過頭來,見蕭守的汗已是把額前浸潤成了一片水洼,心下一疼。蕭守本就體弱,卻是因為自己而落到了這樣的田地。都累成這樣了還努力地配合著自己的步伐,都疲憊得難以站立了還一聲不吭。葉翎伸出手:“我拉著你吧!”

    蕭守連連搖頭,要是爬個山都要靠女人拉著,我的面子要往哪里擱啊!

    蕭守那么多年的登山經歷,雖然體力不行,但經驗還在啊!膝部保持彎曲,腰部前傾,邁出去的步伐盡量大些,每次就可以得到一個盡量高的高度差,這樣登山所花去的時間就較少,況且還沿路抓著借力工具,已經是最快最省力的辦法了。

    雖然這在別人的眼中看來,就像是已經累到沒法站直身子,只得攀著巖壁而行,但還勉力邁大步子跟上。在葉翎看著覺得蕭守爬得好累好累的時候,蕭守的心里想著的其實是這山路爬著還算省力啊省力。所謂情人眼里出西施其實多半是因為情人之間有代溝吧……

    蕭守看葉翎還伸著手,一付不拉著自己不罷休的造型,苦笑了一下。老子什么時候才可以強起來啊!這種弱小的感覺,真TM討厭。蕭守喘著粗氣開口道“不用,我休息一下就好。前面拐角處有一塊寬敞些的地方。

    葉翎看著少年倔強的臉,輕輕點了點頭。不管蕭守多么柔弱,他畢竟還是個男子,一個咬著牙也不會喊疼的男子。自己這樣幫他,倒是折辱了他。葉翎又掛回了對蕭守的內疚和心疼的檔位。所以說啊,問世間情為何物,不過一物降一物~

    拐角處,有一塊可容二十人坐下的大空地,佇立著零落的巨石,一些灌木,一些雜草稀稀拉拉地生長著完成了綠化的任務。

    葉翎看著蕭守汗如雨下的小臉,擔心道:“你沒事吧。”

    蕭守勉力一笑:“我沒事,你要真想為我做點什么的話,不如唱首歌來聽聽吧!”

    蕭守一直覺得葉翎的聲音很好聽,雖然不像一般女子那樣清脆婉柔,甚至還有些低沉。但卻有一種內斂的溫和醇厚。就像是一尾在寒潭中緩緩曳過的雪白魚兒,干凈純澈得讓人動容。況且登山時若有東西能分散下注意力,爬著也會輕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