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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笑了笑,撐著身子坐起來,“哀家真是小看你了?!?/br> 蘇妤彎了彎唇,“您謬贊了?!?/br> 太后不置可否的點點頭,話鋒一轉(zhuǎn)道:“貢兒還有救嗎?” 蘇妤沒回答她的問題,淡淡道:“鳳青云想要他死?!?/br> “誰動的手?” “太后應(yīng)該能猜到?” “邱震平那個老東西?” “嗯?!?/br> 太后眸子陰沉,顯然也沒想到會是他做的手腳。 “長寧,哀家求你個事…” “他死了?!?/br> “你說什么?” 蘇妤一字一句,平靜回道:“邱震平死了?!?/br> 太后吃了一驚,“你怎么…” “臣妾信不過他?!?/br> 她勾了勾唇,笑吟吟道:“既然不能為臣妾所用,還是殺了為好。” 太后驀地又嘆口氣,“貢兒要是有你一半殺伐果斷,也不至于……” 話沒說完,她就岔開了話題,“你這次來看哀家,是想做些什么?” “臣妾要走了?!?/br> 蘇妤起身,輕聲道:“不論您之前待我的好,是真是假,可臣妾記住了,眼下要走,也算和您告別吧?!?/br> “去哪?” “四海為家,哪都可去?!?/br> “皇位呢?” 太后問出了她最想問的一句話,她費這么大心思,若不是為了皇位她不信。 “皇位雖好,可于我而言,有比皇位更重要的。” “什么?” “霍疏。” 蘇妤輕笑,招招手,“春夏走吧,雨下大了?!?/br> 霍疏? 太后一怔,恍惚間記憶回到了先前。 女子替她捏肩,笑語嫣然,“霍meimei確實是個難得的人,太后若見了,恐怕也會喜歡。” 怪不得… 怪不得她護(hù)霍疏。 原來,從那個時候就開始了… 景勝三年,景勝帝駕崩。 眾大臣上奏,請安平侯爺監(jiān)國,同年十二月底,太后思子成疾,郁郁而終。 就此,安平侯爺被推舉成帝,定都楚昌,改國號:楚。 常德五年,國泰民安,風(fēng)調(diào)雨順。 城西,一間偏僻小院,忽的來了數(shù)輛馬車。 馬車上下來幾人,男女都有,衣著皆是華貴,笑著推門進(jìn)去。 “寧寧,你和霍疏那小丫頭也真能夠藏,要不是皇上給了地址,我們還真不知道你藏在這?!?/br> “霍霍快出來,今兒個我是來給你們送信的。” “表姐表姐!” 這會兒正三月,院內(nèi)海棠開的極艷,美得不可方物。 蘇妤從屋內(nèi)出來,瞧見幾人忍不住勾唇,“你們這種大忙人怎么有空到我這來?” “進(jìn)來坐。” 外公稱帝后,陳北冀和霍州都被授予了不低的官職,按理說,正應(yīng)該忙,怎么會有空出來? “替你們送信呢。” 霍州輕咳一聲,又伸頭往里看,“霍霍呢?” 對這個拐走自己meimei的蘇家大小姐,他心頭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和別扭。 少年慕艾! 她當(dāng)年,名傳京都時,他也曾心里有過想法,誰知道……時過境遷,造化弄人。 “在后面呢…” 正說著,后院傳來了動靜,紅衫女子捧著幾枝梨花推門進(jìn)來,語氣綿軟,像在撒嬌,“寧寧,我想吃梨花糕了。” 蘇妤又好氣又好笑,“行,把這幾枝梨花插花瓶里,我等會去給你做?!?/br> 話落,她示意道:“州哥他們來了?!?/br> 霍疏轉(zhuǎn)過頭,眼底有些欣喜,“哥?!?/br> “才看到我?” 霍州上下打量她一眼,見她氣色好的很,才笑著打趣,“我看你眼里只有長寧,哪有我這個哥哥?” “哥!”霍疏紅了臉,忍不住跺腳。 “得,不逗你了,這是爹讓我?guī)淼男拧!?/br> 霍州笑著從懷里拿出一個信封遞給她,神色有些感慨,“這些年,你不在家,娘很想你,想著讓你什么時候回去看看?!?/br> “娘…” 霍疏怔了一下,接過信封。 自從她和寧寧的事被他們知道后,爹娘就氣的把她趕出了家門。 她以為,這輩子再也沒有機(jī)會見到他們了。 沒想到… 她心緒復(fù)雜,低頭看信,信上話很少,就寥寥幾句。 不過,卻透出一股訊息。 沒事,多回來看看。 她睜大眼睛笑,舉著信封給蘇妤看,“寧寧,我爹娘他們讓我們多回去看看?!?/br> 蘇妤嗯一聲,也跟著她笑,伸手摸摸她的頭,“知道啦?!?/br> 霍疏頓時眉開眼笑。 她希望自己和她的事能得到爹娘的支持,她喜歡蘇妤,不希望因為自己家里方面的事委屈到她。 霍州看看她,又看看蘇妤,終是沒說什么。 “表姐…” 曹解雁湊上前,一把挽住她的胳膊,笑著撒嬌,“皇爺爺說,您不愛管事,才把這些事推給了他,等他有時間了,一定會來好好收拾您?!?/br> “討打?” 蘇妤挑眉,作勢欲打。 曹解雁嚇得一躲,有些不滿的皺了皺鼻子,“皇爺爺是這么說的嘛,表姐你不能拿我出氣啊。” “不過表姐,我是真佩服你!皇位說讓就讓,一代女帝,說出來也是名垂千古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