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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千霜被奪目的光華所牢牢吸引,在凝視了一會兒后看出端倪,朝著寒圣瑤問道。 寒圣瑤將骨笛系回腰間,說道:“本座同天樞城主共謀許久,便是想讓百年前的禍害源頭九尾妖狐給鏟除,當年的天樞樓主將這只妖孽的部分力量封存在妖墟之中,用以封存之物,便是你想要得到的妖戒紅淚。” “這些螢火蟲藏在城主給本座的錦囊之中,待本座吹奏便形成了一張妖墟的地圖,彩光之處正是妖戒紅淚所藏之處。” 林千霜面容微怔了一下,手微微握緊,玄洛晚明明知道紅淚戒的下落,但為何不告訴她,而妖皇也顯得極其奇怪,這妖墟封存著她的力量,她非但不去取回,還將那里視作禁地,在之中,直至末尾,那片禁地皆被妖域嚴加看守未曾被踏足過。 大澤村的村民世世代代守護著妖墟,卻還需要拿著年輕鮮活的生命供奉給妖墟內不存在的神明。 林千霜打定了主意要去妖墟闖一闖,心里盤算著再去大澤村探探村民的口風,她又想到了天樞鏡,連忙取出遞給了寒圣瑤,雙眸期待得望著她道:“師尊,這座遺府內那么多的典籍,其中可有天樞鏡的修補之法?” 寒圣瑤拒接了天樞鏡,面容冷淡道:“若是在七百年前,第一任天樞樓主還在之時,還有解決的法子,他有上古神兵鍛造師的血統,但他一生并無子嗣,這般手藝早失傳了。” 林千霜眼眸逐漸黯淡,捏著天樞鏡的雙手收緊,唇顫抖著失落無比。 天樞鏡不可能修復了,而那個在星夜之下與她縱酒暢飲的天樞城主也不可能再回來了。 滿屋子的卷宗一疊疊平整放上了書架之中,窗外的天色漸漸變暗,魔域之主推開了門,轉頭望向了伏在桌案有點困頓的女子,艷麗冷漠的面容浮起一絲淺笑道:“回去罷,莫忘了,明日還是這個時辰,還需幫本座整理遺府內的藏書。” “師尊,有件事我還是想跟你說清楚,對不起,我又騙了你。” 林千霜手指戳入掌心掐出了紅痕,眼眸低垂,“我對你說過的喜歡之類的話,當初都不過是保命的權宜之計。我敬你,我欣賞你,但我并不愛你。” 寒圣瑤慵懶的神情一頓,紫眸轉向了林千霜,靜靜看著她。 林千霜低著頭,雙眸微微濕潤不敢去看她,“域主的抬愛,我等這種庸俗之輩配不上,終有一日,域主總會再遇良人。” 屋檐濕噠噠的抖落了幾片雪花化作雨滴落了下來,林千霜朝著站在原地并無異動的寒圣瑤深深鞠了一躬,她撐開了傘,轉頭便朝著鵝毛大雪中走去,門童在前方咧嘴一笑朝前引路,她也莞爾一笑,隨之忐忑地看了身后的寒圣瑤一眼,見她還在原處不動,林千霜的腳步一頓,過了幾秒,才繼續向前走,消失在了前方。 魔璽在空中翻著跟頭,心情極好道:“主人,不必看了,這丫頭鐵石心腸,對您是有點感情,但不至于會乖乖想回魔域做您的魔后,您還是回去罷。” 寒圣瑤任大雪潑灑在她的身上,發絲粘稠地沾在了鬢發上,她在落雪紛紛之中撐開了傘,門童又回到了府邸的大門而立。 “若是當初錯過未曾遇見便好了。” “她不可能只屬于本座一人,而本座也不喜她喜歡著別人。” 寒圣瑤轉身回屋嘆了口氣道:“若是本座逼了她,又和最初的那人和當初的自己有什么分別,不愛便是不愛,強留了也是徒增煩惱罷了。” 桃花醉灌了滿滿一口,寒圣瑤慵懶地斜靠在長椅上,紫眸迷離地苦笑道:“只是心里,會覺得有點小小的難過而已。” 門被推開,右護法蘇青拿了碗醒酒湯走入屋內,躬身道:“域主,您還是少喝點,身體要緊。” 寒圣瑤將醒酒湯放在了一旁,忽而紫眸微斂地看向了蘇青,唇角不悅地一抿,將蘇青的下巴拉到了眼前,酒氣熏熏地說道:“你喜歡本座,本座看得出來。” 蘇青看著眼前那張美艷不可方物的女子,臉不可抑制紅了起來,緊張地眼神亂瞥道:“域主,我,我……。” 寒圣瑤冷哼了聲,袖子一揮,蘇青頓時整個人飛到了墻上,摔碎了桌椅。 “你這解酒的迷藥本座收下了。” 她五指扣住了碗沿,熱騰騰的解酒湯皆倒在了蘇青的頭頂,懶得去理會蘇青唇皮哆嗦的模樣。 寒圣瑤坐姿優雅雙腿交疊慵懶斜倚在椅背上,渾身卻殺氣騰騰,紫眸凜冽若刀割,“下次還敢對本座有這種想法,本座就把你的頭扭下來,免得你再用著腦子想著什么不該想的事。” 蘇青低頭道:“屬下明白了,但此藥并非是迷藥,而是……能讓域主徹底忘記那個魔修的最佳良方。只是屬下帶了點私心,我,我……。” 寒圣瑤慵懶一笑,唇角溢出了嘲諷,“對本座效忠,替本座將魔后心服口服地帶回魔域,若是你能做到,本座或許能對你刮目相待。” 蘇青表情呆愣了片刻,彎腰低頭道:“是。” 寒圣瑤見蘇青轉頭便離開,抬起下巴說道:“你這是去哪里,魔域可不是這個方向。” 蘇青目光堅定道:“就按域主所說,我這便將左護法平安帶回來,我和她也是老相識,我會保證她的安全,我會待她如您般忠誠。” 他微微一笑,“無論您喜歡與否,請陛下放心,屬下的心永遠向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