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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嵐樂聽到了一陣衣物摩擦聲,還有兩個人私語的曖昧聲,她心里覺得古怪,忍不住說道:“師姐,你們二位在何處?在做什么?” 還未等她得到兩個人的回答,鮫珠的光芒黯淡聲音消失,唯有林千霜所傳入的掌門試煉破解之法浮到了手中。 蕭嵐樂忽而想起了在湖心中讓她嫉恨的那一幕,難道是……天樞城主她又強迫林師姐做那種事。 她聯想著兩個人的對話,腦海中浮現著許多不堪的畫面。 林師姐說那句話應當是表面為求自保迎合,其實內心則不愿意,或許是想讓城主脫下外衣之時,逃走。 穆微蔭肯定在強迫她,否則,她怎么會喊疼。 蕭嵐樂越想越覺得羞憤,她又想到了岌岌可危的蓬萊仙門,也不知現在宗門內還有誰能坐鎮。 她緊握起靈劍,體內的寶物也隨著內心的狂躁不安逐漸瘋狂,一股滲人的可怕力量化作了殺氣騰騰的劍芒,將礙眼堵在面前的妖邪幻象斬殺殆盡,而綠蔭之中黃沙飛卷,隱隱有頗具威脅的邪獸正朝著她逼近。 試煉一層層開啟,徘徊在蕭嵐樂身邊的鮫珠亮了幾次,但很快又暗了下去,試煉秘境的大能殘留靈識察覺到了不利的存在,阻撓了鮫珠的靈絡。 林千霜用力將劍插在巖壁支撐著搖搖晃晃懸空在漆黑的深淵上,有塊貝殼狀的靈物浮在她的耳畔,她又嘗試著聯系蕭嵐樂,但見幾次未果,也便放棄了。 穆微蔭站在林千霜下層鉆出的橫生石錐上,她已經脫掉了華麗的外衣,只著了身單薄的單衣,她見林千霜松開了劍,說道:“靈識尋不到氣息了?” 林千霜說道:“城主,屬下與蕭師妹之間的靈絡斷開了。” 她似乎料到了林千霜的回答,立刻接著說道:“你,下來,繼續按著剛才的方法沿著這條道下去,應該能到最底下。” 林千霜看著在峭壁突出的石錐上復雜多變的機關,再看了眼恢復了成年體型的穆微蔭卷起了袖子,似乎打算在她下來時,再接住她,讓她覺得有點尷尬。 她有點后悔輕率的跟著一塊跳下,穆微蔭的傷勢并不影響她的靈術施展,而她本想著救她,現在看來她反倒成了個存在尷尬的累贅。 “本城主的衣裳是水火毒物不侵的法衣,弱者就該有弱者的自覺,你若不想死,便跳下來,不要離本城主太遠。” 林千霜心想著她還沒那么弱,不過面對這個強勢的女人,她還是選擇乖乖地聽了她的話,姜還是老的辣,跟著大佬的身后,總比自己一個人摸索強。 她看準了下方旋轉的刀鏢,風馳電摯地從縫隙躍過,化作了只銀白的小獸跳到了穆微蔭的懷里。 橫七豎八地罡風宛如斷頭臺上的雪茄刀從頭上腳底掠過,隱藏在土層的漆黑洞眼隨機釋放著暗箭,從左右側旋射。 林千霜伏在穆微蔭懷里看得膽戰心驚,她還記得她剛跳下來之時踩到了機關,躲過了第一波暗箭,差點被第二波暗箭射中,如果不是穆微蔭好心地甩了件防御法寶給她,讓她有空隙的時辰用劍擋住,她怕是會被擊落攪成一團rou醬。 她心有余悸地抬起爪子摸了摸腰側,一道很深的血痕還再隱隱作痛,足以看出這箭削鐵如泥,很鋒利。 穆微蔭鎖骨至肩膀一塊血rou模糊,林千霜看著都覺得疼,但她似是毫無知覺,抬臂自如,身形如光電般迅捷飛點在凸起的巖壁中躲過了來回的利器。 林千霜卻覺得穆微蔭的狀態不對勁,她與陳尚清之間斗法了一場,應當有點氣虛,還會這般精力充沛有點奇怪。 她試探地問道:“城主,屬下看清了陷阱,如果你不舒服,屬下可以帶你走。” 穆微蔭語氣冷漠了幾分,說:“不必,本城主怎會需要你這樣的小輩來保護,管好自己便可。” 林千霜一聽,閉了嘴,也不再問,免得引起穆微蔭的不快。 兩抹紫影化為兩道繚亂的曲線橫掠過了錯雜交錯的機關暗道,林千霜像是體驗了一把煉獄級的過山車,渾身上下銀白的軟毛像是要被吸走一般,翹在身軀,雜亂無比。 反觀穆微蔭,她下落之時身姿優雅,衣裳毫不凌亂地穩穩落在了地面上,連衣角和耳后的鬢發都未曾拂動過分毫,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我就是滿級大佬”的氣勢。 林千霜從穆微蔭懷里跳下化作了人形,她抬頭看著墓道的陷阱口已經閉合了,否則石塊若是掉落下來情況會很糟糕。 她轉回視線,剛要轉頭問穆微蔭她們接下來往哪里走,卻發現穆微蔭昏迷在了地上恢復成了幼童的形態,方才的泰然自若似乎是幻覺。 林千霜蹲下身,發現在她的身上還束縛著靈陣,在蓬萊仙門的那群正道修士的陣法還未解除,他們并未離開。 那她那副沒事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明明沒多少靈力還要硬撐著帶著她走。 死要面子活受罪。 林千霜有點哭笑不得,想起穆微蔭之前那張棺材臉上眉毛微微抖了一下,她應該是忍著疼,沒有真氣的運轉和防護,她的rou軀和一般修士無異。 不過話說回來,正道修士三十余人圍著暗算一個人,確實挺不要臉的。 林千霜吐槽了一下,況且其中的大部分都是跟風流,完全是跟在別人屁股后面蹭功德的,恐怕都不太了解天樞城城主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