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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嵐樂雙眸藏著深恨微斂,面容凄楚地將懷里的小東西抱緊,委屈道:“爹爹仙逝了,和我青梅竹馬長大的梁師兄叛變了,宗門內只剩下了林師姐待我最真,微蔭,如若是你,會忍受自己親近的人,再次離開你的身邊嗎?” 穆微蔭面容一滯,回憶起了她和小池在天樞城的逃亡經歷,她袖下的手不禁挪了下大拇指上的玉戒,心里卻如死水一般毫無波瀾。 她能明白到蕭嵐樂所說的那種感覺,但是無法體會到這種傷心悔恨的情緒,幾百年的無情道修煉,讓她已經徹底喪失了屬于人的基本情感。 “是我沒有照顧到你的情緒,讓你難過了。” 穆微蔭看著蕭嵐樂懷里探著小腦袋專注看著她的銀白小獸,說道:“嵐樂,你師姐魔氣耗盡精元受損,本城主有辦法三日之內讓她重化人形,完好無損地帶回你的身邊,你不妨交予我。” 蕭嵐樂遲疑了片刻,見林千霜也點了點頭,示意她需要穆微蔭的幫助,才將她遞給了穆微蔭。 穆微蔭拎著林千霜的后頸,并不打算將她抱起來,朝著蕭嵐樂說道:“明日便是掌門試煉,凡事小心些,本城主期待你完好無損從秘境試煉中走出。” 旋風卷起落葉掉落在地,穆微蔭的身影化作道金光飛離,留下了蕭嵐樂一人站在了荒涼的綠蔭平地上。 蕭嵐樂平靜的秀美面容在一刻情緒崩了,她望著空落落的手,寂寥與荒涼蔓延至心扉。 現在的她還不足夠資格去掌控想要的一切。 甚至在心愛的人面前,還要遮遮掩掩對她的心思。 本命靈劍從體內飛出,安慰地橫浮在她的面前。 蕭嵐樂接過了素問劍,一抹精純的劍意繞著明晃晃的劍身彌漫到了拿著劍柄的指尖,一股強冽的劍氣從周身發散,所經的植被皆被攔腰而斷。 她被壓制了許久的真正修為等階逐漸顯露而出,丹田內的金蓮狀元嬰徐徐旋轉綻開,劍氣環結成了一股氣場,方圓幾里外的動靜都在一刻凝滯不動。 蕭嵐樂捧著一壺清酒走到了河岸邊,她望著河面上爭相嬉戲的游魚,面容恢復了平靜。 她抬頭看了眼蒼天,冷笑了一下,天道不公,護著梁敬軒這般惡劣的人間渣滓。 面對梁敬軒,她的劍氣對他沒有一絲影響,可他分明連魔嬰都未結成,面對比他修為高一截的人,不該這般神態自若。 為了不暴露修為達成復仇大業潛伏在穆微蔭身邊,她只能眼睜睜看著爹爹身中劇毒慘死在面前。 蕭嵐樂有點黯然傷神,她靈眸輕蔑地瞥了眼天際,嘴角揚了揚,“你們護著他能護到幾時?早晚有一天,本姑娘要將他的尸首剁了喂魚。” 她將一壺酒頃刻灌入了喉中,辛辣的滋味燒灼了全身,捏緊了手中的仇人名冊,那是爹爹臨死前遞給她的唯一遺物。 蕭嵐樂扶著身旁的樹,想起了穆微蔭和她相處的種種,胃里涌上惡心,忍不住一陣干嘔。 不會放過你們,一個都不會。 一抹猙獰的紅光掠過了眼眸。 蕭嵐樂秀美一彎,唇角甜甜得詭異一笑,只要獲得凌駕于修真五宗的力量,那么想殺誰不就很簡單。 到時候,誰也無法阻止她,就算她所謂丟了名門正派的臉,“傷風敗俗”地娶了林師姐,誰敢多言,她就撕了他的嘴,拔了他的舌。 寬敞的庭院內,林千霜無聊地蜷縮著毛茸茸的身子在椅子上曬太陽,雪白的肚皮下丹田處魔氣在慢慢的復原,在她周圍五個清秀穿著單薄的少年尷尬地站在那里,一個個都膽怯地不敢靠近。 穆微蔭把她帶來后,就把她丟到了后院里,隨便找了五個爐鼎給她采補。 林千霜知道穆微蔭是裝模作樣幫她化形來博得蕭嵐樂的好感,恰好她也有事要與穆微蔭商談,便順從跟來了,只是沒想到,還沒等她說明來意,就有幾個侍衛跟穆微蔭匯報了幾句,穆微蔭便掃了她一眼,就腳步匆匆離開了。 早知道城主那么忙,她就不打擾了。 林千霜想著,一臉無語地看向了面前瑟瑟發抖的少年們。 五位俊秀的小哥哥在她面前持續著驚恐表情已達十分鐘,一位位膽怯的后縮著,看著她眼睛瞪得老大,就好像她是個吃人的怪獸,隨時都會撲向他們張開血盆大口。 她的原身明明那么毫無攻擊力,有那么可怕嗎? 再說,她儲物玉簡那么多顆魔丹,而她修的是名門大宗的劍道,絕不可能濫殺無辜,這可是有損功德之事。 林千霜咳嗽了一聲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解釋,還未等她開口,那五位小哥哥嚇得面色慘白,東張西望地要找門逃跑。 一位還不小心把頭撞到了門上,跌坐到了地上。 林千霜被小哥哥的舉動給逗笑了,又覺得自己笑得有點缺德,板著臉說:“喂,我沒有惡意,那個啥,我也不需要你們做爐鼎,還有,正門的方向在那邊,麻煩往那里走。” 五位少年看都不敢看林千霜一眼,奪路而逃出了門外。 有那么可怕嗎? 她見過她的原形,明明看起來就是個萌物啊……如果不變大的話。 林千霜翹了翹毛茸茸的蓬松尾巴,郁悶地將rou乎乎的爪子放下,地面上出現了許多梅花狀的爪痕,“凡人果然沒眼力,本來還想找個人聊天的,一個人恢復有點沒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