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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香在蓬萊仙門的活動范圍很局限,認識的人也少,梁敬軒下手的可能性很高。 但是,梁敬軒又為何要將尸體放到蕭嵐樂的屋里。 死一個奴婢在蓬萊仙門以梁敬軒的身份無足輕重,他不是一心想當蓬萊仙門的掌門嗎,討好蕭嵐樂,想辦法得到她才是最重要的事,又為什么要在她面前做敗壞好感的事。 林千霜想起那日在假山后碰到槐香和梁敬軒偷情時,槐香所說的調情之話,提到了梁敬軒還在周旋的兩位世家出身的女弟子,難道是她們做的好事? 蕭嵐樂凝望著瀑布前的秋千,聽著水流聲,情緒逐漸恢復,眼眸微斜朝著林千霜望去,“槐香死的罪有因得,她背叛了蕭家,只是……她與我之間幼年相識,如有失態,讓師姐見笑了。” “蕭師妹,梁師兄身邊那么多桃花,難保有不嫉妒你的,你還是小心點為好。” 林千霜邊說著話,邊望著在峭壁上抖落花枝的梅樹出神,如若人是剛死,她用魔修的功法可以聚魂,請槐香的鬼魂來訴說她死亡因果,但她用魔氣搜尋,半天都沒尋到一絲魂魄,應當早散魂,歸于轉生之途了。 分尸不是梁敬軒所為,那就不知是哪個他的后宮幺蛾子出來作祟了。 蕭嵐樂注視著林千霜清麗帶著冷感的側臉,聽著她提醒她的話語,心里覺得有點想笑,梁師兄如若真的是桃花簇擁,那開的最絢爛的一朵不就是林師姐。 否則,她也不會一直因為林師姐在梁師兄心中的存在而如鯁在喉。 想到了梁敬軒的桃花。 蕭嵐樂清雅動人的容顏冷沉了一下,她并不是不知梁敬軒和那幾個女弟子的緋聞,但她心中始終堅信梁師兄視她待她于別人不同,對于那些傳聞也并不理會。 如今,她對梁師兄早已沒了那種喜歡的感覺,對于他的這些花花草草,她自然也不會再去搭理以及有任何想要掌控她們的念頭。 只是,如若被她發現她們敢傷害她以及她身邊的這個人。 蕭嵐樂嘴角冷漠上揚,流露在唇角弧度的殘忍冷酷似與內心的心魔在一刻重疊,袖下的手無意識地將林千霜的手捏住。 那么,休怪她到時候不客氣。 林千霜的手被捏住,她微怔地看向蕭嵐樂,心里像是有無數個小人歡呼雀躍著。 蕭師妹握住她手了,噢耶! 這么友善的牽牽動作,她們之間的關系似乎越來越近了。 林千霜回握住了蕭嵐樂的手,眼眸彎了彎,好開心,蕭師妹能信任她這是最好不過的事。 她就知道,只要用真心實意與蕭嵐樂交好,她必然會一步步對她改觀。 縱使,她總覺得,蕭嵐樂和她的交流和思考都從未在同一條感應線上。 屋內的香爐點上了淡雅的熏香,床榻又換上了新的。 陳尚清將槐香的尸首連著床榻一塊兒放入了儲物空間中,打算尋個地方埋了,林千霜也跟了過去幫忙。 林千霜聽著陳尚清講述他將發情的梁敬軒丟入了豬圈中,而一堆蓬萊仙門弟子特地被他叫來圍觀后,她忍不住笑出聲來,說:“陳師弟,你也太胡來了,梁師弟可是北陵界梁世家當寶貝供奉的天之驕子,你若是得罪了梁師兄,就不怕得罪了梁家家主。” 陳尚清黑眸略深地朝著林千霜看去,在亂葬崗上插了塊橫木,說:“林師姐,從前,你最護的便是你口中嘲諷的那位梁師弟。” 林千霜嘖了一下,將小墳頭的最后一抔黃土蓋上,說:“是人總會變,再說天涯何處無芳草,這世上男人那么多,何必吊死在一棵樹上呢。” 陳尚清低笑一聲,說:“林師姐,你真的變了,和以前很不一樣,如若不知你走過了驗身門,陳某真的懷疑,你是不是被奪舍了。” 林千霜的身體僵了一下,忽然覺得陳尚清的目光讓她很不舒服,就像是被看透了一樣。 他不會……看出她是魔修了罷。 她摸向了胸前,那顆轉靈石還好好的掛在胸口上,將她的魔氣偽裝的很好。 能看出她的魔身,只有兩種可能,一是轉靈石壞了或是丟了,第二種則是那人的修為遠高于她。 林千霜警惕地望向了陳尚清,明明便是個小小的金丹中期,比蕭嵐樂用她的血強提升的修為等級也就高那么一點點,怎么敵得過她魔嬰大能的實力。 這人是敏銳力過強,還是她遺漏了什么。 “林師姐,陳某隨口一說,你莫要介意。” 陳尚清感受到了林千霜的疏遠,又轉移話題,說:“明日靈霄劍宗便要同我宗在南陵洛川的金水湖畔相約比試,屆時,陳家的家主也會來。林師姐,你或許不知,其實陳某的二弟尚英與你尚有指腹為婚,只是梁師弟早下聘禮,二弟也便打消了念頭。現在,你與梁師兄婚約已然解除,陳某的二弟便總來打探你的消息,他明日便要代表靈霄劍宗與我宗約戰。你若是有興趣,不妨去見他一面試探一番。” 林千霜嘴角一抽,緊繃的神經放了下來,她還以為陳尚清要繼續追問,沒想到后面的話竟是給他二弟搭線做媒。 回到了屋內,夜已經深了。 睡在左側單床的蕭嵐樂側躺著,應當是睡著了。 林千霜輕手輕腳地走到了她右側的單床床畔,脫下衣物鉆入了被窩中,肌膚觸碰到涼嗖嗖的被子有點發寒,她蜷縮了一下,腦子則想著陳尚清的那段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