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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霜霜,你離的遠點,我要布陣了。” 林千霜聽到杜雙提示,連忙站起,退到了亭外。 鎖靈繩脫開,縛靈環盤旋而上,紅光溢于環弧所射而出的道法符咒,斜旋于蕭嵐樂身側。 本禁錮其周身的十二道靈符橫立于懸地而出的乾坤照靈陣,依次循序漸進演變為窺靈的劍氣道場。 林千霜在一旁感知著杜雙精純的天行劍道,有點神清氣爽之感,她觀察著陣中之人。 蕭嵐樂的身形像是被凝固住了一動不動,她的雙眸本是睜著,在被符咒纏繞汲入咒法后,眼皮便合攏,像是睡去了般雙手垂于兩側。 杜雙揮袖,在劍氣道場上有一圈金環浮出,她盤腿坐上了金環,示意林千霜也一同坐下,說:“我所施展的是乾坤照靈陣,雖符陣造詣尚淺只習得皮毛,不過偷窺一人的心魔倒是足矣。” 林千霜緊挨著杜雙坐在了一圈金環中,周圍的空氣與光線在一刻扭曲交錯,若磐石擊鏡碎裂混沌成一團,天地萬象皆重疊混雜,隱隱露出了心魔幻境。 蕭家祠堂前遍地尸體,牌匾歪斜內設混亂,靈牌被打落在地,墻角臺階四處血跡噴濺,隱隱有哭啼和慘叫聲。 在一片混亂的打斗中,黑衣人持劍挾持著女子和孩童,對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錦衣青年道:“蕭慎,交出佛剎琉璃,否則,我便殺了你的妻女。” 女子抱著女童的手微微發抖,朝著錦衣青年含淚搖了搖頭。 錦衣青年背手而立,面容沉穩道:“佛剎琉璃是我蕭家的祖傳之寶,我絕不會給你們。” “那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 黑衣人將劍砍向了女子的脖頸,就在這時,女童鬢發間的一支碧綠簪子動了起來,一股強大的靈力揮散而開,將周遭的人一應掀翻在地。 女子趁著黑衣人倒地,便拉著女童逃出了府邸。 黑衣人倒在地上朝著屬下喊道:“是佛剎琉璃,就在那個女童身上,你們都去給我追!” 一眾黑衣人停止了屠殺府內的家丁,轉而便去追女子和女童。 蕭府內幸存的婦孺見災禍已過,從躲藏處走出,見錦衣青年立于門前,不由痛哭流涕。 錦衣青年眼見黑衣人走遠,腰間所別的劍猛然出鞘,只是剎那,那群婦孺皆脖頸出現道血口,頃刻斃命。 有位少年還尚存一口氣,死死拽住了錦衣青年的腳,痛哭道:“家主,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蕭叔叔嗎?” 他看著滿地的尸首,其中還有一具是他的母親,方才還正和他抱頭而哭。 少年的手血rou模糊地握緊,眼睛中皆是憤恨,“早晚有一天,東陵主家會知道你的所作所為,殺害同姓族人,蕭慎,你必身敗名裂。” 錦衣青年踹開了少年的手,掌心一拍他頭頂。 少年頭一歪失去了聲息,鼻中流血沒了生命特征。 拍了拍衣上的灰塵,錦衣青年放了一把火,將整個府邸燒得干干凈凈。 他望著燃燒著的蕭府,換上了剛得到的蓬萊仙門掌門長袍,略帶遺憾地嘆道: “至寶重出人間,也不勞我多年的苦心栽培,此事絕不能傳出去,錯就錯在你們沒死在那群黑衣人的手中。” 林千霜看著在焚毀的蕭府前年輕了二十多歲的蓬萊仙門掌門,梳理著已知線索。 黑衣人是為了奪蕭府的至寶而來,蕭府幸存的婦孺是為蕭慎所殺,為的是守住佛剎琉璃在蕭嵐樂身上的秘密。 蕭慎和黑衣人之間是否有聯系還有待商榷,但他在蕭嵐樂的心魔之中所見絕非一個好人,說不定,蕭家的滅門和他坐上掌門之位也有所瓜葛。 但是這幕場景分明是在蕭嵐樂走后,又怎么會被她看在眼底。 難道,她此刻還藏身在蕭府之中? 林千霜心下一動,她和杜雙便浮上了空中,可見女子抱著女童躲在院外古木樹冠的隱蔽角落。 女子緊緊捂著女童的嘴,雙眼泛紅得看著府中的一幕。 待錦衣青年消失的無影無蹤后,她喚出靈符中的靈鳥飛出了蕭府,手臂緊張地護住了懷里的孩子。 —“娘親,我看到好多血,我,我害怕。” “樂兒乖,娘親帶你離開這里。” —“我們不去找爹爹了嗎?” “你爹爹已經死了,我們從此就是兩個人了。” 四周在一刻變暗,所有的畫面在一刻凝固住,腳下盤旋的金環逐漸黯淡。 林千霜覺得眼前一暗,有人輕輕將手蒙上了她的雙眼,后腰處貼撫上了手心。 “師姐,你那么想了解我,何必要這般大費周章地潛入我的心魔之境中。” 有個熱烈的呼吸觸碰著她的耳畔,輕笑著說:“只要你順從地陪我幾晚,我倒不介意把過往的一切都訴于枕邊人聽。” 林千霜將放在腰側的手挪開,趁著對方沒有注意,一記手刀又快又準得打向了對方的后頸,卻意外發現手落空了,那根本不是實體。 蕭嵐樂伏在她的肩膀上紅眸魅惑地笑著,手中玩著她的發絲,委屈說:“師姐,我方才的話都是真心的,你真的不好好考慮一下,我是掌門之女,又是單系火靈根,你才只是個筑基小修士,你我若是雙修,你又不吃虧。” 林千霜給了蕭嵐樂一個過肩摔,忍不住想收起袖子就去揍她,撇去貞cao和倫理的問題,被心魔附身的蕭嵐樂是真的不要命,上回她魔嬰老祖的幾滴精血就差點讓她爆體,還想和她雙修,真的是嫌命不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