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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河倒映著天邊綻放的煙花,在一座城塔上,一道白影宛如劍芒落在了塔頂的屋檐。。 仔細看是一只白狐背著一團毛茸茸的小動物,在層層疊疊的房檐中跳躍著。 林千霜緊緊圈住了白婉的脖頸,她的跳躍速度極快,而且往往是從一處房頂飛躍到距離很遠的另一處,每次下落時都有種要摔下去的既視感,很驚險。 白婉在一處房頂上停下化作了人形,她遞了顆聚氣丹給林千霜。 林千霜吞下了聚氣丹,魔息在路途中便已調整好,她的獸形也被一團魔氣包裹,待魔氣消失,她已穿上了魔氣凝成的紫衣輕輕飄浮在身側。 白婉拉住了林千霜的手臂,帶著她一躍而下,來到了一輛滿載著貨物的馬車前,似乎是這回七夕演出的戲班放在此處的箱匣。 林千霜看著白婉彎著腰爬入了馬車,等她爬出來,手上已經拿上了兩套荼白綢衣和兩副鬼怪鐵面具。 白婉的手心溢出了魔氣換上了綢衣,她戴上了鐵面具,半張面容柔美婉約,而另半張則青面獠牙,有種奇異的反差感。 “霜霜,人界的衣裳怎么樣,果然有趣罷。” 白婉滿意得在原地轉了一圈,朝著林千霜笑著說:“這副面具還真好看,我一眼就相中了,看起來好威風。” 顯然白婉沒有到人間來過,竟然認為戲班子的廉價的戲服很漂亮。 另外……這個面具是什么鬼? 七夕節這種情侶過的日子,帶這種中元節的面具真的好嗎? 林千霜心里吐槽著,但還是面無表情得穿好了衣服,也戴上了面具,看著白婉在一旁美滋滋得在魔氣形成的衣鏡前顧影自憐。 “花燈展的那位梁少俠還真是有才,那首鵲橋仙真是妙哉,連那譽滿江南的潘才子都自愧不如。”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此句一落下,那些成家的小娘子都郁郁寡歡,像是說中了心事。” “尤其是那句‘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連御劍山莊的大小姐都看了他好幾眼,似乎是感同身受。” 有兩位書生模樣的男子從她們的眼前走過。 林千霜聽到了不屬于這個架空時代的秦觀的詩,心里頓時明了,這位路人口中的梁少俠必然是梁敬軒了。 竟然剽竊古詩詞來把妹,梁敬軒這個人還真是不要臉。 林千霜嘴角抽了一下,隨即拉住了一位路人,摘下那駭人的面具,溫和笑著說:“這位公子,不知道你口中的梁少俠在何處,我正有事尋他。” 被拉住的那位男子本不耐煩的回過頭,卻在看清林千霜面容的一刻,眼神閃過一絲驚艷,連忙轉變了態度,好聲好氣地說:“這位姑娘,梁公子便在如意堤旁的花燈展中,你過去便知曉了。” 另位男子瞥見了林千霜身后的白婉,也走上前熱心說:“姑娘,你和你朋友是初來這皇城吧,不如我們給你們帶個路。” 白婉見林千霜和兩個陌生男子說話,聽了半晌,朝著林千霜說:“霜霜,那位姓梁的人修你認識?” “我并不認識,但是我對他們口中那首詩詞感興趣,我很想見識見識,是什么樣的人,才寫出這般驚才艷艷的詩篇來。” 林千霜露出了欣賞之色,朝著白婉解釋道,心里則不以為然,還嘲諷了好幾下。 原文中梁敬軒此人高中便因打架輟學,學識淺薄,他會的那些古詩,都還是從他那位給地產商做二奶的女友那兒學會的。 白婉聽著林千霜復述著四行詩句,也不由莞爾一笑,附耳對她說:“我雖不懂著人界的這些詩詞歌賦,但是,從你的口中聽到這首詩,若珠落玉盤極富韻律,朗朗上口,深得我心。” 林千霜聽著白婉的夸贊,不由狐疑得堵著耳朵,聽著她講話時在鼓膜中回蕩的聲音,聽了一會兒,她明明還是那個毫無特色的少女音,哪有“珠落玉盤”那么夸張。 果然,狐妖都是閉著眼睛說瞎話的老手,隨口一句夸贊的話都信手拈來。 林千霜朝著白婉望了一眼,她看到了白婉隱藏在眼底的擔心,突然明白了為什么白婉想將她帶到這兒來。 應該是怕她被最近糟心的事壓垮罷。 白婉在關心她。 林千霜望向白婉的杏眸俏皮得彎了彎,臉頰浮上了淺淺的梨渦。 說實在,拋來之前的恩怨,以及現在的互相利用,白婉,她真的是個很好的朋友。 兩位路人在林千霜接受帶路后,很熱情得帶著她們朝著如意堤的方向走去。 第28章 七夕“偶”遇(2) 林千霜按照兩位男子的指示順著河堤往前走,一眼便望見了手拉著手走在燈謎燈籠群中情意綿綿的兩人。 梁敬軒穿著一身蓬萊仙門的云紋袖底弟子服,很是顯眼。 而挽著他手的是一位品貌端莊的粉衣佳人,她一舉一動盡顯麗質天成,談笑間偶爾側來的面容眉目如畫,顯然是蕭嵐樂無疑。 七彩斑斕的燈籠群由紅線懸在兩樹之間,搖晃的燭火明亮得將兩人的臉龐照亮。 “敬軒,我心悅你。不知你意下如何,可愿做我的道侶?” 蕭嵐樂穿著平生最喜的粉衣,靈動的雀眼含羞而矜持得望著面前之人,明麗若桃花的面容隨著話音落而微微泛紅。 在她的眼中,梁敬軒是最適合做道侶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