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打過兩次電話來問，盡職盡責(zé)。

    賀西寧已經(jīng)開始去楊英家做家教，教一個二年級的小學(xué)生難度不大，她倒沒什么問題，問題在楊真這小姑娘身上。

    家教確實有效果，楊真成績下滑是因為跟不上老師上課的進(jìn)度，現(xiàn)在有人帶就好多了，而且這小丫頭刻苦，肯下功夫?qū)W。

    楚云沒有特別在意這些，相信賀西寧可以做好。

    每個人的起點不同，經(jīng)歷自然不同，她不會刻意去改變什么，而且賀西寧不需要太多的提攜幫助，這人有能力，不需要任何悲憫。

    二九那天，天比往常都要冷，一出門寒風(fēng)就跟刀子似的往臉上刮，楚云窩在家里都不想出門，她給老爺子他們打電話。

    老爺子比較關(guān)心賀西寧，在電話里問了許多。

    楚母又給她們寄了東西，很關(guān)心楚云過年什么時候回北京。

    “今年家里的親戚都會過來，就在咱們家過，你爸的意思是讓你跟你哥來辦，今年我們就不管了。”楚母說道，這個法子本來是她跟老爺子一起想的，為的就是讓楚云早些回去，一家人一起過臘月正月，多好。

    大家現(xiàn)在都不好意思催楚云離開，畢竟C市還有一個賀西寧，畢竟現(xiàn)在還是讀書期間，楚云要是走了就留賀西寧孤零零一個，但等到了臘月就不一樣了，到時候楚云走了，賀西寧可以回縣城。

    楚云倒是沒想這么多，不用楚母提醒，過年多半是要回北京的，只是她不想那么早就離開，原本的打算是等賀西寧考完試，她把人送回縣城，順道看望姥姥舅舅一家再走。聽完楚母的話，她斟酌了半晌，回道：“過年還早，先不急，等我回來了再開始置辦也不晚。”

    楚母沒好多說，嘮叨了兩句，總之就是家里的人都很想她。

    楚云一直顧著C市這邊，近來連電話都沒兩個，家里的人嘴上不說，心頭還是介意的，隔得天遠(yuǎn)地遠(yuǎn)的，打個電話能多費時間。楚云機敏，搪塞幾句就把這事給敷衍過去，她嘴甜，清楚該怎么哄老人家，楚母說不過她，最后笑罵著說：“整天就知道糊弄我這老糊涂，讓你早點回家你就扯東扯西的，你當(dāng)你媽真的傻呢。”

    “我哪有，媽你別多想。”楚云說，亦笑了笑。

    楚母囑咐她好好照顧自己，掛了電話。

    想著過年的事，晚上賀西寧回來，吃飯的時候楚云給她說了這個。

    楚云的打算還是之前那樣，不會提前走。

    賀西寧知道她過年肯定要回去，對此沒什么意見，只說：“姥姥今天中午打了電話給我，讓臘八帶你回縣城過，舅舅他們打算請客。”

    姥姥記掛著外孫女，如今女兒沒了，就把心寄托在賀西寧身上，只是老人家年紀(jì)大了，進(jìn)城路遠(yuǎn)不方便，只能多打幾個電話，讓賀西寧常回去。

    臘八在周六，正好可以回去呆一晚上。

    楚云點點頭：“行，去縣城過，人多更熱鬧。”

    賀西寧偏頭看看她，嘴角浮現(xiàn)笑意。

    .

    臘八比前幾天還要冷，離開之前賀西寧給盆子里慢騰騰爬動的烏龜換水，準(zhǔn)備食物，將盆放到浴室里。烏龜還太小只，肯定爬不出來。

    今兒出城的人比較多，城內(nèi)的路段都比較堵，出了城才好些。楚云心情不錯，大清早就起來打扮，不過想著是要回縣城，她只化了個淡妝，看起來氣色特別好。

    姥姥拄著拐杖在樓下等她們，見到楚云自己開車過來，又新奇又高興，看到賀西寧的時候臉上則閃過一絲哀傷。姥姥把情緒遮掩得很好，牽著賀西寧的手，臉上洋溢著開心勁兒，一面走一面說：“你舅舅舅媽在上面做飯，知道你們要來，大家都高興。”

    舅舅家還有其他客人，都是陳家的親戚，大多數(shù)楚云都沒見過。舅媽很是熱情，見她們來了，過來幫著提東西，還小聲跟楚云說：“你倆晚上睡這間房。”

    家里房間不夠，她們兩個肯定是睡一屋，本來挺合理的一個安排，可楚云聽了，莫名有點不自在。

    作者有話要說：小烏龜（命長，叉腰）：好好養(yǎng)我，以后送你們走。

    第84章 海棠

    舅舅家的情況不比賀家好，夫妻兩個都是老實巴交的打工者，一個月工資也就兩千來塊，陳家的親戚們亦大多如此，跟楚云一對比，明顯就是兩個層次。

    大家和善地看著兩人，還是舅舅介紹道：“這是楚叔的女兒，楚云，今年年初回的C市，在北京當(dāng)大設(shè)計師呢，搞建筑設(shè)計的。”

    親戚們聽不懂到底是干什么，對于他們而言建筑就跟搬磚差不多，但聽到設(shè)計師又覺得很厲害，加上北京兩個字，就懂了反正是有出息的。

    他們都十分親切，雖然沒啥文化，但是說話客客氣氣的，大家不時也會跟賀西寧搭話，沒有人會提及陳君華，人死不能復(fù)生，喜慶的日子不提傷心事。姥姥在一旁看著，不知是觸景生情還是悲上心頭，顫巍巍起身，拄著拐杖往自己房間里走，楚云無意瞥了一眼，瞧見老人家邊轉(zhuǎn)身邊抹眼淚。

    真的難說，勸都不能勸。她抿抿紅唇，坐了一會兒，進(jìn)廚房幫舅舅他們做飯。

    舅舅不讓她動手，笑道：“我們來就行，別把你衣服弄臟了，西寧，快把你楚姨帶出去走走，扶著姥姥下樓轉(zhuǎn)兩圈，別干坐著呀。”

    賀西寧在客廳里招呼其他客人，聞言便過來。搞得楚云倒有些不好意思，最后跟姥姥嘮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