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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妻倆日子過得甜蜜,即便天天都在一塊兒,仍舊會給對方許多小驚喜,比剛開始在一起時還要甜。秦林知道她要回來了,早在門口等著,看到楚云時還愣了愣,大概有點不好意思被看見。 楚云笑笑走開,打開門回家。 秦林和鄭何非感情真好。 她今天遇到的兩對,都特別地好。 中午簡單應付了一頓,下午的時候她打開電腦做設計,倒不是工作,只是無聊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這一畫圖就畫到了天黑,楚云渾然未覺,手機開了靜音,屏幕亮了好幾次她 都沒察覺到,直到外面有人敲門,她才從圖紙中分心,抬頭看了看門那邊。 過去開門,竟然是賀西寧。 她一怔,手放在門把手上,沒有讓開。 賀西寧手里提著一袋子新鮮的菜,大概是上門來做飯的。 客廳中間就擺著一臺電腦幾張圖紙,楚云忙到現在都還沒時間吃飯,她側開身,放這人進來,心里還記掛著白天的事情,于是也沒說話。 不知道賀西寧過來做什么。 這人也沒解釋,直接拎著菜就進了廚房。 兩人都沒什么交流。楚云看著她進去,這樣的氛圍可真夠古怪,雙方都一聲不吭的。 她沒進廚房,等賀西寧做好了飯菜端出來,終于還是沒忍住過去抱住了對方的腰身。賀西寧沒動,一會兒她要松開了,才回過身來把她攏在懷里。 她倆好久沒這樣過,抱一抱都是種奢侈。 熟悉的淡淡的薄荷香入鼻,楚云沒舍得把她推開,猶豫了下,亦抬手環住她的腰。 燈光不夠亮堂,暗沉沉的樣子,楚云抬起頭看了賀西寧一眼,將下巴抵在這人頸間,忍不住地問道:“你今天跟江照溪出去做了什么?” 聲音有點低,壓抑著情緒。 她很在乎,一定要問個清楚明白,她跟賀西寧之間因為陳君華的去世而產生隔閡,可以忍受,可以等賀西寧想開,但不容許有其他人的存在。兩個人的事總比三個人的更容易接受,雖然知道賀西寧和江照溪不會有什么,但就是在意得不得了。 她們之間還在僵持著,江照溪卻可以隨時出現在賀西寧身邊,哪能不憋屈。楚云再怎么冷靜自持,有時候還是會有小性子的,尤其是現在這種時期。 “齊老師搬到南河街去了,”賀西寧說,頓了頓,“師姐今天過去找他,不認識路。” 楚云身形一僵,聽得不太是滋味,找不到路,所以去找附近的賀西寧么…… 環住賀西寧的手霎時松了些。 賀西寧繼續說:“齊老師有點事情,就讓我帶她過去,順便過去交資料。” 楚云沒說話,思緒復雜。 知道地址大可問路過去,又不是太偏僻的地方,南河街比成河街寬闊得多,馬路邊上路邊那么多,江照溪一個成年人怎么可能找不到,就是問路都能問過去。 借口太拙劣,她都能想得到,賀西寧如何不清楚。 小年輕的處事方式向來簡單直接,可以就是可以,不可以就是不可以,直來直往的,往往會忽略身邊人的想法。 賀西寧大可找個理由婉拒,但沒有。 楚云矯情,有點鉆牛角尖,聽完解釋一言不發。 賀西寧今晚會上門,應該是在白天時看見了她,只是那時候不方便過來,現在過來可能就是想解釋。 十八歲到底不夠成熟,做事情顧及不到另一方的想法。 楚云脾性還算溫和,半晌,嗯了一聲,但也沒多說什么。 賀西寧接下來沒多的表示,只抱著她。 “吃飯吧,菜都要涼了。”楚云說,不動聲色地推開這人。 一頓晚飯吃得格外沉寂,不過楚云偶爾也會說說話,問問賀西寧 過得怎么樣,最近做了哪些事情。吃完飯賀西寧沒打算走,再次留在這里。 這晚不像生病那天脆弱,況且楚云心里有芥蒂,她沒多管賀西寧,洗完澡兀自做自己的事,等差不多了就關燈睡覺。賀西寧上床躺在她旁邊,久違地主動靠近。 “楚姨……”她喊她。 楚云沒應。 賀西寧挨了過來,抵在她背后。楚云不想耍小性子,便一動不動,亦不做理會,賀西寧從后面攬住了她的腰肢,應 當是清楚她現在什么心。 楚云不大愿意理會她,閉著眼睛醞釀睡意,快要睡著時感覺到這人又靠近了些,也沒管,只在迷蒙間聽到身后的人輕聲說:“別多想。” 這人一晚上都沒怎么睡覺,抵在她背后,時不時動一動,也不知什么時候,楚云好似聽見了一聲:“對不起……” 那聲音極輕極低,楚云險些沒聽清,困意擾著她,賀西寧的話也擾著她,重重交織,她睡得不安穩,反復地忽醒忽夢。賀西寧在身后抱著她,沒像上次那樣一大早就離開。 楚云翻了翻身,靠在她懷里。 翌日醒來時,身旁已經沒人了。楚云睡眼惺忪地坐起來,拉開抽屜摸煙盒,卻什么都沒摸到,煙被賀西寧拿走了。 她以為賀西寧已經離開,坐起來清醒了會兒,洗漱完出去,聽見廚房里有聲響,霎時一愣。 賀西寧呆到九點離開,給她留了封信,不過那信不是這人寫的,是陳君華寫的。遺書里未曾提及過這封信,信封上什么都沒寫,陳君華應該自有考量,不想讓其他人發現,將這封信夾在給賀西寧那堆中,只在信中交代賀西寧把這個單獨交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