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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她順手攔了一輛出租。 夜晚路上車少,馬路邊投下的樹影婆娑,街道空蕩蕩的。 楚云翻翻手機,想給賀西寧打個電話,告訴對方自己馬上到家,但又一想這人可能正在看書學習,于是作罷。 廊橋院子大門口站著一堆閑聊的老大爺老太太,街對面有賣炒板栗和烤紅薯的小攤,她走過去都買了。 攤主熱情,笑瞇瞇的十分和善,一邊稱板栗一邊問她是不是住這里的,好 像之前見過。 楚云抬手勾勾耳發,笑了笑,指著一單元二樓說:“我住那兒。” 就是這么一指,忽而看見兩道熟悉的身影——賀西寧和江照溪,兩人并肩往外走,看起來聊得很合拍。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開始雙更,一般情況下第一更下午兩點,第二更晚上九點,三次元忙的話就是單更(會提前告知),特別忙就會提前請假,mua。 第29章 本能 今晚的月亮圓而白,明晃晃地掛在天空。 江照溪的打扮就如同天上的圓月,白凈又柔和,毛衣外套牛仔褲,外加一雙淺色的平底鞋,扎個清爽利落的馬尾,二十六歲的人看起來小了不少,她容貌姣好,像與賀西寧同齡。 她開了車來的,車型是十分常見的大眾Polo,低調而平價,就跟本人一樣有親和力。 賀西寧送她上車,白色的汽車啟動,逐漸駛離成河街消失在街的那一邊。 賀西寧回身。 楚云趕緊收回目光,當做沒看見,轉身背對著那邊。 攤主看看對面,笑道:“最近晚上都熱鬧,等過了十五就冷清了?!?/br> 楚云沒接話,而是問:“多少錢?” “十塊?!?/br> 她付了錢拿東西,慢悠悠過去,這個時間點馬路上車尤其少,只有路燈投下的昏黃光。 賀西寧沒走,遠遠就看見她在對面,便在原地等著,直到楚云走近了,問道:“什么時候回來的?” 大院門口一堆人不知何時散開了,只剩下零零散散兩個人還在嘮嗑,白天的太陽大,將高墻和樹木上最后的雪融化,導致地面上濕.漉漉的,墻角處還積了一灘灘混濁的水洼,看著就臟兮兮。 東面院墻剝落了一塊,泥灰粉灑落在墨綠的冬青上分外惹眼。手里提的板栗很香,誘人的味道在冷夜里尤其明顯,楚云踏進大門,說:“剛剛到,一下車就買了炒板栗和烤紅薯,你喜歡吃板栗么?” 不想讓賀西寧知道自己看見了那一幕。 北京糖炒栗子生意興隆,街上賣這個的多,在那邊呆了這么久,楚云漸漸也喜歡上板栗,大冬天吃板栗,又香又暖和。 賀西寧跟在后面,“還行?!?/br> 楚云將東西遞過去,“趁熱嘗嘗?!?/br> 賀西寧只拿了兩顆?;┖蟮囊雇碚胬?,寒意貼著皮膚往衣服里鉆,即便穿得再多雙手都會被冷僵,楚云摸鑰匙開門,樓道里的燈壞了,但借著亮白的月光視線依稀能看見。 鑰匙冰冷,楚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剛開門,賀西寧突然說:“楚姨,吃板栗?!?/br> 楚云還沒反應過來,這人已經把板栗塞到她嘴邊,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指腹正正觸到她的唇上,微涼。 大概是腦子懵圈,亦或許是板栗太香,楚云齒關一松,那板栗就被完全塞了進來,還有對方的指尖。 下一瞬,收回去了。 板栗只有一半,楚云機械地嚼了兩口,略帶回甜。 賀西寧將燈打開,啪地一聲。 偶然一瞥,楚云瞧見她開燈的右手食指指尖有一點點紅,是剛剛粘上的自己的口紅,這人應當還沒察覺,兀自將剩下那一半板栗送進嘴里。 她的心陡然一跳,緊緊澀澀的。 桌子上齊整擺著一摞書,全與醫學有關,應該是江照溪送來的,楚云還記得借書那事,原來是上回說一說,這次親自送上門。 當醫生的都忙,有時候忙得吃飯睡覺都沒時間,江照溪對賀西寧可真好,又是請喝咖啡又是送書過來。楚云跟自己那些多年好友都沒這么好。 賀西寧將所有書搬進房間,在里面搗鼓半天。 楚云先去洗澡,之后出來收拾,等賀西寧洗完了再進去漱口。 浴室里白霧騰騰,彌漫著一股子薄荷香的熱氣,光滑的鏡面水蒙蒙,結著一層水汽,楚云抬手抹了一把,接一杯冷水。 賀西寧剛剛洗完,頭發都還是濕的,發梢不住地滴著水珠,一縷烏黑的頭發貼在了她白皙修長的脖子上,尾端正好在喉嚨那里,顯眼無比,可她像感覺不到似的,一直都沒把 那縷濕法撥開。 因著才洗了澡,她穿得少,腳下踩著涼拖鞋,腳踝細而精致,她好像真的不怕冷,洗完出來都沒冷得哆嗦一下。 楚云擠牙膏,往旁邊看了眼,當觸及到賀西寧鎖骨之下,霎時一愣,旋即開口:“把衣服穿上,不冷嗎?” 賀西寧正在對著鏡子擦頭發,回道:“不冷,呆會兒穿。” 楚云無話可說,她其實想提醒兩句,可覺得這樣說哪里不對,當初跟同學朋友們進澡堂子光..溜溜搓澡都有過,大熱天沒空調,寢室里四個人還穿著小背心圍在一起打牌,那時誰在乎過里面穿不穿?起先不熟悉那會兒肯定不會這樣,可后面混熟了,只要不是在外面,大家都不會在意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