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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不挑剔,也不是沒住過這種房間,讀書那會兒跟同學一起窮游,身上沒錢還打過地鋪呢,兩個人睡暖和,這樣似乎還不錯。 陳君華幫她們抖了一遍被子,四處看看,覺得沒什么問題了,又下樓買了兩瓶水上來。楚云還以為剛剛是要走,有些吃驚,房間里其實有開水,這是在將就她,畢竟賓館的環境不咋樣,稍微講究點都不會喝這里的水。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就先回去,明早再過來。” 楚云接了水放下,執意拉著賀西寧送她下去。陳君華在電話里說過,她住的宿舍,四個人一間房,條件一般般,離這兒不算太遠。 “路上小心,明兒見。”楚云說。 “多遠點路,幾分鐘就到了。”陳君華笑笑,擺擺手,示意走了。 楚云轉頭看向寡言少語的賀西寧,用胳膊肘頂了這人一下,小聲道:“還不吱聲,你mama今天專門請了半天假出來接咱們。” 賀西寧知道的,抬頭望去,薄唇緊抿,見陳君華都快走到拐角處了,神情一動,說:“你先上樓,我送她回去。” 言畢,長腿一邁就追了上去。 遠遠看著,楚云忍不住莞爾。陳君華發現賀西寧跟了過來,不愿意她送,但最后沒拗過,母女倆漸行漸遠,直至看不見身影。 賓館的老板盡責,晚上還會上上下下轉悠,縣城的安保差,外面混子又多,偶爾有些不要臉的會翻墻進來偷偷白住,白住都算好的,多數都要偷東西。 楚云上樓遇見了老板,老板提醒晚上一定要鎖好門,有需要可以隨時打前臺的電話。 不到半個小時,賀西寧拎著一袋子吃的回來。楚云正等著,待人進來了,把門鎖牢,然后去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賓館的熱水特別燙,燙得她額頭上都在冒細汗,洗完,把衣褲拿出去,直接鉆進被窩里躺著。 洗完澡出來的那一會兒是最冷的,她裹緊被子捂著,對賀西寧說:“你快去洗,洗了早點睡。” 見她裹得跟粽子似的,賀西寧有點好笑,說:“別感冒了。” 楚云唔了聲,摸到手機蜷縮著一動不動。 今晚的賀西寧有點不一樣,不像以前那般冷淡淡的,洗完出來,她也往床上鉆,攏緊被角朝楚云這兒擠。 怕冷到了,楚云趕緊把被子拉過去一些,兩個人擠做一團,就差相互抱著。賀西寧將燈關了,房間里登時只有手機屏幕發出的微弱的光照著,天上的月亮圓而大,如水的月華從窗戶里斜進,落在床上。 楚云放下手機,瞅了下窗外,說:“今晚的天真不錯,好久都沒見過這么圓的月亮了。” 平時工作忙,快節奏、高壓力的生活讓人無暇顧及這些,即便哪天月色正好,也沒過多精力觀看,此時此刻周圍靜悄悄的,只有她們兩個人,難免會產生感嘆。 賀西寧跟著望去,神色有些深晦,一會兒,翻身挨著楚云,輕聲道:“是不錯。” 月圓人團圓,哪哪兒都好。 躺一個被窩里,很快就暖和起來,兩人不是第一回 一張床睡覺了,興許是喝了酒的緣故,楚云身子熱熱的,在逐漸發燙。賀西寧身上冷,這般靠在一起正合適。 因著要睡覺,她倆里面都沒穿,一個不經意間,賀西寧抬了下手,無心碰到了柔軟,倏地收回手,當做什么都沒發生。 楚云察覺到了,可沒怎么在意,畢竟睡一張床,挨挨碰碰在所難免,況且兩個女 的,輩分差又擺在那兒,哪會生出別的心思,除了有點尷尬,倒沒其它多的想法。 她往后移了些。 不成想賀西寧湊上前,幾乎快把她攏緊懷里,大概是發現她沒動,這人特地解釋:“靠攏點更暖和,分開了冷。” 也是,南方大冬天晚上沒暖氣,被子稍微露條縫都陰冷陰冷的,賓館的被子不如家里的,厚是厚,可完全不保暖,還有一點硬,不知是用了多少年的了。 不過這樣面對面的挨著不太好,楚云稍稍將上身往后退了些,只把腳靠在一起。她的皮膚細膩,腳背光滑,暖熱熱的,輕輕磨著賀西寧幫忙取暖。 賀西寧愣了一下,沒料到會這樣,隨即曲了曲長腿。 如果兩人真的是有血緣關系的親戚,作為長輩,這么做肯定溫馨,可到底不是,哪怕楚云心里把賀西寧當親外甥女對待。 不知為何,賀西寧覺得楚云身上實在太熱了,酒氣微醺,那氣息好像活了一般,懷揣著野心,將她拉進了一個深不可及的未知領域,不多時,她自己好似跟著熱了起來,小腹那里緊緊的,想把人拉近些。 這么想著,亦這么做了,她真將楚云攏進了懷里。 楚云沒有防備,霎時一怔。 賀西寧摟住了她細瘦的腰肢,手牢牢控在腰后不讓動,還把她的腿勾住了。兩人嚴絲合縫地貼在了一處,什么都能感受到,這人力氣大,掙都掙脫不了,楚云很不習慣,當賀西寧完完全全貼了上來時,她后背一緊,整個人都繃直了。 這感覺實在太奇怪,說不上來哪里不對。 她竟然并不排斥,可能是這種一點距離都沒有的接觸太過于陌生,當賀西寧抵過來時,她想把手擋在中間隔著,可終究晚了一步。 由于離得近,相互之間連對方的氣息都能感受到,微灼的,因著緊張而有點重,規律地緩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