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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市從來都是好地方,如同全中國每一個滿帶情懷與歷史的城市,包容且極具多樣性,只是住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各有不同,這樣的只是少數罷了,不值得在意。 下午陳君華去上班,就楚云一個人在,因為無聊,晚些時候她在附近轉了幾圈,在花鳥街買了兩盆吊蘭。 相比之下花店的員工就熱情多了,知道她住廊橋院子一單元后,說:“你們那棟樓的賀西寧我認識,讀書厲害著呢,經常幫她媽干活,很勤快?!?/br> 楚云嘴角一揚,說:“我就住她家?!?/br> 員工略吃驚,“您是她親戚?” 算不上親戚,但楚云還是就這樣應了。 員工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有些話嘮,把兩盆吊蘭包裝完畢,送楚云到門口。 C市的冬季黑得早,到家時天空黑蒙蒙的,閃爍的星星都出來了。陳 君華還沒下班,客廳沒開燈,到處都暗沉沉的,一個人都沒有。 把兩盆吊蘭送到側陽臺上放著,在房間里呆了大半個小時,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楚云去廚房做飯。 陳君華先回來,瞅著這飯都快做好了,很是不好意思。 楚云倒不在意,說:“等西寧回來正好趕上吃飯?!?/br> “來的第二天就讓你做飯,哪有這個道理,”陳君華說,接過她手里的活,“我來,你先去歇著,看看電視?!?/br> “沒事?!彼f。 一年的日子長,總得慢慢適應。 賀西寧將近八點到家,學醫不像其它專業,下了課可以立馬背著包走人,老師偶爾會留堂。 吃完飯,這人進廁所洗頭。 只是洗頭而已,沒有那么多講究,用不著關門。楚云回房間換了衣服,就在一旁洗漱,然后抹抹精華護膚。 由于只洗頭,為了方便,賀西寧把外套和毛衣都脫了,只剩一件寬松的上衣,牛仔褲褲腳也疊了起來,穿得少,看起來更加高瘦,腰細腿長。楚云忍不住多看了下,暗暗羨慕小姑娘腿長,氣質干凈又舒服。 大概是怕濕了褲子,這人彎得比較下去,一手拿著花灑一手洗頭,還得自己打泡沫,看起來很不方便。 楚云放下手里的瓶瓶罐罐,過去打算幫忙,“我幫你。” “不用,我自己來。”賀西寧欲避開。 可惜慢了點,花灑被對方接走。楚云就是拿她當小孩子看待,順勢換了雙墻壁下擺得齊整的涼拖鞋,重新調水溫,自己試著可以了再幫賀西寧沖水。 賀西寧不太愿意這樣,可不好拒絕,于是趕快洗。 每個人的感受不一樣,楚云覺得剛剛合適的溫度,她覺得有些高,熱水在頭上輕柔沖著,一會兒又移到耳后和脖子上,熱.燙得很,連帶著背后都開始出細汗。 耳朵后面有泡沫,楚云幫忙抹了一把,動作十分輕柔,她的手一向暖.熱,在溫水的沖刷下似乎都變得微灼,明明只是挨了下,卻感受清晰得要命。賀西寧不動聲色抬手擋開,稍微側轉身,也是那么巧,無意之間手肘就觸到了柔軟,溫.熱的水順著她的小臂流,直接將楚云緊身的灰色上衣潤.濕,一下子就顯現出一灘深色。 眼里不小心進了水,她閉著眼睛抹了把,退開一些。 楚云幫她沖洗頸后,待泡沫星子都沖干凈了,說:“可以了。” 賀西寧擰了擰頭發上的水,順手扯下置物架上的毛巾,擦臉擦頭發,輕聲說:“謝謝?!?/br> “趕快吹頭發穿衣服,別著涼了?!背普f,拿自己的干毛巾擦干手,繼續回到鏡子面前抹精華。 吹風機在楚云右手邊。 賀西寧嗯了一聲,動作很慢,像是故意拖時間。 楚云倒不過多在意這些細節,抹完臉抹脖子,連鎖骨那片都不放過,她本就皮膚白,在燈光的映襯下顯得更白了。賀西寧不經意瞥見,很快又別開視線。 她倆出去,陳君華正在削蘋果,等兩人過去,就拿個盤子出來擺上。家里沒沙發,倒是有一張涼板床,類似于后來的折疊床的一種家具,靠背放下可以當床,立起來則做沙發用,看電視時可以窩上面,坐三個人遠遠足夠。 怕坐上去冷,還專門鋪了床被子。 “阿七,快來吃蘋果?!标惥A招呼說。 楚云過去,見蘋果不但削了皮,還給切好了,連連道謝。 陳君華沒說什么,讓趕快坐著看電視。冬天的夜里一向冷,坐了會兒,她進房間拿了一大一小兩張毛毯出來,厚大的那張讓楚云和賀西寧蓋,自己則蓋小的那張。 這種事情就沒必要推辭,楚云接了毛毯,一句話不多說,大半給賀西寧蓋上,因為曲腿坐著,她便靠過去一些,與這人腿挨腿肩并肩,這樣會暖和許多。這時候的楚云,內心是坦蕩蕩的,沒有多的心思,單純地將賀西寧當晚輩對待,純粹到即便對方脫光了躺一個被窩里,都不會有任何不該有的欲.望和旖.旎念想。 陳君華身體差,不能熬夜,看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回房間了。 電視里在放《神探狄仁杰》,剛剛演到命案現場,客廳關了燈,光線很是幽暗。 這一年港劇和韓劇都非常流行,楚云看港劇多,但也喜歡這種有懸疑色彩的,她拿了塊蘋果,可能是電視機的陰森森的場景讓人有些不適,便再靠近些挨著。 賀西寧眉頭緊蹙,大概是不適應離得這么近,可沒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