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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多天來,楚天賜第一次開口對楚白說話了,“穆娜是一個寧愿壯士斷腕也要達成目的的人,阮氏是她的心結,她想要的就一定要達到。你若果為了雪蘭好就乖乖聽話,光憑阮秋是無法與她對抗的,你們太小瞧她了。” 是啊。 是他們自不量力了。 原本以為這一切都逃開了穆娜的眼睛,可誰知道,每個人都是她手下的棋子。 楚青與阮秋在一起這段時間,阮秋分給了楚家的資源不多,可是卻給予了大量的人脈,楚天賜以前沉淪太久,如今,真的整頓起公司來,寶刀未老,短短一個月時間,真的讓公司煥然一新,但終究無法與阮氏抗衡。 他感覺到了穆娜的控制,這個人真的是心如針尖一樣細密,她一方面要借助楚家原有的資源,另一方面,又要控制著他不能太快成長,在自己的掌控范圍之內。 如此,穆娜也是機關算盡了。 別的對楚白都好說,他臭命一條誰想哪去都無所謂,可是雪蘭……那就是他的全部,不允許任何人去動。 聽完這一切。 阮秋和楚青都很沉默,經歷了這么多,從來都是笑嘻嘻的楚白如今堂堂七尺男兒也落下了guntang的淚。 他已經很多天沒有見到雪蘭了。 他都要瘋了。 一夜未眠。 所有人都是心事兒復雜。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 阮秋拖著疲倦的身子往外走,腦袋像是被掏空一般,昨天她想了很多辦法,想了很多種對策,可最終都被否定了。 絕望,痛苦,再找不到其他來形容阮秋的心。 從小到大,阮秋受過很多挫折,當年,她當兵執行任務的時候,右胳膊被人生生的給掰斷,她咬著牙疼到不能呼吸,卻沒說過一句害怕的話,她的心里滿是勇氣,任何人也打不到她。 而如今,當阮秋打開穆娜離開時交給她那份密封的袋子時,她連那一份勇氣都被穆娜剝奪了。 那里是足以摧毀楚青讓她崩潰的身世真相。 原來…… 原來穆娜一直都知道。 她什么都知道。 阮秋心事紛雜,她聞到了熟悉的香味,抬起頭看向客廳,餐桌邊,楚青向以前一樣扎著圍裙,頭發挽著,露出修長溫柔的脖頸,她看了看阮秋輕輕的笑:“阮阮,過來,吃飯。” 那一刻。 那一刻啊。 阮秋瞬間淚蹦了,隱忍許久的眼淚成行往下落,她的手握成拳頭努力承受著不想哭成聲,身體都在顫抖,指甲陷入了rou里。 楚青走了過去,她執起阮秋握在一起的手,一根一根把手中掰開,她又擦干阮秋臉上的淚,輕輕的將她抱在懷里。 溫熱的懷抱,沁骨的香氣,以及那讓人著迷的柔軟。 楚青輕輕的拍著阮秋的肩膀:“好了,阮阮,不要哭。” 阮秋剛開始還壓抑著,如今,徹底的崩塌,她的淚猶如斷線的珠子,一行一行往下落。 她受不了了。 真的受不了了。 昨天穆娜的那些話,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棵稻草。 她承受了這么多年的痛苦,壓力,全然崩塌。 止不住的淚。 阮秋感覺隨著落下的淚,支持了她這么多年的勇氣一點點隨著流逝。 一直到什么溫熱的柔軟輕輕的吻上了她的額頭,臉頰,直至唇,阮秋麻木的心才解凍,她呆呆的看著楚青。 楚青的臉上也都是淚。 這么久了,從最初的強壓,到后來的小矛盾,再到故意的欺負。 阮秋從來沒看過楚青落淚。 楚青看著阮秋,睫毛輕輕眨動,還帶著濕潤。 她兩手猶如珍寶一樣捧著阮秋的下巴,閉上眼,吻了上去。 輕輕,柔柔的吻。 滿是深情與繾綣。 時隔太久的初吻,阮秋想不到竟是楚青主動的。 不知過了多久。 楚青才離開阮秋的唇,她的臉頰泛紅,眼中氤氳著水波:“阮阮。” 阮秋看著她,臉上全是桃花一樣的粉紅,她整個人都要炸了。 楚青看著她,無比認真:“我愛你,阮秋。” ——我愛你。 一股子潮濕的眼淚又將阮秋整個人席卷,她看著楚青,淺淺的淚落下,只是這一次,不再苦澀。 “你愛我嗎?” 楚青的眼中氤氳著水光,她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身子輕輕的顫抖。 阮秋上前一步,抱住了她:“愛。” 愛。 很愛。 愛死了。 她這一輩子,如果沒有楚青,可能真的再沒有什么能支撐著她走下去的理由了。 從小,她就是受到譴責的。 長大后,人人都忌憚她。 她們說她蛇蝎心腸,說她善于算計,說她這個人心思頗深,全都遠離,不敢靠近。 誰都不知道,阮秋承擔了什么又肩負了什么。 只有楚青,唯有楚青,一直默默的相信她。 當楚青看著她的時候,阮秋感覺自己是這個世上最純潔的。 楚青笑了,她的笑中有阮秋想要的勇敢:“只要相愛,就沒有什么能分開我們。” 她們倆人就像是被這個世界殘忍拋棄的兩枚棋子。 從小,有的就只是指責痛苦與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