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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卓搖了搖頭,同情又憐憫的看了阮秋一眼:“我先去開車,在外面等你們。” 因為父親的車禍,阮秋這些年對于車都有心結,從未再過一次,所以出行多是依靠央卓。 阮秋臉色鐵青,內心把央卓撕成了一百八十塊。 楚青走了過去,擔憂的摸了摸她的胳膊:“還疼么?怎么臉色這么難看?” 楚青剛洗過手,冰冰涼,乍一碰到阮秋的胳膊,激起一層雞皮疙瘩,她敏感的抖了抖看著楚青,腦海里突然就想起了央卓那個混蛋的話。 ——要不要想想別的辦法? 阮總是什么人? 某些想法在腦海里電閃雷光般的飛速劃過。 她虛弱的蹙了蹙眉,頭偏在了楚青的肩膀上,“是不是……麻醉的勁兒沒有過?我怎么渾身這么沒有力氣?” 楚青的身子一僵,那淡淡的梨花香飄入鼻中,像是什么東西勾入了心扉,她強制壓抑著:“可能是,回家吧,今天早點休息。” 阮秋點了點頭,她跳下床想要往外走,冷不丁的,腳下無力,軟綿的差點要摔倒。 還好楚青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了阮秋:“小心。” 阮秋一下子靠在了楚青的身上,發梢撩過楚青的心,癢到心里。 她偏著頭,一雙勾人的眼睛盯著楚青,小小聲的:“我還沒有力氣啊,是不是失血過多。” 楚青扭頭看著對面的消毒柜,深吸一口氣:“來,我扶著你。” 阮秋唇角上揚,她似笑非笑的看著楚青:“青青,我是傷到臉了么?有那么丑么?你怎么不看我?你這樣我很傷心啊,怎么說我也是你未來的嫂子不是么?” “嫂子”這兩個字,曾經是楚青親自說出口的,而如今,阮秋就這樣軟綿綿的還給她,那扎心的力度,鮮血直流壓也壓不住。 楚青的心都涼了,她低著頭,長發擋住了表情:“沒有,我也有點乏。” 今天經歷了這樣的事兒,誰會不難過。 阮秋就這樣被楚青攙扶著往車上走,央卓站在車門前看著這一幕,目瞪口呆。 這是怎么了? 阮阮怎么突然連路都走不穩了? 一路車輛行駛的平穩,很快到了楚青的家,阮秋的電話響了,她拿起了接聽,楚青和央卓先拿著東西下車了。 央卓第二次回來拿東西的時候,看見阮秋靠著車門,修長的手指間夾了一根煙,長發半遮著臉頰,她聽見聲音,轉頭看了一眼央卓,幽幽的吐了一口眼圈,烏眸深邃。 央卓:…… 簡直是帥炸了。 她見到阮秋這么多年,從沒見過她這樣帥過。 眼看著央卓眼睛都直了,阮秋勾著唇,眉目間卷起清風:“怎么,看傻了?我就這樣美么?” 這話把央卓弄了個大紅臉,她看著阮秋:“阮阮,你的確很美呢。” 阮秋凝視著遠處沒有回應。 央卓從后備箱里拿出果籃,“只是我不明白,你這樣美,看著仙……楚小姐的樣子也是很動心的,你為什么不直接告訴她呢?” 阮秋淡淡的笑了,笑容里有一絲央卓看不懂的愁緒,“如果世人都像你這樣簡單就好了。” 她搖了搖頭,輕輕的:“有心結的,不只是我一個,時機不到。” 許久之前,阮秋就在為了今天步步算計安排,現在的她還無力與穆娜對抗,而最重要的是楚青的心結,是她自己走進了誤區的深淵,阮秋需要用一些時間,親手一點點幫她解開。 央卓感覺自己明白一些,又不是很明白,她看楚青這樣一個絕代佳人,該是天之驕子,讓所有人都羨慕的。可即使她與楚青接觸的不多,也能察覺到她眉宇間始終都有的淡淡憂愁。 穆娜曾經對她說過,這個世界原本就不那么簡單,所以她希望央卓能永遠這樣干凈純潔。 央卓看著阮秋:“那什么時候時機會到?” 阮秋兩手抄兜,迎著風,微微瞇著眼睛看著正走向她的楚青:“等到她為我癡狂那一天。” 說完這話,她的身子向后,立即斂了氣場無力的靠在了車門上。 央卓:…… 楚青走了出來,她扶著阮秋往屋里走有些擔憂:“還是不舒服么?” 阮秋虛弱的點了點頭,她半靠著楚青,說完,她貼在腿邊的手對著身后的央卓比了一個手勢,“我想洗澡。” 楚青余光看見了,疑惑的盯著那手看,“怎么了?還落了東西在車里么?” 這是什么手勢。 像是在比劃OK,又像是倒了過來。 央卓沉默。 她明白,阮總比劃的是G,意思讓她滾。 這時候,阮秋已經靠在了楚青的肩膀上,如墨的眸子盯著她的眼睛:“今天這么弄了一天,我都臭了,我想洗澡,青青,你幫我。” 楚青身子一僵,心陡然一跳。 阮秋盯著她,微微蹙眉:“怎么了,嫂子,這點忙都不幫么?我的胳膊疼,又不能沾水,你忍心讓我就這樣難受么?” 她突然發現這“嫂子”兩個字真是微妙。 當時,楚青說出這聲嫂子能讓她多生氣,現在阮秋就能讓她多糾結。 阮秋還特意把身子微微向后,露出修長的脖頸,她用鏡子照了照自己捆著的繃帶:“青青,今天你們院長說想不到像我這樣一個白天鵝般優雅的女人,身手居然如此了得,太過迷人了,你這么猶豫不決,不會也是怕被我迷倒了吧?”